第八章 古鎮荒宅
秦風和阮靈兒離開高祥的營帳。秦風心情大好。拿到文書,就等於拿到了入學通知書。兩人回到營帳,都是很興奮。路平從帳外走進來。“秦大帥,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現在關河寧靜。我也該為南閔做點實事了!”秦風說:“你是一國王室成員。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麽!大家都好自為之吧!”
路平很興奮,在秦風的營帳裏聊起天。他告訴秦風,南閔是個化外之地。邊境小國。地勢西高東地,西部是高山族群,由南宮家族的人控製。路家是個大家族,但沒有南宮家飆悍。所以,上百年來,南閔一直由南宮家的人控製和治理。如今的南閔國主叫南宮雲,是南宮澈的大哥。
南宮澈是個經商能手,在天寧可謂富甲一方。他為人狡黠,在天寧名聲很不好。路氏一族,和南宮氏基本很少交往。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秦風和阮靈兒早早的收拾停當。坐上路平的馬車,悄悄的離開了東平關。剛出城,路邊上已經站滿了人,有赫拉荒原上的牧民,還有高祥帶著的士兵們。“秦帥怎麽說走就走啊?不能再多留幾年嗎?”牧民首領問。秦風笑著搖搖頭,“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辦,不能再多逗留了。”高祥說:“秦大帥這次回去,請順便查一下西平的血案,也好還我清白。另外,如果遇到麻煩的事,可以找調香院院首方伯乾。那個老頭雖然是個強驢脾氣,但為人正直,多才多藝。”
秦風拱拱手,告別了東平關的眾人,踏上歸途。“阮靈兒!我等你回來跟我道歉!”高祥喊了聲。坐在馬車上的阮靈兒鼻子一酸,掉下淚來。馬車絕塵而去,一頭白狼緊緊跟隨。
秦風輕輕的抱住阮靈兒,“靈兒,不要難過。等一切都安頓好了,我們還到這裏來。”阮靈兒伏在他胸前,“風哥,是不是我真的錯怪高祥了?”秦風說:“這事怪不得你,也怪不得高祥。我會想辦法查清真相,找出真凶。”阮靈兒使勁點點頭。車外的路平聽著他們的談話,臉色凝重的像天際的烏雲。
他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但他知道誰是凶手。最要命的,他不能說出真相,因為,一旦真相大白,也就是路氏一族的末日,甚至是南閔國的末日!
路平趕著馬車,一路心事重重。阮靈兒倒是心情暢快了好多。秦風看看外麵,初冬的天寧顯的有些蕭條。兩邊的原野光禿禿的,少了些生機。“這麽荒涼,這百姓的日子過得有多苦啊!”秦風對阮靈兒說。阮靈兒點點頭,“這麽廣闊的土地,無人耕種。沒吃沒穿,就得四處逃荒了!”路平在外麵說:“這裏原來是東平國的領地,自從東平王室被流放邊境後,這裏就
成了任人盤剝的地方。”
阮靈兒氣憤的說:“天寧皇帝也太過分了!這東平的百姓難道不是他的臣民嗎?要這麽的欺負他們!”路平歎了口氣,“這哪有什麽過不過分之說!他們一句話,百姓苦一生啊!”秦風捏緊拳頭,“總有一天,我要改變這個世界!”
路平心頭一震,他能感覺到一種力量,在車裏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生成。這是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他一揚馬鞭。駿馬奔向遠方。
經過一個小鎮時,路平和秦風商量,“秦帥,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裏歇會?吃點東西,買點幹糧和水再走?”秦風同意了。
三個人下了馬車,邊走邊看。說這是個鎮子,其實很勉強。就是在一條土路旁,有個十來間幹打壘的茅草屋。東倒西歪的房子,有些還用木棍支著。沿大路邊,搭了些簡易的席棚。有賣茶水的,有賣小吃的,還有一些日用小雜貨鋪子。阮靈兒被個大餅鋪子吸引了過去。大土灶上架著個大鐵鍋,鍋裏烙著五六個餅,灶台上放著十幾個烙好的大餅。一股清香飄了過來。
阮靈兒迫不及待的跑進去,在一張小桌前坐下。白狼晃晃悠悠的坐在她旁邊。阮靈兒用長劍敲敲桌子,“老板,你是聾子還是眼瞎啊?客人上門也不招呼!給我上十五個餅,三碗熱湯!”正在全神貫注烙餅的老板一回頭,嚇得差點掉鍋裏。一個美少年身旁坐著一條大白狗,不是!是大白狼!老板牙齒打著架,“少,少爺,你,你的狗,你的狼怎麽沒拴住啊?”
阮靈兒氣樂了,“老板別怕,我家小白可乖了!他是我的好兄弟。小白,跟老板打個招呼!”阮靈兒摸摸白狼的頭,白狼走到老板麵前,抬起一隻前爪。老板受寵若驚的雙手扶住,擠出很狗腿的笑來,“狼哥,不,狼叔,不,狼爺爺好!”白狼不屑的翻著大綠眼,叼起一盤子大餅放在阮靈兒麵前。
阮靈兒掰了半個塞進白狼的嘴裏,“小白你嚐嚐,挺香的!”白狼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這東西是吃的嗎?野菜加上不知什麽動西磨的粉,一股爛木頭的味道。白狼想打噴嚏,但他使勁憋住了。嗆的他眼淚掉下來。“老板,你的手藝不錯,我的小白都感動哭了。”阮靈兒說。秦風和路平對視了一眼,忍住沒笑出來。
三人一狼都吃飽喝足,馬也喂足了草料。一看天還下起了細雨。“客官,你們往前走的話,天黑之前可能就沒有住的地方了,這野外也不太平,不如明天一早出發。”老板跟他們說。阮靈兒笑笑,“我們都是當過兵的人,什麽也不怕!”說著丟下三兩銀子,跟著秦風上了馬車,白狼也鑽進馬車躲雨。路平駕車疾馳而去
。
天色漸暗,雨霧中道路泥濘。馬車走到一處大宅院旁,輪子陷進泥潭,走不動了。“馬車走不了了!我們找地方歇會兒吧?”路平說。秦風看著漆黑一片的雨夜,對阮靈兒說:“靈兒,我們就在這裏等天亮再出發吧?”阮靈兒點點頭。路平提著馬燈照著,幾個人走進了宅院。兩扇院門,已經倒了一扇。院子裏雜草叢生,看樣子已經廢棄不少時間了。
白狼走在前麵,他脖子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小白,你緊張啥呢?這就是個破落宅子,不會有狼什麽的!對了,你就是狼!”阮靈兒扶著他的背。秦風看到有堵矮牆旁有塊比較幹淨的地麵。在地上鋪了塊布,席地而坐,路平和阮靈兒分別坐在他兩邊。白狼不安的蹲在旁邊。三個人靠著矮牆打瞌睡。白狼緊張的注意四周的動靜。
黑暗中,一條黑影一閃而過。聲息皆無。白狼蹲著沒動,他是狼王,再大的陣仗他都見過,這點小伎倆騙不了他。過了一會兒,一條黑影躡足潛蹤走過來。白狼趴在草叢裏,屏住呼吸。黑影慢慢靠近三個睡著的人旁邊,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舉起手裏的鋼刀朝阮靈兒砍去。白狼從旁邊猛撲過去,黑影慘叫一聲,被撞飛了起來,又重重的摔在上。
三個人被驚醒了。路平點亮了馬燈。阮靈兒抽出長劍,秦風提著長弓。大家圍攏過來,見地上躺著一個小個子男人。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你是什麽人!”秦風問他,那男人看看他,冷笑一聲,吐了口鮮血。“你們,回去,就是,死!”他斷斷續續的說。
“為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阮靈兒問。“妖女!我是要殺你的人!上次被你逃了!這次,你又死不了了!可,你必須死!去死!”他奮力的抓著刀要刺阮靈兒。刀被秦風踢飛了。“說!誰派你來的!”秦風厲聲喝問。
男人喘了口氣,又吐了口鮮血。阮靈兒那出一粒藥丸,丟進他的嘴裏。“這是百香追魂丸,你可以活條殘命了。快說,誰是殺我家十幾口人的凶手,是不是你幹的?”阮靈兒問他。
“我,絕不濫殺無辜!殺你是我唯一的任務!你家人是,”那人喘了口氣說。但突然停止了,雙眼圓睜,胸口被一粒石子打了個小洞,鮮血噴射!“太子,是太子,”他最後喊了一句,絕氣身亡。
阮靈兒和秦風麵麵相覷。“誰幹的!這也太損了吧?”路平看看圍牆。圍牆下掉了幾片瓦和碎裂的玉佩。阮靈兒說:“算了,我基本可以確定,我是冤枉高祥了。但這天寧太子與這個案子脫不了幹係!”
三個人繼續靠著牆休息。大宅子外麵,一條黑影往天寧帝都飛奔而去。阮靈兒心潮澎湃,一點睡
意皆無。是誰非要置她於死地?她一個女孩子,到底得罪誰了?這刺客又是被誰殺的?這明顯是殺人滅口。這裏麵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她西平王室和太子,甚至和天寧帝國到底有什麽恩怨糾葛?
路平也在打量著阮靈兒,刺客喊她妖女!這阮靈兒是什麽人?她女扮男裝,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什麽刺客拚死要殺了她。她一個大姑娘,跟誰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路平覺得不寒而栗,在天寧,能被人稱之為妖女的,隻有天寧已故的前朝皇後,寒若水!她是天寧第一美女,醫術精湛,毒術一流。
但她的名聲並不好,可以說到了人人誅之而後快的地步。最後被當今的天寧天縱皇帝用火刑燒死了。在她臨死之前聽說有一嬰兒被人救走了。難道她是?路平不敢再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