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國,突然遭到天寧禁軍的襲擊。猝不及防之下,大敗撤退。一直退到東平關,才穩住陣腳。高文怒不可遏,讓公主慕容鳳回帝都去詢問。半路,公主的車駕被劫。此後半年,再無音訊。高文急火攻心,差點吐血!
連遭變故,高文心灰意冷。丟下衛隊出走東寧。東平國被天寧拆解成三個郡,郡守都由天元帝的親信大臣擔任。原來東平的官員將領大都跑到西平。高祥見到部下們來了,很高興。他安慰大家,“雖然東平丟了,但人在,希望就在。總有一天我們會奪回東平國,奪回我們的家!”大家見自己的大帥很平靜,心情也就好了很多。
一下子來了幾百人,高祥把武將安排在兵營居住。把文官交給路平,讓他帶去城裏住。路平看了看,“大帥,你看這情況是不是有點複雜。包括先期到達的,東平的官員和百姓,已經有上萬人。這已經是隆冬時節,吃喝用途,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高祥笑了笑,“我們可以想辦法,去東平三郡借點錢糧。以解燃眉之急!”
路平有點不明白,“東平三郡,都是慕容氏的死黨。他們怎麽肯幫我們排憂解難?”高祥說:“你最近不是抓了個慕容嘉,交給了海東青了嗎?你找老海商量一下,不就有辦法了嗎?我再去找秦風商量一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西平王府,高祥繃著臉坐在客廳裏。阮靈兒站在他麵前,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高將軍,請喝茶!”高祥抬眼看了看她,“王妃,這麽絕妙的計策,是你想出來的嗎?不費吹灰之力,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真是高!其實你應該姓高,不動聲色的把你二哥氣走了。又把你幹爹的家業給敗了個徹徹底底!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該笑,還是該哭呢?”
阮靈兒跪在他麵前,小手放在他的膝上。淚眼婆娑,“大哥!我真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我認為二哥和天元帝翻了臉,會來西平和我們在一起的。沒想到天元帝動作那麽快!”
高祥心軟了,“起來吧!事情都發生了。我來是為了和秦風商量一下,今後該怎麽辦?現在城裏城外,多出來近萬人。這麽多人的吃喝住,就是一個大問題。”阮靈兒站起來,“我風哥去國香院了,可能一會兒就回來。”
正說著話,秦風急匆匆就跑進來。他看阮靈兒眼睛發紅,臉上還有淚痕。高祥臉色凝重的坐著。他已經心裏有數了。他笑的人畜無害的走過去,“高將軍,你可有時間沒來了!今天就別走了,讓靈兒炒兩個菜,我們哥兩喝幾杯!”高祥麵無表情的說:“秦王!靈兒沒跟你說,我是滴酒不沾的嗎?我可不像某些人,一身市井
小民的習氣!”
秦風嗬嗬笑著,也不生氣,“高將軍,我知道你的來意。我把你的家給拆了,也沒和你打個招呼。這是我的不對!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高文那人不好說話,我隻能出此下策!”
高祥冷聲:“你這是下下策!東平的人口上百萬,若是都湧到西平來。就這彈丸之地,你打算如何安置這麽多的難民?”秦風不急不躁,雲淡風輕的說:“別說是一個東平國,就是天方大陸上千萬人,我也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
高祥差點被噎住,他看著秦風,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秦王!你是沒睡醒呢?還是喝多了?這大話出口,可不好圓!到時候,打臉是小事!激起民變,可是要身敗名裂的啊!”秦風神秘的說:“我既然敢說這話,我就有辦法解決問題!”
“你開到礦了?”高祥問。秦風嗬嗬笑著,“沒錯!我有礦!一個大到沒邊的礦!”阮靈兒忍不住了,“風哥!現在都急死人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秦風收起笑容,“真的,我沒開玩笑。據國香院的院士們講,在西平的雲霄山脈,有豐富的礦產。金銀銅鐵,以及各種各樣的動植物,多的不可計數!但雲霄山脈周圍方圓幾百裏,是人跡罕至的萬年森林。我們隻要找到進山的路,吃喝開銷都不用愁了!”
高祥說:“那地方我知道,我師傅季成功曾經去探查過。那地方就更本找不到路!季師傅用輕功,走了一半不到就折返了!那邊有沼澤,瘴氣,還有不知名的毒物。一般的人進去,就很難活著出來!退一步講,就算你有神助之功。可這西平,有幾個秦風!”
秦風撇撇嘴,“既然有人知道裏麵的情況,就起碼說明,應該是有人進去過!進去又出來,就說明就有安全的途徑可行!”阮靈兒點頭,“好像是這樣的!”高祥看看她,“這夫唱婦隨,他說什麽都是有道理的!”阮靈兒臉一紅,不說話了。
“我想先讓慕容嘉去東平三郡走一趟。他在慕容氏一族裏,還是有點聲望的。我請他去籌點錢糧,先解決眼下的吃飯問題。”高祥說。秦風笑著拍拍他肩,“高將軍有勇有謀,我知道你是有辦法的!再說了,靈兒曾和你有過婚約。就這關係,你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秦王!請不要再提這話題了,行嗎?”高祥不悅道。阮靈兒掐了一把他的背,“秦風,你這人的臉皮怎麽這樣厚啊?我都替你臊得慌!”秦風打著哈哈說:“我不胡說了!那就按高將軍的意思辦!”
北風淩冽,雲霄山脈銀裝素裹。“師祖,我們真的還要上山嗎?這條路太危險了!”一個穿著蓑
衣的小和尚問智宸。老和尚撣撣鬥笠上的雪花。“上山,看看竹屋是否安好。”智宸微笑著說。他腳下如踩祥雲,飛身鑽入森林裏。小和尚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慕容嘉告別了海東青,帶著五個隨從,打馬揚鞭奔向東平。他第一站,先到東平的平原郡。平原郡郡守慕容海,是慕容嘉的堂兄。慕容海從小在穀王府長大,穀王和穀王妃,對他視如己出。慕容海對穀王夫婦也是感恩帶德。穀王府遭難,穀王失蹤,穀王妃病故。慕容海心痛不已。
他原來一直在西戎邊境帶兵,這次奉命駐防東平。本想去穀王府看看,但聽說慕容嘉也不在穀王府裏了。他也就隻能慢慢打聽了。他正心煩意亂的時候,門上的人來報,說有個穀王府的老朋友來訪。他趕緊說了聲有請。
慕容嘉風塵仆仆的走進客廳。慕容海一見,跑上來拉著慕容嘉的手,淚如雨下。“父親大人失蹤,母親仙逝。我是痛心疾首!現在能看到賢弟安好,心裏才舒坦一些。天元帝的這筆債我記著了!早晚我要讓他還的!”慕容嘉笑了笑,“大哥,這次我來就是來請你幫忙,給我搞點錢糧。我要去賑濟東平的難民!”
慕容海說:“這好辦!我這裏有天寧剛送到的兩萬多擔軍糧。還有三郡的軍糧基本都在我的平原糧倉存放。我們謀劃一下,悉數送到西平去不就可以了?”慕容嘉點頭,“高將軍已經想好辦法了。這邊送糧,東平舊部劫糧。最後報個流民劫糧,糊弄一下天元帝就可以了。隻要糧車離開了平原郡,天元帝有火也隻能憋著。”
平原郡糧倉,是天寧最大的軍糧倉場。上百座大糧庫,整齊排列。倉場監督和庫兵統領巡視了一遍,看沒什麽事情,就回到倉場旁的簽押房裏休息。慕容海帶著衛士來到倉場。“這邊誰在值更!”慕容海喊了聲。倉場監督一看是郡守大人來了,趕緊招呼大家都過來。百十來人,呼啦啦站了五六排。“拜見郡守大人!”眾人一起跪拜請安。
“免禮,張監督,你立刻把軍糧裝車。邊境上繼續糧草補充,不能耽擱。”慕容海說。倉場監督沒有走,看著慕容海問道:“郡守大人,這軍糧調用,要有兵部和戶部聯合行文。要不然,就不可以調用一粒米!”慕容海說:“耽誤了軍情你擔當不起!”張監督冷笑著,“沒有文書,我就不會放糧的!”
慕容海怒了,“一個小小的倉場監督,竟敢抗命!來人,把他拖下去!”兩個侍衛把他拖走了。慕容海對庫兵統領說:“立刻把軍糧裝車,送往安陽郡。”庫兵統領不敢怠慢,指揮庫兵把上萬擔軍糧裝車。有慕容海的手下,趕著車馬出了城。當
糧車一出平原郡,立刻有一群士兵圍住了糧車。“放下糧車,你們可以走了!”一個帶頭的說。慕容海怒喝道:“大膽狂徒!竟然搶奪官糧!這是死罪,你們可知道?”
那幫人滿不在乎的哄笑。他們舉起了弩槍。慕容海和部下一看,隻能閃退到一旁。看著那一群人,利索的把幾十輛裝糧的馬車牽走。慕容海唇角微微上揚。高祥在邊境上等著。慕容嘉帶著車隊回到西平,高祥就迎了上來,“穀王,我們記下你這一個大功勞!以後自當重謝!”慕容嘉說:“高將軍客氣了!這個小事,不需要謝。”
高祥把糧車送到西平城裏。秦風親自過來接收軍糧。然後,立刻發放給東平軍民的臨時駐地。百姓們歡呼雀躍。有了糧食,冬天就沒有大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