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度人先度心
阮靈兒看看他,“所以,你要我相信,你代表了正義?”南宮英走到廟門口,回頭看看阮靈兒,“丫頭,我不是菩薩,也不是聖人。我沒把你交給天元,是因為我不希望那個惡人傷了你!我沒把你交給秦風,是因為我,不想從此失去你!不管是當成女兒也好,其他的什麽也好。總之,我是有私心在作祟!”
阮靈兒晃晃頭,“師兄,在佛祖麵前,你的心還是放不下嗎?”南宮英拉起她的手,“你若度我,我就放下了!”阮靈兒別別扭扭的看著他。“貧僧來度你!”一個老禪師走過來。白須飄灑,如仙人一般。“知賢大師,久違了!”南宮英上前施禮。阮靈兒鞠躬問好。智賢和尚看著兩人,微微一笑,“二位施主請禪房待茶!貧僧師弟正在恭候!”
阮靈兒和南宮英跟著智賢,走進禪房。智宸正在禪房喝茶。阮靈兒行了個禮,“法師,我來請教個問題。”智賢說:“每個問題都有多個答案,這就因人而異了。公主想要知道什麽答案?”
阮靈兒說:“我想知道,這公主香的傳言確有其事嗎?公主香問世有段時間了,為什麽沒有像傳說中的那麽神奇?”智宸笑了笑,“春播秋收,需要時間,還要陽光雨露。更需要辛勤的勞作!這公主香,隻是一顆種子,也是一劑藥引子。這個世界病的太久了,要治好他,不是朝夕而成的。”
阮靈兒明白大師的意思了,那就是說,這需要耐心和恒心。智宸看看南宮英,“大俠,你這沒頭沒腦的跟著公主,有什麽目的嗎?或者說,你是奉了誰的命令?你躲著皇帝的監視,也逃避秦王的追蹤。你這樣想有個什麽樣的結果?”南宮英猶豫了一下,“我真沒怎麽想過這些。既然她是我師妹,我就有義務保護她!”
“你那有名無實的師徒關係,被你弄的煞有介事似的。”智宸訕笑。南宮英說:“我不是乘人之危,而行苟且之事的人!”說著,轉身離開禪房。智宸對阮靈兒說:“你問你的心,你想跟誰走,你就去找誰!”阮靈兒謝過大師,也走出了禪房。一到山門口,南宮英就在那邊站著。
“師兄,你等我呢?”阮靈兒跑到他麵前看著他。南宮英笑了笑,“誰讓我是你師兄呢?我是要保護你一輩子的人!”阮靈兒撇撇嘴,“這話說的,好像我多沒出息似的!”說完,挽起他的手,往外就走。“我的大英雄!我們去天寧調香院,找到能和公主香調配在一起的原料!”阮靈兒說。
天寧帝都,慕容大石接掌天寧大權。天元帝退居深宮。慕容大石的軍隊和西平的軍隊在邊境對峙。阮靈兒和南宮英來到帝都時,城門口氣氛緊張。城門
守衛盤查的很嚴格。有個官員仔細詢問行人的身份。
一個挑著箱子的男人走到城門口,被守衛攔住了。“你這裏是什麽?”守衛厲聲喝斥道。“這就是兩個小箱子,裏麵是我幹活的工具!我是幫城裏修房的木匠。”男人點頭哈腰。“打開看看,有沒有違禁物品!”守衛命令。男人放下箱子,掀開蓋。裏麵碼放著斧子,鋸子,刨子,鑿子,墨盒等木匠工具。
“這些都是我的吃飯家夥,不違禁吧?”男人問。一個官員走過來,拍拍他肩膀,“夥計,你做了多久的木匠了?”男人嗬嗬一笑,“我幹了十多年的木匠了!”那官員拿起他的工具,一件件的看,“你幹活挺仔細啊?十多年的家夥還都跟新的一樣?”男人臉上掠過一絲慌亂。“我剛置辦的新工具,舊的都不能用了!”他說。
官員哈哈大笑,“你這木匠挺闊綽!一件老東西都不用!每次幹完活就換了?你糊弄鬼啊?”官員拿一把鋸子一擰,抽出一把短劍。男人一看漏餡了,順手從扁擔裏抽出了一把長劍。劍芒閃過,那個官員立刻身首異處。電光火石之間,城門口的守衛死傷過半。那人也不戀戰,虛晃一招,衝進了城裏去了。
南宮英和阮靈兒也趁亂進了帝都。到了城裏,街上行人都在四散奔逃。大批禁軍圍追堵截。那個殺手,很快甩掉了追兵,跑到了離大皇宮不遠的一座宅院裏。南宮英和阮靈兒隨後也到了。
這是一座院牆高大的宅子。阮靈兒看了看,“我看這邊像是穀王府!慕容嘉的家裏。”南宮英看了看,點頭,“這確實是慕容嘉的府邸!這殺手是慕容嘉的人?他在城門口傷人!這不是惹禍上身嗎?”
阮靈兒說:“這是有點問題!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南宮英說:“好的,我帶你進去!”說著,攬著她的腰,躍上院牆。陽光投射到院子裏和窗戶上。當南宮英帶著阮靈兒跳進去,一條狗就竄了過來。南宮英飛起一腳,直接把狗踢飛到院牆外。一聲慘叫,一命嗚呼。
一個男人從裏麵走出來。“老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們這打死了我的狗,總有一個說法吧?”阮靈兒說:“慕容嘉,我們來找你幫忙。”慕容嘉見是阮靈兒,有點驚訝,“公主!你什麽時候跟秦王分手了?這個人是誰?”阮靈兒說:“我是來帝都辦事的,這是我的師兄,天元帝的侍衛長南宮英。”慕容嘉拱拱手,“原來是南宮大俠,久仰大名!”
慕容嘉把兩人請到客廳。“公主要我做什麽?我全力配合!”慕容嘉說。“我想去調香院,但現在帝都戒嚴,過不去了。”慕容嘉想了想,“我先送你們去輔國公府去,
他能帶你們去調香院!”阮靈兒點頭。
穀王府的馬車走在帝都街頭。南宮英腰挎寶劍,騎著馬走在車旁。巡邏隊的士兵來到馬車旁,帶隊的副將認識南宮英,“南宮將軍!你這馬上是誰啊?”南宮英冷笑,“是不是穀王殿下也得給你請安?”副將趕緊閃過,“末將不敢!請吧!”南宮英護著馬車走了過去。一路沒遇到多少阻攔,順利到了國公府。
輔國公聽說穀王來了,趕緊在大門口迎接。南宮英下馬施禮。慕容嘉和阮靈兒也先後過行禮。淳於常德又驚又喜,趕緊把人帶進府裏。淳於常德問明情況,想了一下說:“現在的調香院,跟以前不一樣了!福度已經不是調香院的院首。調香院和長老會都是慕容大石的人。現在,就是天元帝也是自身難保!”
阮靈兒冷笑,“這個皇帝做到這份上,也是自作自受。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淳於常德說:“調香院現在由華黎在執掌。這家夥反複無常,如果找他辦事,風險太大。”阮靈兒說:“我就去見見這個華丞相!他要敢胡來,我就取了他的腦袋!”南宮英說:“師妹千萬別衝動,到了調香院,我們可以好說好商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靜搞的太大!”
慕容嘉說:“我跟著一起去,人多好辦事。慕容大石再厲害,他也不能隻手遮天!”南宮英說:“去調香院有我出麵,跟華黎談,如果他態度可以,師妹再跟他說關鍵的話題。如果他還是反複無常。我們就不必跟他囉嗦,直接采取強製措施把他控製住!”阮靈兒覺得這樣穩妥一些。
淳於常德帶著國公府的衛隊前往調香院。阮靈兒扮成侍衛跟在輔國公身邊。
調香院裏,正在準備調香師大會。有些路途不遠的調香師已經在迎賓館裏住了下來。福度雖然不再擔任調香院院首,但他還是調香大會的首席調香師。新一屆的調香師大會,到場的調香師比往年更多。雖然,天寧和西平劍拔弩張,但因為公主香問世的消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淳於常德一走進調香院裏,就看到福度在大堂裏很華黎聊天。淳於常德上前打了個招呼。“老國公的風采還是不減當年啊!”福度起身相迎。華黎則是皮笑肉不笑的跟在後麵。“老了就是老了,不服不行啊!”淳於常德打著哈哈。華黎說:“老國公有很多年沒參加調香師大會了吧?”
淳於常德看了看他,“是啊!這調香師大會十年一屆,我上次參加還是三十年前。這次大會召開時,恰逢邊境局勢緊張。所以這次大會的意義就非同尋常。希望大會高層能把矛盾消彌在萌生之初。調香師大會的宗旨,調香,濟
世,消無妄之災!”
華黎搖了搖大腦袋,“雖然調香師的第一要務是用一滴真香,度萬年之劫。但這真香是什麽,沒有任何人知道!有人說天葵香是真香,也有說公主香是真香。天葵香在百年前就失傳了!公主香百年後重現江湖,卻依然神龍見首不見尾!而這萬年之劫,更是莫衷一是!”
淳於常德說:“如今,百寶匯集的雲霄山區被西平控製住了。而且,天寧的其餘藩國也是唯西平馬首是瞻!天寧空有一個宗主國的名號,卻丟城失地。”華黎說:“攝政王有信心反敗為勝,這無需老國公費心。我還要提信老國公,貴公子和西平叛逆走的太近,會影響老國公的身家性命!”
慕容嘉怒了,“淳於奇隻是個醫者,他在天寧疆域內行醫,又有何錯?你華丞相的香料局遍布天方各國,那是否有叛國之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