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外套忘了
這一刻沈縉凡的心空了一拍,他不知道自己在蘇嬌然的夢境裏麵出演的是一個什麽樣惡毒的角色,卻很是深諳絕不是正派之人。 她很怕自己嗎? 又很愛耿嘉賜嗎? 連喝醉了都要把自己當成是耿嘉賜,把對自己的害怕和恨寫得這麽清楚嗎? 沈縉凡有點難過,這種感覺隻有在母親和沈默年死的時候有過,甚至比起那時能夠痛哭流涕還要難受。 像是有一股氣悶著,發不出來,越看蘇嬌然越難受,不看她卻像是得不到空氣似的將要窒息。 他屈膝蹲下,這是第二次他為了蘇嬌然而屈膝,把她手放回被窩裏,其實他是想牽在手心裏的,隻不過他沒敢那麽做。 “我不走,”他從齒縫間吐出這三個字,用了好大的力氣。 女人聽見了他不走,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保護我……” 沈縉凡愣了愣,從來沒有人對自己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他也沒有保護過人,或者以前是沒能力保護人,後來有了能力卻人人都怕他。 他不受控製地把手放到蘇嬌然發熱的臉上,貪婪的輕輕滑著:“喝醉的時候倒是像一隻貓,清醒的時候就張牙舞爪的鬧著要吃人。” “嗯……” 時間靜止了也有片刻,就在沈縉凡以為蘇嬌然真是睡下打算要走的時候,她又有了動靜。 她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測驗一下沈縉凡在自己沒有防備時對自己到底有多少的耐心。 或者,也是在變相的測試沈縉凡不添偽飾對自己的容忍程度,這很關鍵,這樣在日後自己才能夠進退有度。 “你又要偷跑……”依舊是柔到像棉花一樣的聲音,捶到人心裏,無人能拒絕。 沈縉凡剛站起來,隻能無奈地又蹲下,剛蹲好蘇嬌然就伸出了手來:“我想要擦手,黏黏的不舒服。” 她始終閉著眼睛,真像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聞言沈縉凡完全沒有她的辦法,了句好,就把身上的薄款外套先解下放到了椅背上,跟著進了洗手間。 在房間裏麵隻剩下蘇嬌然一個人,她忽然睜眼,看著洗手間投射出來的燈光在地麵發黃她嘴角得意的揚了起來。 從這一刻開始,沈縉凡成為了她的指尖之火,她可以縱容他燃燒,但一捏也必定要滅。 等到沈縉凡出來蘇嬌然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她的手正被一塊溫熱的軟毛巾給輕撫著,而墊著手心的是一雙還帶著水珠的大手。 那隻手布滿了老繭,看得出做過不少的重活,又也許是鍛煉留下的,可蘇嬌然更傾向於前者,因為沈洛辭過的故事。 在輕柔中她戒備卻是滿滿當當,一直到擦完了手沈縉凡又要走她才沒有再做任何的阻攔,隻是剛出門四方看著沈縉凡就又發怵了。 這他們凡哥怎麽進去穿著外套,出來外套就不翼而飛了? “凡哥,您外套..呢?”他其實已經腦補了一係列的畫麵。 而沈縉凡低頭看了下,剛想轉頭就發現蘇嬌然的房門已經被自己拉上了,本想著折回去拿,卻想起蘇嬌然熟睡的樣子不想再驚擾。 “忘在裏麵了。” “那我幫您去拿。”四方動身。 “等等,明再吧,也當做提醒一下蘇嬌然到底做了什麽,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沈縉凡拍了拍四方的肩膀,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