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婚?不可能!
情欲漸濃時,她狠心一咬。
慕雲深吃痛,眸子陰鷙的放開她,低低的輕聲抽氣。
他怒極反笑,順勢揚起大手。
蘇夏天擦了擦自己紅腫唇瓣上的鮮血,見他破裂的薄唇,冷笑了一聲,激道:“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
她的秋水明眸閃過不屑的光芒,字字珠璣,像是冰冷的珠子砸在人的心尖上,動搖人的信念。
“這一巴掌打下去,”她掏出結婚證,嶄新大紅的結婚證是如此刺眼,像是雪白牆上的蚊子血,她被這一抹紅刺痛了眼,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露出殘忍的笑:“你要是打下去,待會兒回家後,我和伯父告狀,明天我們就再去一次民政局,或者現在讓司機立馬掉頭,去民政局——”
“離婚?”他譏笑,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不可能,蘇夏天,不可能……”
他轉過身子,疲憊的靠在枕套上,閉上眼睛,不去看她。
天氣忽然陰沉下來,夏日的豔陽鑽入雲層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烏雲,黑雲壓城城欲摧,讓人的心情降到了最低點。
蘇夏天的胸腔起伏不定,她重重的喘息聲在狹小的車廂內十分的清晰明顯,她有點兒不敢置信,她都這樣說了,一貫自負的慕雲深竟然還能忍?
她有什麽優點能讓他感興趣?
“喂,你喜歡我?”過了片刻,寂靜的車廂內又響起了她幹巴巴不敢置信的詢問聲,問完這話語後,蘇夏天被自己的奇異想法逗笑了,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生理淚水都出來了。
慕雲深睜開眼,幽深的眸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過了會兒,見她還不停歇,他才不慌不忙的準備解釋。
“得,你別說了,你要是喜歡我哪一點,我立馬改,不喜歡最好,省得浪費時間。”蘇夏天伶牙俐齒的把他剩餘的退路一一堵住,見他挑了挑眉,立馬扭過臉去,不再理會他。
慕雲深嘴角彎了彎,泄露半分笑意,這兩天他的笑容漸多,多到讓他詫異。
有些人,有些事,可能是天命注定相遇,無關愛與不愛,隻是一個念頭的興起,他便可以將一個人寵到極致,愛情的降臨不分早晚。
自從他心尖的人兒白雪嵐出國後,他的笑容日益減少,有時候的小習慣,漸漸的會根深蒂固,再後來,他想笑的時候,發現笑容不過是扯動麵皮的僵硬微笑罷了。
車廂趨於平靜,狹小的地方使得兩人的氣息交織相纏,難舍難分。
車外山雨欲來,枯黃落葉被風卷起,他看了一眼,在回神的時候,有個重重的小腦袋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斜睨了一眼,見她的呼吸趨於平穩,賽雪的肌膚被淡淡的紅暈暈染,閃動各類光芒的秋水明眸安靜的閉著,麵頰柔美平和。
相比於之前尖牙利爪和他叫板的模樣,還是這副睡覺的安靜樣子惹人憐愛。
這些年父親的縱容,把她的性子給驕縱壞了,他從來沒發現,和他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她竟然是這副小性子,他記得她剛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模樣,那巴掌大小的臉上,一雙瀲灩的秋水明眸格外的引人注意。
二十來分鍾的路程硬是被司機給開到了半個小時,車子即便駛得緩慢,可她的小腦袋還是不斷的從他的肩膀滑落,到了最後,他幹脆大手一圈,把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懷中。
他低頭,從她外露的頸部肌膚上可見曖昧的斑斑點點的殷紅,其實昨晚誰都沒討到好處,她的身上都是他忘情刻印出來的烙印,可他的身上又何嚐不是她意識不清醒時放縱出來的產物。
他微涼的指尖下意識的輕撫她脖頸的烙印,入手的肌膚細膩嫩滑,他一點一點摩蹭,仿佛上癮了一般,不願挪開自己的大手,眸子深了深,呼吸漸漸變得滾燙沉重。
昨晚塵封的瘋狂記憶再一次翻湧而上,浪跡花叢的慕家大少不是沒有碰觸過女人的雛兒,隻是昨晚的記憶讓他不自覺再三回味,她妖嬈的身影再三閃現在他的腦海裏,不可否認,她的身子有幾分令人沉迷的資本,而她的嬌蠻驕縱在他的眼中好似都變得可愛起來。
他撥開她鬢間的碎發,看著她好似天使般安靜的睡顏,低下頭來,給了她一個不沾染色欲的輕吻。
未曾料到,她低低的嘟嚷了一聲什麽,轉了個身,竟然把麵頰埋在了他的腿間,鮮少臉紅心熱的慕大少的狐狸眼危險的眯了眯,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引起他的注意。
滾燙的微弱氣息不時噴灑在他的雙腿之間,他歎了一口氣,盡量的往後靠,克製自己的本能,好在這折磨人的時間並不太長,過不了幾分鍾車子在慕家的豪宅前停了下來,有人前來替他開門。
看了一眼睡得安詳的蘇夏天,勞累了一晚,今早上她又醒得太早,無怪乎此刻熟睡了。他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把她摟入懷中,小心翼翼的帶她出車。
宅子前排列的一眾仆人眼觀鼻鼻觀心,屏息偷偷看一眼此刻的慕大少,見他竟然摟著蘇小姐下車,而且兩人之間親密無間,令人不得不想起晨間後老爺告訴大家的消息。
“從此以後要叫夏天少夫人了,知道沒有?”
“是,”眾人亦如此答道。
慕雲深摟著她,一路暢通無阻的回房,慕衡已不在家,雖說如今公司的大半權力都交接予他,可是出了昨天的那檔子意外,慕大少無空辦公,需要陪新晉嬌妻領證,這工作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父親慕衡的手上。
慕雲深把她放入床上,剛想離開的時候,被她無意識的一扯,整個人跌在了她的身畔,他的眸子一深,順水推舟的隨她一塊兒棉被一蓋,陷入沉睡之中。
窗外下起的雨水驚醒了屋內的人,蘇夏天呻吟一聲,摁了摁太陽穴,手下意識的摸向床頭的手機,未想,又摸到了一個硬朗溫熱的軀體,熟悉的記憶和熟悉的場景瞬間回籠,她愣了愣,立刻打開了櫃台上的台燈,桌上擺著的小鬧鍾顯示已經下午四點。
沒想到這一覺竟然睡了好幾個小時,從上午睡到了下午。
“醒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染了半分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