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章 你正經點行不行
蘇夏天嗔了他一眼,氣得身子微微發抖,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慕雲深的唇邊浮現一抹玩味的冷笑,語氣輕鬆的說:“開個小玩笑,這麽緊張做什麽?”
風拂起他們身後的紗幔,一下又一下的飄蕩。
“這一點都不好笑,慕雲深,你正經點行不行。”蘇夏天慍怒。
“正經?”慕雲深往後退了半步,退回了安全的距離,他低著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說:“我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你信不信,我要是聲音大一點,引來了其他人,到時候被倒黑水的說不定是你。”
“什麽不要臉的勾引前夫……”慕雲深舉例,“或者是趁虛而入,吃回頭草之類的低俗語言。”
“要知道,離婚後,我是單身黃金漢,而你,說不定會被流言淹沒,人言可畏這個詞不是單純的擺在那兒的。”慕雲深客觀的講述:“你肯回來了,我很高興。”
蘇夏天抬眸,驚愕的看著他,一時間不明白他這些似模似樣的話語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是想和她複婚還是……
蘇夏天一頭霧水,她看不透這個男人,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不止是情感,還有理智。
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蘇夏天並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在慕夫人意外去世這件事裏充當什麽角色,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而五年前的婚宴上,他和白雪嵐在試衣間偷腥一事兒,成為了她心頭永遠的傷疤。
揭開,鮮血淋漓。
掩蓋,疤下猙獰。
咽下其餘想法,說出口的話語冷漠理智,她問:“你的新女友?品味不怎麽樣。”
“明珠?”慕雲深低下頭輕笑,眸子裏浮現溫柔之色。
上一次蘇夏天從慕雲深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神情,還是他們沒有決裂的時候。
他說:“她很可愛。”
能讓我想起當年的你。
“哦,”蘇夏天神色微冷,她舔了舔唇瓣,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佯裝平靜的說:“我有必要解釋一下,上一次在酒吧……的廁所,對你那樣子的女人,不是我,你知道的,我的第二人格,蘇尋。那一天我喝醉了……”
一貫巧舌如簧的蘇夏天感覺自己的舌頭有些打結,明明她不該挑起這方麵的話題的,他已經有了新歡了不是嗎?
他們之間應該保持距離,雖然這一次回來,蘇夏天是想解決自己的情感問題,將五年前的疑惑問個清楚,可是……她垂下眼眸,如何開口,這是一個高難度的問題。
他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她用什麽身份來詢問他當年他到底有沒有背叛她這一事兒!
“我知道,”慕雲深嘴角上揚,眸色暗了暗,連同嗓音有了幾分嘶啞,他說:“我應該猜得到的,敢那樣子對我的女人,除了蘇尋沒有其他人了。”
可是,蘇尋也是你的一部分,也是你。
慕雲深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在蘇夏天的想法裏,蘇尋跟她一直是兩個個體,可是在他看來,她是蘇夏天,亦然是蘇尋,她們兩個人密不可分。
“嗯……”蘇夏天沉默,無言以對。
“為什麽第二天你要逃跑,還讓另外一個女人來頂替?”慕雲深啞著嗓音問,熾熱的視線凝在她的身上。
蘇夏天低下頭,輕輕的咬了咬唇瓣,能這樣子和慕雲深心平氣和的對話,機會難得,她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為什麽要逃跑?
這個答案十分的簡單,自尊心不容許她才回來就和慕雲深滾上了床,好像顯得她迫不及待的要爬上他的床一樣,何況不著一物的和他見麵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蘇夏天言簡意賅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慕雲深沉默,他沒說話,而是眸光複雜的看著她。
他們這一段感情,從年少時糾纏如今。
她還年少時他就愛慕她,等到她長大後,好不容易得到了她,又引發了一係列的大問題。
“那一天……”慕雲深輕聲說:“試衣間裏的事,是我一時情難自控。”
蘇夏天臉色微紅,幸虧兩人身處燈光昏暗處,要不然她豈不是無地自容,他一說起這事兒,她的腦海深處就浮現出那一天在狹小的空間裏所發生的一切。
她藏在尖頭高跟單鞋裏的腳趾蜷縮,視線偏移入一旁的綠蘿上。
“是我冒犯你了,”慕雲深說道。
“這算是道歉嗎?”蘇夏天問。
她在想,他可能是想要把關係撇清楚,不然她若是冒冒失失的和他糾纏不清,相信他無法對他的新歡交代吧?
“也許……”他的目光絞在了她的身上,蘇夏天不喜歡他總是用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凝視著她,這樣好像將她的心思都扒得一幹二淨,他的唇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說:“也許,算是道歉,因為我並不後悔,反而在午夜夢回時分,想起你那時嬌豔的模樣,情難自禁。”
“你……”蘇夏天瞠目結舌,五年不見,慕雲深的臉皮厚多了,堪比城牆。
她扭過臉去,有點兒被冒犯的氣憤,心底深處又忍不住浮現一抹竊喜。
“你還是和五年前的一樣,跟個小辣椒一樣。”慕雲深在她身後說道,語氣調侃親昵。
“嗬嗬,”蘇夏天咬牙切齒的說:“慕先生和五年前分別時不太一樣,現在的你,臉皮堪比城牆。”
“是嗎?夏天。”他湊過來,滾燙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後邊,令她身子一抖,冒出了許多雞皮疙瘩。
“離我遠一點,”蘇夏天嗔道,眸子佯裝凶狠的瞪視了他一眼。
慕雲深往旁邊走去,吹著夜風,俯瞰遠處的山林之景。
“你記得嗎?我和你才在一起的那一年,我站在你那小公寓的陽台,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心裏浮現了一抹暖意,想著,這萬家燈火都不及你這一處蝸居溫暖。”
蘇夏天側過頭去看他,燈光映照在他側臉的輪廓上,輪廓堅毅,好似雕刻出來的完美作品,無論何時看慕雲深,她總會被他俊美的模樣驚豔住。
秦晚給她的感覺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溫潤,而慕雲深不一樣,他霸道、俊美,恍若太陽神阿波羅,熾熱、濃烈。
“我不記得……”蘇夏天一板一眼的說,腦海裏浮現了許多昔年在她小公寓發生的一幕幕。
他們從相看兩相厭到一點點的喜歡入骨。
曾經,蘇夏天以為自己的世界裏除了秦晚再不會闖入其他的男人,直到遇見了慕雲深。
他是她的劫難,強勢的闖入她的心房,將她弄得傷痕累累,又無從恨起。
“不記得嗎?”慕雲深喃喃自語,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邪氣。
有那麽一瞬間,慕雲深想要她回憶起兩人在她小公寓相處時的一幕幕,他強勢入駐的時候,她的厭惡和煩惱對於他來說都是良藥,這說明她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夜風拂來,他想起了他將她抵在陽台處,在她咿咿呀呀的求饒聲中,迎來了猛烈的撞擊。
他們之間有過許多次暢快淋漓的巫山雲雨,仿佛是兩個契合的圓,慕雲深從來沒有碰見過這麽令他愛不釋手的玉體。
他們的愛情,從來都不是始於欲望。
好多年前,當她還年少稚嫩的時候,他就情根深種。
隻因為喜歡,才有永遠莫不滅的欲望和精力。
對於喜歡的人,他總是有許多用不完的力氣。
“對了,那你和白雪嵐現在……”蘇夏天提起白雪嵐,話語裏有了一絲玩味的氣息,她迫切的想知道白雪嵐的下場。
“她麽?”慕雲深說:“我們隻是普通的同事,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哦?”蘇夏天走上前,扯住他的領帶,將他帶至身前,口吻危險的說:“沒有哪一個普通的下屬敢隨意的爬上你這個總裁的大床,即便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也是不倫不類,不正經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慕雲深低眸,視線所及之處,滿目豐滿的白皙,他的唇角露出了淺笑,惡趣味的說:“我們現在的姿勢也挺不正經的。”
蘇夏天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見自己瑩白的豐滿,惡狠狠的甩開他,低聲怒罵一句“死變態”,離他又遠了幾分。
“過兩日你將會收到一個驚喜,”她語氣淡淡的說。
“驚喜?”慕雲深笑道:“怎麽,你要將自己洗幹淨打包當成禮物送給我?”
蘇夏天慍怒,眸子亮得驚人,怒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很有可能。”
“那我很期待了。”慕雲深順杆往上爬,厚黑學這一門學科,他學得很到位。
“別忘記,我可是捏著慕氏集團股份的股東。”
“小股東而言,每年讓你們吃的分紅還不夠滿足你們嗎?”他反問。
“嗯哼,”蘇夏天聽見不遠處傳來顧明珠呼喊慕雲深的聲音,她挑眉看著他,說:“你的小明珠來找你了,我就暫且不奉陪了。”
慕雲深目光複雜的目送她離開,她的裙擺開叉出開得有點大,風拂起她的發梢,以及裙擺,露出大麵積白皙如玉的腿部肌膚,光是看著她走過,他的內心已經蠢蠢欲動。
空氣中還殘留她停歇的香水氣息,味道很淡,淡淡的花香味。
指尖似乎還停留關於她肌膚的細膩觸感,他偏過視線,走出這一處陰暗的陽台,往場上熱鬧之處走去。
順手端起一杯香檳,慕雲深喝了一口,酒水入喉,他感覺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