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頻文主角是我哥(九)(死敵)
本不是什麽多重要的人, 以往年節還有書信往來時,趙瑾也沒有同弟妹說起過。
不過阿洛他們前兩日才到京,這麽快就找上門了, 難不成雲氏不怎麽安分一直盯著他們家呢。趙瑾微皺眉,將此事記在了心上回頭查查。
趙瑾就跟阿洛解釋了一下,他們的母親原名為雲素, 曾是雲家庶女, 排行第三。雲家幾代在京城為官,曾出過相宰風光一時,但現在家中官階最高的雲大老爺才五品, 還比不上趙父的都察院禦史呢。
當年趙父被點為探花, 雲家循著風聲就過來了。之後趙父升官,趙瑾入國子監太學, 雲家多次主動示好。每次來人時趙父倒是客氣地招待了,卻一次都不曾應承或是帶著兒子去雲家。
妻子雲素出身官宦之家, 哪怕是庶出的女兒, 也不會隨隨便便流落鄉裏, 孤苦無依。這其中緣由,無非是高門大戶裏的陰私齷齪。
哪怕妻子不曾說過什麽,但趙士銘與其結為夫婦恩愛十年, 也是知道妻子為人品行溫柔善良的。
雲素嫁給趙士銘之後,心中的怨恨難平也消散了許多,她雖不像閨閣時與其他人期盼的那樣嫁入高門,但卻得遇趙父這樣對她珍之愛之的良人, 也是另一番幸運了。
趙士銘卻是記著妻子受過的苦楚的, 畢竟是以不名譽的方式趕出了家門。
他一心在科考官場上奮鬥,就是想為妻子掙個好誥命, 好讓她在九泉之下也能風風光光。
因著名分上雲氏還是幾個孩子的外家,古代重孝道重禮數,為著兒女的名聲前途,趙父也不好撕破臉,應付一下便是了。
這些年來他們與雲家明麵上好似沒什麽,實則是劃清了界限,趙父與趙瑾也不曾登過雲家府上。而趙瑾比趙父這個入朝為官的還要精明,雲家想和他拉近關係促進一下感情,也被整得灰頭土臉的。
看在有血緣關係的份上,趙瑾下手也沒有太狠,但說要有什麽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趙家父子不冷不淡的,雲家可就著急了,誰想得到被眾人遺忘的三娘子當年隨便嫁的一個鄉下秀才,十來年都沒什麽聲響,忽然一朝高中,還在官場上平步青雲。
短短幾年的光景,便從七品編修升到了四品都察院禦史。這升官的速度可是夠快的,想想雲家大老爺至今都還在五品官位上打轉呢。
連三娘子生的兒子也非同凡響,那蹴鞠大賽看得雲家多眼紅啊,趙瑾既然能帶著肅國公家的公子在陛下麵前露臉,還不如提攜一下自家親人表兄弟。
在前廳坐等著的雲家大夫人便是這樣想的,還讓趙府管家轉述心意。
三娘子以前是養在家裏的老夫人跟前的,視若親女。聽聞三娘子的女兒也來京城,便想著請去做客,以表思念之情。家裏還有幾個年齡相近的表姐妹,也能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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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聽得興趣缺缺,原劇情裏也有雲家,但存在感著實不高。趙父升官升得太快,讓人猝不及防。趙瑾這個大氣運者更是奇葩,後麵插手朝堂一舉一動影響的幾乎是國家天下大事。雲家這種級別的連打臉都不夠,還得小心翼翼捧著趙家父子。
因著還算安分,後來雲氏有幾個不錯的,趙瑾也順手提拔了一下。
“那就不去了。”
阿洛又拿起手邊的道經繼續看。
趙瑾也知道自練武習劍後她又多了個愛好――修道。在剛聽說時趙瑾差點沒嚇一跳,還以為小妹被什麽神棍妖道給騙了,沒想到他爹這個古人比他還淡定,不當回事。
時下道家興盛,別說朝中達官顯貴,就是天子也有在宮中修建道觀。當朝宰輔大臣研究道學的也不在少數,還各有學派聞名於世的。儒道相近,學習一下修身養性也是挺好的。
趙父又是知道自家女兒聰慧靈秀非同常人,琴棋書畫詩詞文章,樣樣信手拈來,連道學也不在話下。
前些年他在京中任職戰戰兢兢,女兒還手抄了幾本道經寄給他。趙父雖非沉迷此道,但偶爾看一看也能平心靜氣下來。即便沒有站隊身後無所依靠,也沒有亂了陣腳,一心一意盡職,反倒成為那屆進士中被提拔的人。
趙瑾反正是看不懂這些道經,雲裏霧裏的虛無縹緲,還不如讓他去研究研究水泥玻璃,□□□□這些來的實際。但小妹說不想去見什麽外家,他也順著她的心意去回絕了。
趙琅和趙琦尚對年幼時期的娘親有幾分印象,出來見了見外家舅母。
但是大哥和小妹不去雲家,那他們也不去了。
趙琅和趙琦年紀雖小,但也不傻,哪怕雲家和他們是血脈至親,但也不代表就一定是什麽好人,以前連舅母都還會磋磨他們呢。這世上唯有父親兄長,還有小妹才是他們真正可以信賴的親人。
父親沒有說什麽,大哥和小妹不願意去趙家,那肯定就不是什麽好事。
雲家大夫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卻不敢擺什麽舅母麵子。聽兒子說趙瑾現在可風光得意了麽,不止肅國公家的張崇,好些勳貴子孫都跟在趙瑾屁股後麵轉。
別以為張崇那些人名聲不好聽,可能在天子腳下當紈絝還沒事的,能是一般人麽,連她家大老爺見了也不敢隨便得罪。
等回了雲府,雲大夫人便忍不住一通抱怨,三娘子生的孩子個個都這麽冷情寡心麽。不與外家來往,不敬長輩這難道是什麽好名聲麽。
雲家來人也就是一件小事,連趙父都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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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崇已經好幾日沒有見著牧之兄了,往日他在國子監雖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也沒有連他都尋不著人啊。牧之兄不會還在家裏陪著弟妹吧。
從國子監下課後張崇便直奔趙府去了。
趙瑾這幾日的確都待在家裏,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阿洛試了一下他的身手,親自用劍試的。阿洛下手有分寸,能傷到趙瑾的都隻是劍背劍柄之處,不過一頓下來,趙瑾渾身上下腰酸背痛是肯定的了。
為此阿洛還搖了搖頭道,“大哥,才大半年不見,你連三郎都快不如了。”
當年好歹都是一同在甘先生那裏學武的,不提阿洛這個開了掛的,他們也都學到了真功夫。結果才一段時日不見,趙瑾這就有些體虛中氣不足了。
阿洛打量了一下累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趙瑾,摸著下巴微點了點頭,
“看來兄長在京城流連風月之地與人飲酒作樂的傳聞,未必是空穴來風啊。”
趙瑾扶著腰,呲牙咧嘴但聞言立刻辯駁道,“誰胡說的。”
他那是為了享受嗎?當然不是,那不是為了打入那幫勳貴子弟內部,收服他們好打探京城各方麵消息以便行事。還有他有時候搞事情難免要趁著夜黑風高人靜時,不就熬夜傷身了些麽。
這種風流名聲在外麵傳傳也就罷了,可這下被小妹知道,豈不是破壞了他這位兄長的高大偉岸形象。
趙瑾暗戳戳的想道,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他單純可愛的小妹麵前說這些,他定讓人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下一刻,阿洛微笑著回道,“爹說的。”
趙瑾:“……”有這麽坑兒子的爹麽。
阿洛笑容淺淺道,“爹說你常常夜不歸宿,還一身酒氣,讓我好好勸你一下。”
“但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向來不喜歡講什麽大道理。不如我為你開幾個方子,吃上半月保證身強體健。”
趙瑾差點忘了他家小妹不僅修道還兼修了醫術。作為醫者一本正經的談起他身體來,那是有理有據,讓趙瑾無法辯駁。要麽在家勤練武一段時日,要麽就是吃十天半月的苦藥。
麵對小妹的溫柔笑容,他又無法拒絕。
張崇這時登門拜訪正好解救了趙瑾,連忙讓人進來。張崇一進來見到好友這樣子嚇了一大跳,“牧之兄這是怎麽了?”
趙瑾擺了擺手,“沒什麽,隻不過陪我妹妹練了一會劍而已。”
被人看到這副樣子,趙瑾也不覺得丟臉。
阿洛也沒有回避,淡青色的發帶將秀發束起,一身素淨毫無裝飾,不施粉黛,卻如清水芙蓉般,靈秀明淨至極,配著手上的秋水薄刃長劍,真應了那一句美人如玉劍如虹。
“想不到趙家妹妹還會劍術,雖未能一見,但想來必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張崇忍不住誇讚道,還借用了古人的詩詞。
趙瑾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前不久還在跟他哭訴家中給他定下親事的將門虎女何等凶悍的人是誰。趙瑾打斷了他的彩虹屁,直接道,“你來尋我有什麽事。”
張崇眼神發亮,興致勃勃道,“我觀趙家妹妹剛來京城,許多名勝風景肯定還沒見過,不如我做東道主,好遊覽一番。”
趙瑾聽這話卻是別有想法,帶小妹出門走一走去看看京城的風景,熱鬧非凡的蹴鞠大賽,還有他新建的工坊等等,也好扭轉他在小妹心目中的印象,絕不是什麽貪花好色流連風月,也是有做不少正經事。
趙瑾想的挺美好的,阿洛也答應了下來,還有二郎三郎他們。
結果一出門就碰上了個意外,趙瑾在國子監的競爭對手――右相之子蘇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