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編,接著編!
那樣的霍衍,我是第一次見,極盡溫柔,又極盡蠻橫。
我至今都能記得那晚的場景,我被霍衍抵在床腳,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霍衍親吻掉我的眼淚,放柔聲音安慰我,動作卻沒一刻是停的。
“蘇沫?”
我深陷在回憶裏久久出神,廖涵不知幾時站到我麵前,一雙手在我眼前晃蕩不停。
哢!
連接回憶的那根弦斷了,我回神,為了掩飾慌張,輕咳幾聲,“你幹嘛?嚇我一跳。”
“青天白日,你害怕什麽?心虛啊?”廖涵嘴角帶著戲虐的笑,戳中我心思。
“懶得理你。”我斜睨她,走到沙發跟前,把腳下的拖鞋蹬掉,四平八穩的躺進去,
“蘇沫,你現在臉色潮紅,根據我這個情場老手的經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難道是回味了下你跟霍衍的chu夜?
怎麽樣?意猶未盡還是回味無窮?”廖涵犯賤似的蹲下身子,把臉貼近我臉前。
“沒有,都沒有,時間太久,我早忘了。”我昧著良心回應,把手臂往腦袋後一枕,故作瀟灑。
“是嗎?你的第一次,你說忘就忘?”廖涵挑挑眉,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
我把身子轉了下,麵對著沙發靠背躺著,心裏狠的牙癢癢——怎麽會忘?怎麽會說忘就忘?這輩子怕是都忘不了!
在廖涵家裏躺屍了大半天,下午時分,我被賀女士的一通電話叫回了霍宅。
從我進門起,賀女士就對我表現出了不同以往的熱情,緊挨著我在沙發旁坐下,時不時拍拍我手背,又時不時摸摸我頭,把‘慈母’的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媽,有什麽事,您說。”我到底是道行太輕,耐不住,小心翼翼的探問。
以往,賀女士見到我不能說是眼中釘、肉中刺,也八九不離十,今天這種三百六十度的態度轉變,別說是我,換成誰都會心裏犯嘀咕。
人不常說嗎?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到我問話,賀女士僵了下,表情很快恢複自然,“沫沫,你嫁進霍家這三年,我知道,委屈你了,我這三年恰好更年期,總是有意無意衝你發脾氣,還好你懂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我,“……”
誰說我不放在心上?
我放在心上啊!!一直都放在心上啊!!我隻不過一直敢怒不敢言而已嘛!
我心裏想著一套,麵子上是另一套,“媽,您這說的是哪裏話,咱們都是一家人……”
這番話說完後,我暗暗鄙夷自己沒骨氣。
賀女士對我這兩句話倒是很受用,臉上揚著笑,又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我的手背,“沫沫啊,你看,今天早上那個瀟瀟你也是見過的,既然人家都已經到咱們霍家了,咱們就不能虧待了人家,不如趁熱打鐵?”
賀女士話落,歪著腦袋淺笑著看向我。
“嗬嗬……好啊……”我艱難應聲。
賀女士的小算盤打的精算,她安排好了所有事,隻等我一個點頭。
賀女士提出讓我晚上去客房休息,把臥室留給霍衍跟那個叫瀟瀟的女人。
我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吃過晚飯,霍衍還沒回來,我從臥室拿了幾件自己的生活必需品,灰溜溜的鑽進賀女士一早讓下人準備好的客房。
“沫沫姐,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太太會這麽心急……”
跟李瀟瀟擦肩而過時,她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攀上我手臂,眼底蘊著霧氣說。
“沒事,沒事,你好好努力,爭取跟霍衍三年抱兩。”我笑著承應,頭皮發麻,把手臂從她手裏抽出。
這都什麽事?
婆婆給自己老公安排‘小妾’,我還得眼巴巴的祝人家三年抱兩?
回到賀女士給我安排的客房,平躺在床上,盯著房頂看了會兒,摸過手機,想給霍衍發條簡訊告知情況,但想想他早上跟我說的那幾句話,忍了忍,沒膽子發。
霍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快兩點,我睡的渾渾噩噩,聽到張嬸給霍衍開門的聲音。
“蘇沫睡了?”霍衍問。
“嗯……啊……睡了……”張嬸回答的支支吾吾。
接著,就是霍衍蹬蹬上樓梯的聲音。
我從床上蹣跚起來,屏住呼吸,靜聽著樓上的動靜,良久,一丁點響動都沒。
難道霍衍沒認出床上的人不是我?
想了想,這種可能性顯然不大,沒來由的,突然心裏一酸,我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自言自語,“或許人家巴不得有美女投懷送抱、軟玉溫香……”
我正想著,樓上突然傳來一聲砸東西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霍衍溫怒的警告聲,“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就直接送你去警局!”
喧鬧過後不到兩分鍾,我客臥的房門被砸響,我翻身下地,走到房門口,隔著門板,明知故問,“誰啊?”
“蘇沫!”霍衍站在門外咬牙切齒。
“那個……我已經睡下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情……”我結結巴巴的回應,光是聽聲音就能想象出現在門外廖北的神情。
“張嬸,拿鑰匙!”霍衍沒接我的話,直接對張嬸開口。
聞言,我心下一驚,倏地把門打開。
門外的霍衍,一身淡灰色的浴袍,腰間的帶子鬆鬆垮垮的係著,領前蜜色的肌膚風光大好。
我探頭往門外看,哪裏有什麽張嬸,剛才霍衍那一嗓子就是為了虛張聲勢。
霍衍手臂一伸,將我一把推開,闊步往客房裏走。
“大晚上的,你不在房間休息,到我這兒幹嘛?”我站在房門口,故意把聲音提高幾分,好讓賀女士他們能聽得清楚。
霍衍回頭,一記冷眼,篾笑,“這話難道不是該我問你?霍少奶奶,大晚上你不在臥室休息,跑客房做什麽?”
“那不是……那個……媽……你媽……李瀟瀟……”我本就心虛,對上霍衍冷冽的神色,更是囫圇的說不全一句話。
我在這邊結結巴巴的說,霍衍站在客房內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眉峰一挑,似乎在說——編,蘇沫,你接著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