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還挺騷
霍衍最後是什麽表情,我沒看清,或者說,我壓根就沒再敢抬頭看。
霍衍嘴裏冷嗤了一聲,邁步上台階。
我一個人看著窗外,心裏默默的鄙夷了自己一萬遍。
回到房間,我把自己裹的跟粽子一樣窩在床角,霍衍從衣櫃裏拎了件睡衣去浴室。
“霍衍。”我把脖子聳了聳,開口。
“一起洗?”霍衍皮笑肉不笑,一張嘴把我餘下的話都懟了回去。
“嗬嗬,不用,不用……”我幹笑兩聲,把脖子又縮了回去。
浴室傳來淋浴淅淅瀝瀝的聲音,我一梗脖子躺在床上,覺得生無可戀。
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對我存在非分之想,而且那個人還是霍衍,這個消息把我雷的外焦裏嫩。
我至今都記得霍衍上高中時對我的打擊。
那個時候於曼還不是他女朋友,有一天,我穿著一身髒兮兮的校服蹲在學校籃球場吃棒冰,霍衍雙手插兜站在我身側,十分鄙夷的用腳尖踢踢我,又指指不遠處跟一群女孩子在一起嬉鬧的於曼,說:“蘇沫,看到沒?那才叫女孩子,像你這種,長大之後是沒人會喜歡的。”
我順著他的話掃了眼笑的花枝招展的於曼,嘴裏不屑的嗤了一聲,“白蓮花!”
後來,因為他這句話著實傷害到了我的自尊,我撇下多年的‘江湖道義’不顧,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追求了傅寧,而他,沒多久,也跟白蓮花於曼走在了一起。
回顧以前的往事,我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正想著,霍衍從浴室出來,腰間係著一條浴巾,我抬抬眼——美男出浴?
我眯長了眸子觀賞,剛才的惆悵早忘得一幹二淨,還忍不住評價,“霍衍,你最近是不是沒去健身房,身上的腱子肉好像都鬆了。”
霍衍,“……”
“怎麽?我說話你不信?就你現在這身材,你信不信你再去找女人的時候人家會在背後笑話你,嘖嘖,我勸你近段日子還是戒色,等回頭身材鍛煉好了再出去風騷,話說,距離你上一個女人找我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你這個月就沒那啥啥啥?”我擠眉弄眼,對霍衍的花邊新聞頗為感興趣。
要知道,在蘇家把我設陷嫁給霍衍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鬱鬱寡歡,後來有個女人突然跑到我麵前說她懷了霍衍的孩子,那個女人哭的梨花帶雨讓我離開霍衍,那一刻,我忽然變得心情大好,我想,我雖然倒黴,但比我更倒黴的是霍衍,我要占著霍少奶奶的位置膈應他,讓他這輩子愛而不得。
再後來,隔三差五,總有這樣的女人上門找茬,隨著時間推移,我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對應付這些事,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霍衍正厲聲瞪著我,臥室房門被從外敲響,我睨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淩晨兩點!!
這要鬧怎樣?午夜凶靈??
“霍衍哥哥,你睡了嗎?我幫你溫了杯牛奶。”門外傳來李瀟瀟嬌滴滴的聲音。
我遲緩了會兒,忍不住爆笑,雙手不停的拍打著床單,笑的不可自遏。
“霍衍哥哥,你還不趕快開門看看?”我捂著笑疼的肚子,看向霍衍。
隻見,他黑著一張臉,走到房門口,倏地把門打開,“上次我跟你說的話,還不夠明白是嗎?”
“霍衍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是農村出來的,可我……我……”李瀟瀟雙手捧著牛奶,眼裏蘊藏著霧氣,淚眼朦朧,頗有霍衍要是再敢說句狠話,就哭給他看的架勢。
我調整了下坐姿,托腮,好整以暇盯著房門,思忖接下來的戲碼。
如果我是霍衍,有個嬌滴滴的美女晚上送上門,我一定把她拖進房間,然後狠狠蹂躪一番,等她哽咽的時候再惡趣味的問她——“爺厲害不?”
我肖想歸我肖想,房門口霍衍已經不解風情的開口,“你回去告訴我媽,別費這些沒用的心思,我這輩子,隻會認蘇沫肚子裏生出來的崽!”
聞言,李瀟瀟眼眶通紅,咬著下唇,“霍衍哥哥,我已經拿了太太的錢,這錢我退不回去,你是不是擔心我懷孕後會借著孩子威脅你?我不會的……”
李瀟瀟還想說什麽,被霍衍大手一伸,拎起衣領推了出去。
我坐在床頭,伸長著脖子看著這一幕,不停的搖頭吧嗒嘴,“霍衍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李瀟瀟是多麽嬌滴滴的一個姑娘,你反正在情場上也是個浪蕩子,給人家一夜溫存又能怎樣?你實在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我話落,霍衍冷眼橫過來,“蘇沫,我反正在情場上也是個浪蕩子,不如給你一夜溫存怎樣?”
“嘿嘿,不用,咱們倆什麽情分,從小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情分,你不用這樣額外照顧我。”我說完,身子順著床頭話落,一伸手,熄滅了床頭燈。
見我認了慫,霍衍掀開被角上床,借著窗外的燈光落眼在我身上,“明天開始好好上班,一個月曠班超過三天,不論是工資還是零用錢全扣。”
聽到霍衍的話,我閉著的眼驀地睜開,眼底的霧氣比剛才李瀟瀟的還重,捏著濃重的鼻音,“霍衍哥哥,你是在說真的嗎?”
霍衍身子在黑夜裏打了個顫栗,躺下,側身。
其實我覺得廖函跟我說的是假話,我曾在情感雜誌上看過一段話,據說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那麽,他一定無法忍受跟她同床共枕卻什麽都不發生,除非他那方麵有隱疾。
據我多年對霍衍的了解,他那方麵肯定沒問題,所以,隻有一條可以解釋的通,那就是他壓根對我沒興趣。
一定是廖函那丫頭怕我破壞他的好事,所以編謊話騙我!!
想到這兒,我心裏好受了些,從霍衍身上奪過幾許被子,進入了夢鄉。
睡到後半夜,我小腹忽然擰巴的疼,在夢裏,我夢到有人在拚命踹我的肚子,嘴裏還在不斷地說:“讓你懷霍衍的孩子,我非得把你踢到流產。”
我心一驚,猛然醒來,額頭上滿是薄汗。
一定是作惡太多,逼著霍衍那麽多小情兒去打胎,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我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舒了一口氣,小腹的疼痛感不僅沒有減輕,反倒還加重了幾分。
我咬著牙在床上翻滾,嘴裏碎碎念念的說著埋怨霍衍的話。
——如果不是他在外麵沾花惹草,我又何必做那種缺德事,逼著人家打胎!
——如果他當初沒娶我,我現在一定跟傅寧過著舉案齊眉的神仙眷侶小日子!
——如果不是他一天到晚給蘇家收拾殘局花錢,我也不會欠他那麽多錢負債累累還不起!
“你怎麽了?”
我正想著,霍衍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肚子疼。”我小聲應著,有氣無力。
霍衍開燈,起身,掃了我一眼,摸過放在床頭的手機,翻看了看,眉峰輕蹙,“要來例假了。”
“你怎麽知道?”我佝僂著身子,雙手緊緊的抱著肚子。
“我有備注。”霍衍應聲,翻身下地,走出了房間。
這是嫌我煩?我盯著霍衍離開的房門,心裏碎念著罵了他第N遍,小腹疼痛襲來,磨著牙槽哼哼吱吱。
過了約莫十多分鍾,霍衍再次回到房間,手上多了一碗生薑紅糖水。
“起來喝點。”霍衍走到床頭,將我扶起,讓我半依偎在他懷裏,把紅糖水送到我嘴邊。
我低頭,連著喝了幾口,一股子暖意從嗓子眼直接蔓延到小腹。
舒緩些後,我窩在霍衍懷裏,沒皮沒臉的拽過他一隻手,覆在我小腹上,半眯著眼指揮,“幫我揉揉,輕點,我好瞌睡。”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我這種人,霍衍不過就這兩天才稍稍給了我點好臉色,我就把他這三年來的寡淡拋諸腦後。
估計是瞧著我可憐,霍衍溫熱的大手在我小腹不急不緩的揉著,一揉就是一整晚,沒有絲毫不耐。
第二天,我睜眼,霍衍還保持著昨晚我睡覺時的姿勢,一隻手抱著我,一隻手給我輕揉著小腹。
“你一晚上沒睡?”我微微錯愕。
“你一晚上哼哼吱吱,我怎麽睡?”霍衍把手一鬆,讓我躺會床上,自己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今天你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
“那怎麽行?你不是說超過三天就要扣工資跟零花錢嗎?”我心裏還惦記著霍衍昨晚的話,想想我那一月十萬的零用會被扣除,感到一陣陣肉疼。
霍衍沒答話,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西裝當著我的麵換下,一條亞麻色的平角褲在我麵前晃蕩了足足有三分鍾之久。
“霍衍啊!”
等他換好衣服後,我側躺著身子,語重心長的開口。
霍衍回頭,挑挑眉,一臉詢問。
我目光在他下半身猥瑣的轉了一圈,意義深長的說:“沒看出來啊!你還挺騷!”
霍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