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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秋後的螞蚱

  慈善宴?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接觸了這行,我發現在商界挺多人願意舉辦慈善宴的,而且還是半年一大辦,三月一小辦,各種,層出不窮。


  或許,是因為缺德事做太多?


  把梁漢文那樣的男人跟慈善宴結合在一起,還真是不好發揮想象,讓我突然想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看過的《少年包青天》,裏麵有一集,一個和尚,特別慈善,不僅會定期施粥,還會給窮人看病,還會給落難的人提供住所,後來真相大白,粥是人肉粥,窮人看病是表象,就連提供住所,也是為了斂財。


  所以說,這人啊,不可隻看表象。


  梁漢文的晚宴辦的十分排場,霍衍帶著我跟童蕭感到時,梁漢文親自上前,又是握手,又是慰問,最後還著重因為前一晚的事跟我道了歉。


  全程,梁漢文沒有多看童蕭一眼,想來,是因為童蕭現在那張臉太過不符合他的審美要求。


  “霍太太,昨晚的事你一定不能怪我,我這也是愧疚心理作祟,太著急了!才會做出那樣冒犯的事。”梁漢文賠著笑臉說,神情格外真誠。


  “沒事,倒是我很好奇,不知道梁總那位繼女……”我喃喃開口。


  梁漢文臉色僵了下,看意思沒準備往下說,霍衍合時宜的不悅看我,“沫沫,這是梁總的家事,你這樣問,不合適。”


  我點頭,故作乖巧,往霍衍身上貼了貼,“我這不是看梁總著急,想著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嗎?萬一哪天在白城遇到了,我也好通知梁總。”


  演戲嘛,誰不會?

  打小我就跟蘇哲鬥智鬥勇,在演戲這方麵,我一直都覺得全世界欠我一個奧斯卡。


  梁漢文見我話說的真摯,也沒多想,苦嗬嗬的笑了下,“哎,當年我跟我太太感情很好,我太太意外去世之後,我太過難受,怕見到孩子之後又想起我太太,就……哎……”


  梁漢文一唉三歎,“就把那個孩子送走了,後來,就一直拚命工作想擺脫那種痛苦,時間久了,就忘了探望那個孩子,等我調節好情緒探望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我安排的地方。”


  說著,梁漢文眼睛紅了一圈,擺擺手,“讓霍總跟霍太太看笑話了,我這個人啊,就是太重感情。”


  嗬!我真是想借一個皮尺量一下梁漢文臉皮的厚度,這些話,他到底是怎麽昧著良心、腆著這張老臉說出來的!


  老奸巨猾四個字放在梁漢文身上,簡直是合適的不能再合適。


  梁漢文跟我虛偽的客套了幾句,最後看到門外來了新的重要客人,衝我笑著說道:“招待不周,霍總跟霍太太先吃著,我去招待下那幾位朋友,專程從蓉城趕過來的。”


  瞧,這副吃相是真難看,還專程從蓉城趕過來。


  我臉上笑意未減,笑靨如花,“梁總忙,我們夫妻倆隨便轉轉。”


  梁漢文離開,霍衍轉頭去捏我的耳垂,“怎麽?就這點不悅就忍不住了?”


  “惡心他媽誇惡心,好惡心。”我用下巴蹭他西服兜裏放著的那朵小白花,抬抬頭,“誰給你放的這玩意,看著怪傻氣的。“


  霍衍垂眼,瞥一眼,“我覺得挺好看!”


  我仰脖子,本想瞪他,霍衍突然靠近我耳朵,“待會兒讓你看場好戲。”


  霍衍說完,恰好有幾個高管模樣的人舉著酒杯看著他躍躍欲試,霍衍給童蕭使一記眼色,童蕭上前挽住我。


  “那臭小子跟你說什麽了?”童蕭發問。


  臭小子?

  人跟人的關係,果然是保持一定距離的好,你看,在昨天以前還是霍總,這才不過短短一天,就變成了臭小子。


  “你在白城不是很吃的開嗎?怎麽在這地方,好像沒人認識你?”我四下看一圈,發現除了幾個豪門貴婦用不屑的眼神盯著我之外,根本沒人去看童蕭。


  對於這種場景,童蕭似乎喜聞樂見,唇角提了提,“你覺得我這些年會回鹽城發展?別逗了,我躲還來不及,就算是在白城,真正認識我的其實也沒幾個,大多都隻是聽過我的傳說罷了。”


  能活成一種傳說,我覺得也是夠牛掰的,頗有敬意的看了童蕭一眼。


  慈善宴開始,梁漢文作為主辦人上台演講,侃侃而談,說到動情處,幾乎要老淚縱橫。


  “老不死的,偽善的嘴臉這麽多年居然一點都沒變。”童蕭咬牙切齒,坐在我身側,手裏的邀請函被她攥的變形。


  “沒事,就快死了。”我壓低聲音應聲,伸出手輕拍在她手背上。


  “在坐的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指甲縫裏流出來一丁點,都足夠這些貧困山區的孩子們吃幾年的,還希望大家都能慷慨解囊,當然,我就是個提議,並不勉強。”梁漢文說話模棱兩可,這番話說的相當漂亮,先是給在座的幾位戴了高帽子,說這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又說他隻是提議,並不勉強,讓這些人明明掏了錢,還偏偏說不出些什麽。


  “這位梁總,一年最少要舉辦兩三次慈善活動,也不知道是真慈善,還是假的。”


  “我聽說啊,這位梁總資助的大學生都是女性,有錢人、女大學生……嗬嗬……”


  聽著身後兩個八卦女人的談話,我唇角微微提了下,如果身後這兩人說的是真的,那這梁總還真夠好手段,又賣了好名聲,包養錢還不是出自個人腰包。


  從梁漢文上台開始,我就暗暗觀察童蕭的神情,老實說,我怕她會失控。


  但是今年的童蕭卻出奇的冷靜,就好像我昨晚見到那般失態的人不是她。


  察覺到我的視線,童蕭斜眼看了我下,也沒吭聲,轉而看向自己腕間的表,倒計時般的道了句,“還有一分鍾。”


  聞言,我狐疑,挑唇準備問點什麽,就見慈善宴會的大門被從外推開,聲勢浩大,一瞬間,宴席上的人紛紛側目。


  門外進來清一色全是女性,有的穿著得體,有的衣衫襤褸,還有幾位個別的挺著微隆的小腹,看得出是孕婦。


  “這是什麽排場?”


  有看熱鬧的人小聲發問身邊的人。


  “呀,那個穿藍色裙子的女孩我見過,前陣子梁總請客的時候,說是幹女兒。”


  有眼尖的忙不迭應。


  幹女兒哦!這個稱呼在這個年代還真是別樣的曖昧。


  從這一群人進門開始,台上的梁漢文就已經站不住了,臉色難堪的掃過台下。


  約莫過了幾分鍾,梁漢文看著這支浩浩蕩蕩靠近的龐大女子軍團,臉色陰沉,“保安呢?”


  都到這個時候了,梁漢文都沒失態,不愧是人渣中的楷模。


  梁漢文開口,兩個帽子戴的歪歪斜斜的保安從外跑進來,一看這陣仗,心虛的咽唾沫,“梁總。”


  “還不快叫人把這群人趕出去,不是告訴你們今天守著門不能擅離職守嗎?”梁漢文溫怒。


  “梁總,我們也不想啊,剛才有人給我們哥幾個送水,喝完之後就一直拉肚子,到現在那幾個還在洗手間呢!”小保安回答的委屈,宴會廳裏的人哄然大笑。


  就像梁漢文在講台上一開始說的,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像這種小市民類的話,這些人絕對說不出口,但,聽完之後,當個樂子聽,還是比較有趣的。


  梁漢文臉黑的跟鍋底黑似的,費了好半晌功夫才喘勻乎氣。


  “去叫人,把這些人都轟出去。”梁漢文強忍怒意。


  兩個保安聽到命令,忙往門外跑,但裏麵站著的一百多個記者卻不是善茬,相互使眼色,已經開始暗暗拍照。


  要說這梁漢文要是想賣好人設想瘋了,一個慈善宴而已,居然召集來了一百多個記者,我記得霍氏做新樓盤宣傳的時候也不過才通知了三十家而已。


  拍照的閃光燈一時間此起彼伏,梁漢文厲色,開口準備製止,就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孩緩步上前,“梁漢文,你還算是人嗎?你就是個披著偽善麵具的畜生。”


  “你好,這位小姐,請問您為什麽這樣指責梁總?”


  記者的‘嗅覺’是最靈敏的,尤其是麵對這種豪門緋聞,最是喜聞樂見。


  挺著肚子的女孩聽到這種質問,也絲毫沒避諱,看向攝像機,紅著一雙眼,哽咽提唇,“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被梁漢文選中資助上大學,原本我很感激他,甚至我們全家人都感激他,但是在他資助我一個月之後,他就原形畢露了,


  那天,他打電話讓我到他公司取生活費,我也沒多想,還拿了我媽一早給準備好的自家的鹹鴨蛋,誰知道,一進辦公室,就被這個人渣拖進了套間的休息室……”


  說到此,女孩原本清秀的臉變得扭曲,在隱忍,情緒在崩潰的邊緣試探。


  “請問對於您說的這些,您有什麽證據嗎?”


  記者隻管采訪、記錄、發表文字,哪裏管一個女孩是否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雖然也有個別心軟的,但是出於對工作的盡責,這些流程性的問題,還是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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