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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多事之秋啊

  我血腥的樣子把老蘇嚇了一跳。


  他僵站著身子,心虛的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是你自己不閃躲,你要是躲開,就不會砸到你頭上了。”


  “您扔的方向不就是想往我頭上砸嗎?既然是您想的,我怎麽好意思閃躲?就算是看在父母子女一場的情分上,我也得如您這個願啊!”我譏笑,抬手無所謂的摸了摸額頭的粘膩,“沒事,我這是小事,你比我可憐。”


  話落,我轉身離開,老蘇在我身後叫罵。


  “逆子,你個忤逆子,我當初就應該聽你奶奶的,在你生下來的時候直接把你掐死。”


  聞言,我腳步頓了下,唇角提了提,“那真是不好意思,您錯過了最佳時期。”


  說完,繼續邁步。


  說起我小時候險些被掐死這件事,我真應該感謝老蘇,不然,依著年限算,我現在應該隻剩下一堆白骨。


  當年,我爺爺奶奶重男輕女思想觀念嚴重,雖說蘇太太跟老蘇第一胎生了蘇哲,但是他們依舊希望第二胎也是男孩,所以我出生之後,老爺子跟老太太沒少出餿主意,最終被老蘇強硬的態度壓了下來。


  那個時候,老蘇是真愛我啊!

  以前在愛情裏我曾經聽過一句話,說,一個人若是愛你的時候,那是真的愛,但是如果一個人不愛你了,那就是真的不愛,千萬別去追溯過往,也別沉迷曾經。


  我一直都以為這句話隻適用於愛情,沒想到,用到親情裏麵也恰如其分。


  我出審訊室門,率先看到我的是陳森安排看著我的小警察,見到我的樣子,驚訝的叫了一聲,“蘇總,你怎麽弄成這樣。”


  我擺擺手,有些疲憊,“沒事,老子打女兒,正常。”


  小警察看看我,欲言又止,沒再吭聲。


  小警察的話吸引了童蕭的注意,她正一腳踩著椅子,一腳落地傾著身子調戲小警察,回頭漾笑的睨我一眼,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驀地,朝我飛奔。


  “誰打的?”


  “那個老東西?”


  “他憑什麽打你?”


  童蕭拽著我一聲聲質問,我張張嘴,想跟她說別說了,話還沒出口,童蕭一把扯著我手腕走回審訊室。


  審訊室裏,老蘇正老淚縱橫,童蕭走上前就是一巴掌,我攔都沒攔住。


  “童蕭?”老蘇眼淚未幹,一眼認出童蕭。


  就像童蕭自己說的,在白城這個地方,她大小也算是個人物,耍橫,她最為駕輕就熟。


  老蘇瞥過童蕭,又看我,譏笑,“沒看出來,這些年你個死丫頭在白城混的還算不錯,但是,你結交錯了人。”


  “結交錯了人?她結交錯了什麽人?她結交我,我至少是真心待她,但你呢?你身為她親爹,我看你,嗬,還不如我,我看她不是結交錯了人,是投錯了胎。”童蕭說話刻薄,老蘇氣的不輕,站起身,跟童蕭對峙。


  老蘇這個人,最要的就是麵子,何況童蕭與他而言還是個小輩,他惱怒程度可想而知。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我咬了咬牙,後拽著童蕭的衣領外走。


  童蕭罵罵咧咧,我索性手一伸捂住她的嘴,連拖帶拽的把人扯出警局。


  出了警局,我鬆手,童蕭叉著腰瞪我,“你為什麽不讓我罵那個老東西?”


  我長歎口氣,想說點什麽,童蕭的手已經落在了我額頭上,摸了摸上麵已經有些凝固的血跡,氣焰消了大半,“疼不疼啊?”


  “還成,隨便找個私人門診包紮下。”說著,我扭頭去找車。


  童蕭斜我一眼,伸出手把我扯到副駕駛上,“車我來開,就你這樣,還開什麽車,待會兒上路都得被交警攔下。”


  我沒反駁,心情不佳,樂得自在。


  車上,我跟童蕭誰都沒吭聲,童蕭還在氣頭上,時不時磨磨牙,發泄自己的不滿。


  車在一家私人診所門外停下,童蕭跟我一前一後進門。站在一旁正給人抓中藥的小護士看到我,愕然了下,扭頭去招呼坐班的醫生。


  “王醫生,有受傷的病人。”


  小護士聲音清脆,換出來的卻是個念過五十過半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略顯髒的白大褂,看我一眼,臉色不太好看,“怎麽受的傷啊?是跟人打架鬥毆?還是不小心擦傷啊?我看你這不像是擦傷,應該是跟人打架打的吧?對方什麽情況啊?我救了你,不會攤上什麽官司吧?警局……”


  從出來開始,男人就在喋喋不休的碎念,我腦袋被老蘇用玻璃杯砸了下,臉又被他重重抽了一巴掌,現在腦袋嗡嗡的後勁還沒過,聽著他碎念,莫名有一種想上前讓他閉嘴的衝動。


  跟童蕭在一起的好處就是,她的耐心總在我前麵消耗殆盡。


  我還沒動,童蕭就已經上千一把扯出男人的衣領,堪堪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往上拎了幾分,“你逼逼叨叨的說完沒?讓你看個病,你廢話怎麽那麽多?你這個門診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的話我就找人給你拆了。”


  童蕭話落,男人脖子縮了下,明顯是有些懼意,沒敢再回話。


  以前是誰跟我說過那句話,現在的人啊,普通人怕有錢人,有錢人怕市井耍橫的,耍橫的怕不要命的。


  細想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因為有了童蕭的嗬斥,男人在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格外用心,包紮好,又開了些消炎藥,又叮囑了些一周之內的注意事項,才給站在一側的小護士使眼色,“給二位貴人開了藥,親自送出門,我昨天受了風,腦袋有些疼,先去休息會。”


  嘿,這老頭倒是挺識時務!


  從藥店出來,童蕭看了看手裏拎著的藥袋,“也不知道這老頭給你開的這些藥有沒有用,我看他那德行,估計是個二把刀,用不用帶你去市醫院看看?”


  “不用,這才多大點傷。”我擺擺手,伸了個懶腰,自覺的走到副駕駛門前,開門上車。


  “是啊!大多點傷啊,我們家蘇總多牛掰啊!腦袋掉了才碗大塊疤!”童蕭在我身後皮,上了車,側頭,“你現在是回家?還是回蘇氏?還是我送你去找你的霍衍哥哥,讓他疼疼你?”


  家肯定是不想回,去蘇氏?就我現在這個形象,我丟不起這個人,至於說去找霍衍,老實說,我現在最怕見到的人就是霍衍。


  雖然我們兩現在的身份是彼此親密無間的愛人,但是我還是不想把我這麽衰敗的一麵暴露在他麵前,想想,從小到大,我在他麵前多橫啊!近幾次在他麵前的表現我已經覺得很丟人了,如果再讓他看到,我怕是會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過了數秒,開口,“找個酒吧喝點小酒吧!”


  “喝酒?”童蕭脊背挺了挺,伸出手捏我下巴,湊近臉,好好觀察了下我的腦袋,“不就是受了這麽一點小傷嗎?怎麽還把腦子磕壞了?蘇沫,你得了健忘症吧?剛才醫生怎麽叮囑你的,忘了?一周之內,傷口不能碰到水,而且,一周之內,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東西。”


  “你不也說了懷疑這個醫生是庸醫嗎?”我偏著腦袋,一臉認真,“其實我也這麽懷疑,你看,他剛才給我消毒的時候還用的酒精,卻跟我說不能喝酒,這是什麽邏輯?”


  我胡攪蠻纏的說,三下五除二,把童蕭說的一頭霧水,抬手撓頭,“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哈!”


  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伸出手,指了指靠右的方向,“天城巷子那邊聽說新開了一家酒吧,酒美價廉,而且最重要的事,聽說裏麵的小哥哥個頂個的水嫩,那掐一把都能掐出水來。”


  聽著我的話,童蕭輕嗤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你的霍衍哥哥知道嗎?”


  “呸!”我扭頭吐她,“我是為了照顧你,我對那些男人可沒興趣,待會兒去了酒吧後你少喝點,多看小哥哥,等我喝的差不多了,記得把我扛回家。”


  聞言,童蕭扭頭鄙夷的看我,“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去了酒吧我別多喝?你是牲口吧?”


  我沒承應,轉身子,趴在車玻璃上看外麵的景色。


  酒吧。


  為了熱鬧,我跟童蕭選了大廳的一個卡座,不到夜半隻是黃昏,人不算太多。


  有幾桌的小年輕正在玩骰子,男孩擺明了是個行家,女孩次次輸,喝的已經迷迷糊糊。


  見狀,童蕭撇了下嘴,“你說我要不要過去幫幫那姑娘?”


  我搭了一眼,沒看清,自顧自的喝酒,“想去你就去唄!”


  童蕭在玩的這方麵絕對是行家,男孩那桌的幾個人一看也是出來玩的,就是為了圖一樂嗬,並不在乎童蕭的突然加入。


  幾把骰子下來,幾個男孩都被童蕭撂倒,童蕭衝我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扭頭去看剛才喝醉酒的姑娘。


  “姑娘,以後出來的時候長點心眼,這是社會,不是大學,遠比你想象中的黑暗。”


  童蕭說完,隻見剛才還單手扶額、醉酒欲暈的姑娘突然睜眼,精神頭十足,隨手撈起坐在她身側的一個男孩,低頭睨童蕭,“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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