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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睜眼說瞎話

  一個人要是混到人神共憤的地步,那也就無所謂得罪了誰,就好比我,在警局呆了兩天,愣是沒想起來那位警察叔叔到底是我得罪的那位!


  我在警局呆著的兩天裏,廖涵幾乎每天都會來看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模樣很是心酸。


  “沫沫,我在外麵跑了兩天,愣是沒找到幫忙的人。”


  “陳森呢?”


  “不知道啊,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


  “這麽慘?”


  我坐在凳子上,手裏拿著一張肉夾饃,啃兩口,心緒煩躁,“霍衍那邊呢?就沒什麽反應?”


  我不提霍衍還好,提了霍衍之後,廖涵頗為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沫沫,霍衍那邊聽說最近在整頓公司。”


  我,“……”


  廖涵說的是委婉的,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瞧不出來。


  我進局子,依著廖涵的性子,她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霍衍,一定是霍衍不管,所以廖涵才會走投無路每天哭喪著一張臉到警局看我。


  一張餅子被我吃了大半,廖涵看著我狼吞虎咽神情越發淒慘,“沫沫,你進來這兩天都廋了,你想吃什麽,你跟我說,回頭我給你買進來。”


  聞言,我嚼得正香的夾肉餅噎了下,抬頭看她,“我是不是被判什麽重刑了?”


  廖涵麵露狐疑,隱隱快哭出來,“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啊!你是不是聽說什麽了?”


  “我聽說個P啊!你看你跟我說話的語氣,讓我想吃什麽就說,難道不是因為我被判重刑了?”我撇嘴,把手裏最後一塊夾肉餅咽下。


  “呸呸呸!”廖涵聽到我調侃,忙起身往地上啐唾沫,“你快起來吐唾沫,這種話怎麽可以亂說。”


  在廖涵的強迫下,我無奈隻能站起身往地上啐唾沫,順便嘴裏碎念,“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聽到我這麽說,廖涵臉色總算好看了些,歎口氣,“沫沫,你真的想不起來,以前在哪裏得罪了那個警察?”


  我打著飽嗝應聲,“天地良心,我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裏得罪過那個警察,我懷疑他有妄想症,或許我壓根就沒得罪過他,是他自己看我不順眼,所以沒事找事。”


  廖涵看著我說話的神情對我的話一點不信服,低頭揪自己的衣角,“沫沫,我跟你說實話,我覺得你一定是哪裏得罪了那個警察,那警察看起來挺特別討厭你。”


  廖涵話落,見我不做聲,以為我是在難過,身子往前湊了湊,“沫沫,你是不是心裏難受啊?你別難受,或許我猜的是錯的,就是那個警察小肚雞腸、沒事找事也說不準。”


  麵對廖涵的關心,我沒吭聲,抿了抿唇,緩緩開口,“廖涵,你最近有沒有見到那個警察?”


  “見到了啊!見了好幾次,我跟他說話,他根本看都懶得看我……”廖涵一臉的不滿。


  說了幾句那位警察的不是,廖涵又開始說霍衍,表情憤然,“你為了他付出那麽多,他怎麽一點都不心疼你?”


  廖涵氣到磨牙,“不心疼你也就算了,看在你這段時間為他付出的份上,最起碼,他應該也懂得知恩圖報吧……”


  廖涵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越說越是氣憤,說到最後,索性什麽都不說了,隻是看著我,撇嘴,“沫沫,霍衍對你這樣,你心裏真的一點都不難受?”


  難受,怎麽能不難受?


  我又不是石獅子,一點感情都沒有!


  但是難受又有什麽用?難得難受就能改變現狀?如果能,那我一定好好難受一番,而且還會連哭帶撕心裂肺的喊,好讓大家都同情我。


  可現實告訴我,難受沒有,現在的霍衍正忙於工作,聽到我入獄的消息,指不定以為我又折騰出什麽雞毛蒜皮的禍事,壓根沒放在心上。


  說起來,這倒是也不能怪霍衍,誰讓我以前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沒聽到廖涵說了什麽,隻是回神間聽到她說了句,“沫沫,你說這樣好不好?”


  “啊?好。”我胡亂應著,其實壓根沒聽到廖涵說了什麽。


  有些時候,就是那麽巧,就是那麽點背,就因為我不小心錯過了廖涵的話,給自己招惹來了一個大麻煩。


  當天下午。


  “蘇沫,你能走了。”


  一個警察推門而入,麵無表情,看我一眼,打開獄房的門,示意我離開。


  “調查清楚了?”我剛睡醒午覺,活動了下脖子,從床上悠哉的坐起身,“你們那個警察叔叔肯放過我了?哼,我早就說過,識相些就早點放我走,就一個小小的擾民至於麽?更何況我那還是白天開車,嚴格說起來擾民都不算。”


  我喋喋不休的說,說完,你一眼站在門口不耐煩的小警察,“警察叔叔,你們那位警察叔叔呢?無辜關了我這麽多天,難得不應該過來跟我道句歉嗎?”


  我話落,小警察看我一眼,“我看你是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吧?你要是實在不想走也行,我回去跟我們老大說一聲,讓你在多住兩天。”


  我,“……”


  我還以為自己是無罪釋放,亦或者是那警察叔叔良心發現,後來才發現,都不是,據小警察所說,是有人保釋了我。


  在這個節骨眼保釋我的人,會是誰?

  廖涵是絕對不可能,她要是能保釋我,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霍衍?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

  我在進局子的時候就跟廖涵說過,我進局子的事不能跟蘇哲說,不是蘇家的人,不是陳森,能有本事把我保釋出去的人,怕是也隻有霍衍了。


  想到霍衍,我心裏劃過一抹小小的喜悅,但麵子上卻很是淡然:這個時候良心發現了?早幹嘛了?

  我磨磨蹭蹭的往外走,心想待會要是霍衍跟我道歉,我一定要挺著,不能被他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


  我心裏這樣想著,但心底某種情緒又默默與之抗衡——要不然就直接原諒他吧!他最近忙公司的事應該已經焦頭爛額了,我要是再跟他鬧,他心裏得多難受?

  我邊想,邊開始忍不住暗搓搓的誇自己:賢良淑德,這要是擱在過去,那就是賢妻良母的典範啊!

  我湊不要臉在心底誇自己,邊誇,邊沾沾自喜的往大廳走。


  出大廳,在看到傅寧的刹那,我突然間笑不出來了,笑僵硬在臉上,“……”


  傅寧還是以前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溫文儒雅,看到我臉上明顯的失望也沒表現出來不悅,而是風輕雲淡的說了句,“中午想吃什麽?”


  “火鍋吧!天冷,正好合適。”我很快調節情緒,恢複如常,一臉沒心沒肺的衝他笑。


  傅寧點頭,走上前跟一旁得警察閑聊了兩句,扭回頭看我,“走吧,我知道一家新開的火鍋店,味道不錯。”


  “恩。”我應聲,雙手無所適從的往上衣兜裏插,“既然你說味道不錯,那就一定是不錯,我記得你對吃的東西一向很挑剔。”


  傅寧在前走的步子頓了下,唇角苦澀的勾了下,“難得,你還能記得這些。”


  傅寧話裏有話,他沒繼續說,我也就當沒聽懂。成年人的世界不就如此嗎?一個欲言又止,一個假裝不懂,一件事,得過且過。


  傅寧帶我到了一家火鍋店,裝修尤為的高大上,一進門就有一對一的服務生上前。


  “二位想吃點什麽?有什麽忌口的嗎?”


  “沒有。”


  “那二位有什麽偏好的嗎?”


  一看就是高大上的地方,一把情況下,哪個火鍋店管你這麽多,你忌口什麽、偏好什麽,自己點不就得了。


  我跟傅寧被服務生領著進了一個包廂,傅寧簡單交代了幾句,服務生笑盈盈的應著,“您放心,我們小店在顧客的口味上向來注重。”


  說完,服務生看我一眼,“小姐喜歡吃魷魚嗎?最近小店新到一批魷魚,味道不錯。”


  聞言,我眼睛一亮,“好啊!”


  點完菜,隨著服務生離開,我跟傅寧之間陷入了僵局,一時間兩兩無言。


  “那個,這頓飯必須我請啊,今天的事我得謝謝你。”我率先打破僵局,笑嗬嗬的開口,起身主動給傅寧倒了杯茶。


  傅寧一眼不瞬的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半晌,拿起茶杯,沒喝,直接問了句,“你進局子的事,霍衍知道吧?”


  傅寧說的是霍衍知道吧?而不是霍衍知道嗎?他很篤定,霍衍對這件事是知情的。


  我俯身倒茶的身子還沒站直,聽到這麽一句後,更加站不直了,隻能厚著臉皮、睜眼說瞎話,“嗬嗬,應該不知道吧!我前陣子跟他鬧了矛盾,沒讓廖涵跟他說。”


  我說的是什麽P話,別說是傅寧,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好在傅寧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特別顧全別人的顏麵,沒跟我深究,隻是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


  我跟傅寧這頓飯吃的憋屈,在經過有關霍衍的話題後,我們倆幾乎就隻是吃飯,默契十足,誰都不開口說話,偶爾說一句,也是關於菜品,幹巴巴的話題。


  吃到五分飽的時候傅寧起身借故去洗手間,我明知道他是找借口去結賬也沒阻撓,漾著笑頗為虛偽的應和,“快去快回啊!要不然這些菜可就被我全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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