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接踵而來【中】
終於、、終於、終於有個盟主了!
萬分感謝‘Seal丶寒卿’的打賞,讓我實現了零的突破。
明天夠嗆,下月1、2號連著兩天三更,以示慶祝。
昨兒的種種內幕,孫紹宗自然不會向旁人透露,因而在張成看來,那夏金桂就是個膽大包天的女賊。
如今這賊人竟又主動找上門來,也難怪張成會如臨大敵一般。
而孫紹宗聽他稟報,就知到事情八成已經有了眉目,否則夏金桂也不會這麽快,就又找到官衙來。
想到那長腿王妃之前幾次三番的挑釁,是何等的囂張跋扈目無餘子,如今卻免不得要拜倒在自己胯下,一股邪火就直往孫紹宗腦子裏衝。
可他畢竟不是那等精蟲上腦,就完全不管不顧的主兒——呃,至少大多數情況下是這樣沒錯——衝動之餘,也擔心那夏金桂一轉臉,便又把自己給賣了。
故而他按捺住性子,吩咐道:“你且去告訴她,本官這裏有貴客登門,暫時不便與她見麵——那說好的禮物,她若是已經準備妥了,就先帶去積水潭南岸的‘龍王廟’左近候著。”
張成領了吩咐,又回頭瞪了那幾個牛家豪奴一眼,這才匆匆的去了。
孫紹宗目送他離去,也忍不住在那幾人身上略一掃量,然後轉身回到了廳中。
勇毅伯牛繼宗,依舊是那副風燭殘年的樣子,但在孫紹宗眼裏,卻是愈發的可疑起來。
以牛家如今岌岌可危的處境,如此高調的找上門來,本就已經不合常理。
偏那勇毅伯牛繼宗語帶威脅不說,連下麵的家奴,也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在這大理寺中,孫紹宗的車夫前來稟事,哪裏輪得到他們阻攔?
前後幾樁疑點湊在一處,怎能不讓孫紹宗心生警惕?
然而……
這兩年間牛家的黨羽早已星散,北鎮撫司方麵,也是從未放鬆過對牛家,及其親朋故舊的監控。
如此高壓態勢之下,孫紹宗也實在想不出,牛家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心下狐疑著,孫紹宗口中告罪道:“勞勇毅伯在此久候,真是失禮的緊。”
“哼!”
牛繼宗從鼻孔裏擠出一聲冷哼,隨即又接方才的話頭,威脅道:“此案太後她老人家極是關切,孫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千萬不要自誤!”
這老頭……
該不會真的病糊塗了吧?
若換成是兩年前,他搬出太後的名頭唬人,或許還有些效果。
可近兩年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太上皇與太後疏遠了許多,太後的權勢自然也因此大為縮水。
若非如此,衛若蘭一案又怎會久拖不決?
故而這話如今聽來,實在是可笑的緊。
當然,太後畢竟還是太後,該有的尊重總還是不能免的。
孫紹宗把手往紫禁城的方向一拱,肅然道:“勞煩勇毅伯回稟太後,下官既受朝廷重托,就絕不會徇私枉法!”
這話明著冠冕堂皇,暗地裏卻是在嘲諷牛繼宗——四九城內外,誰不知道‘龍根案’以後,太後就再沒有召見過娘家親戚,
然而勇毅伯牛繼宗,卻似乎沒有聽出孫紹宗話外之意,艱難的點了點頭,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輕重,老夫也不多說什麽了——來人啊、來人啊、來人……”
“牛公子,令尊有請!”
他那幹澀的呼喊,愣是沒能傳到外麵,最後還是孫紹宗等的不耐,揚聲將那牛仲達叫了進來。
勇毅伯牛繼宗到此,也似乎徹底沒了精氣神兒,示意兒子到了近前,咬耳叮嚀了兩句。
那牛仲達立刻喊進了幾個家奴——正是那幾個扛著門板的——就見他們把幾塊板子拚在那肩輿上,又四下裏罩上了轎衣,轉眼的功夫,就把個肩輿改成了四抬大轎。
“孫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隨即那牛仲達鬆鬆垮垮的拱了拱手,便帶著家奴揚長而去。
孫紹宗依照禮數,一直送到門口,又站在台階上,目送那轎子前呼後擁的轉入正街,這才蹙著眉頭回到了官衙之中。
牛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自己要不要先行知會北鎮撫司,對牛家多加提防呢?
一路琢磨著到了左寺衙署,見柳湘蓮又按常例,去整理統計那毆鬥檔案了,他便悄沒聲的褪去了官服,徑自趕奔左寺官衙的西北角。
前幾日四下裏巡視,孫紹宗就發現這荒僻的角落裏,長期泊了一隻烏篷船。
此時趕到近前,果見那船正隨著水波蕩漾,岸邊上插著一支兩丈長的撐杆,船頭還掛著副蓑衣鬥笠。
再往裏看,不大的船篷裏五髒俱全,煮茶、佐酒的器具一概不缺,甚至還有折疊的棋盤、琴台、以及筆墨紙硯等物。
這大理寺的官吏,可真特娘的悠閑!
若在平時,看到這套泛舟湖上的標配,孫紹宗肯定氣不打一處來,但今兒卻顧不得管這許多。
看看四下無人,船上也積了些灰塵——顯然打從自己赴任之後,就再沒人動過這船——孫紹宗便麻利的解了韁繩,披掛起蓑衣鬥笠,將那撐杆往岸上輕輕一點。
丈半長、四尺多寬的烏篷船,似離弦之箭一般射入了湖中,沒多會兒功夫,便劈波斬浪的行出數裏之遙。
眼看那龍王廟就在前麵不遠,孫紹宗便又將撐杆掛在船舷上,任那烏篷船沿岸漂流。
此時正值初冬時節,那湖麵上並無多少船隻往來,清風徐徐、一望無際,倒真讓孫紹宗有些後悔,來的時候太過匆忙,忘記帶幾瓶燒酒上船飲用。
好在也沒讓他等上多久,那正主兒就悄然登場了。
隻見前後三輛馬車沿著堤岸緩緩駛來,負責駕車的卻不是男子,而是幾個膀大腰圓的仆婦。
內中還有兩個,孫紹宗瞅著有些眼熟的,分明就是常伴北靜王妃衛氏左右的女騎士。
看來那長腿王妃,果然已經被夏金桂說動了!
不過孫紹宗並沒有造次行事,依舊慵懶的坐在船頭,正眼也不瞧那車隊一眼,隻等那馬車停在龍王廟前,才用餘光悄悄打量。
隻見頭輛馬車上,先跳下個嬌俏的丫鬟——孫紹宗依稀記得,這是夏金桂的貼身丫鬟,喚作什麽寶蟾的。
那寶蟾快步到了第二輛車前,將夏金桂請了出來。
與此同時,第三輛馬車上也是門簾一挑,跳下個一身獵裝的女子,雖說看不到正臉,可瞧那緊身馬褲裏包裹著的長腿隆臀,便知是北靜王妃衛瀅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