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心疼繼兄
就在剛剛，府衙外麵傳來一陣蕭聲，是他手下傳來的信息，蕭祁已經得知凶手為何人。
他不著急為自己脫罪，還想看看小妹怎麽護短，這樣的機會不常有。
“大哥，你別怕，白大人是個明白人。”
林月紗靠近自家繼兄，小聲地道。
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林月紗很怕繼兄應付不來。
她和白悠然的關係不錯，再加上她那便宜親爹在京都是個不小的官，白知府不會為難他們。
聽說，白知府審案特別喜歡打人板子，若是挺不住，那不就屈打成招了麽。
還好，白公子也在，所以案子審得比較平和。
“小妹，對不住，我不是有意扯謊。”
蕭祁本想說自己沒那麽脆弱，可話到嘴邊，他又不自覺地裝可憐，改變套路。
引得小妹同情，以後他還可繼續占便宜。
還好，他的馬甲吃到了美味，可惜了冷吃兔，便宜了綠豆眼，不過臨死前吃到了小妹做的吃食，也算死得其所了。
“大哥，你不用說這些，我都明白。”
林月紗心裏酸澀，繼兄扯謊也是想去書會買書，為了省錢。
畢竟和先生說實話，定然被同窗看不起，隻因家貧。
現在家裏做生意，有了點底子，可好書難求，書鋪的書本，都是被人翻爛的了，沒有旁注，也沒有寫讀書人的見地。
好書難求，銀錢有限，繼兄迫不得已才去書會碰運氣。
“我以後一定會賺多多的銀錢，給大哥買書，買很多孤本。”
林月紗哽咽了下，心中難受，她現在才知道好書多貴，尤其是帶有名人批注的書，千金難求。
寒門難出貴子，各方麵都比人矮一截，除非天賦異稟或者遇見貴人，否則隻能在一處小泥潭慢慢掙紮。
蕭祁：……
這次有些過了，他隻想吃點好吃的，似乎小妹想的不一樣啊。
府衙外，突然響起一聲驚雷，緊接著落下碩大的雨點。
公堂上，氣氛越來越壓抑，每個人的麵色都很沉重。
“蕭書生，你可有人證？”
白知府頭疼，喝了一杯濃茶，決定先把老實人排除在外。
現在下大雨，書會早就散場了，找到人證並不容易，白知府不過是隨口問問。
“有的。”
蕭祁點點頭，說道，“草民在書會買書，和一個車夫相談甚歡，那車夫家裏祖輩都是讀書人，隻不過到他這，沒有再讀書了。”
蕭祁說這些，麵不改色。車夫家還有很多祖上留下的書，有些已經殘破，他又看不懂，賣不出去打算做草紙燒火。
“草民心疼那些書，想著若是能修補更好不過，就和車夫約定先把書留一些日子，等書院休沐，草民上門取書。”
找理由找借口找人證，蕭祁張口就來，這對他沒有什麽難的。
“謝天謝地啊。”
林月紗雙手合十，小聲地道。對於她來說，自己作為嫌疑人，她沒意見，畢竟她和秦郎中有點過節，可此事萬萬不可把繼兄扯進去。
蕭祁站在一邊，看到自家小妹的鬆一口氣的表情，不知為何，心裏又開始暖暖的。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欺騙是否正確，點明？那是不可能點明的。
蕭祁如實告知車夫家住處，過了小半個時辰，作證的車夫來了。
“回大人，蕭書生一早就在草民的攤位上看書，旁邊還有人可以作證。”
麵對白知府，白影裝得有些害怕，說話磕磕巴巴，把車夫演繹得爐火純青。
人證，要多少有多少啊，都是主上的手下。
白知府點頭，至少證明蕭祁所說為真。
林月紗摸了摸下巴，一臉疑惑。
“小妹，怎麽了？”
蕭祁看出自家小妹表情有點不對勁兒，連忙問道。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
林月紗小聲地嘀咕，見繼兄也不是外人，這才道，“大哥，不知道為何，我看這車夫有點麵熟，長相是不太一樣了，就是感覺，感覺我見過他。”
“都在府城，見過也不奇怪。”
蕭祁隨口接一句。
“不是，我
的意思是，我認識他，他有點像雲大哥的朋友。”
麻子臉的朋友，當初在鎮北王的臨時府邸見過，還是紅桃的心上人來的，後來這人消失了，也不曉得去了哪裏。
林月紗看人不看臉，她有點臉盲，而看身形和感覺，似曾相識。
蕭祁：……
白影動了動耳朵，一個踉蹌坐在公堂上，但是眾人都以為小車夫沒見過世麵，嚇得。
白影抹了抹眼睛，不敢看自家主上，上次他還成功扮演了算命的老頭，沒被識破真是走運了。
“大人，蕭書生應該是無辜的。”
畢竟算計也不可能算計的那麽精準，人不在，吃食落在綠豆眼嘴裏。
長青書院的同窗證實，秦公子和蕭祁沒有多少交集，兩個人也不熟悉。
“可本官聽聞，秦公子曾經當眾侮辱過蕭書生，隻為蕭書生沒有書院服，是也不是？”
如此，證明二人還是有點過節的。
“大人，不隻是蕭書生，秦書生他仗著有個當郎中的爹爹，瞧不起咱們，時常諷刺咱們窮酸。”
反正人死了，死者為大，長青書院書生是不想說綠豆眼壞話的，不過白知府這麽問，顯然又把苗頭對準蕭祁。
這可真是冤枉人啊，蕭祁是書院裏最老實最好的人了，不可能殺人。
“也就是說，死者和很多人都有過節？”
白知府諷刺地看了秦郎中一眼，又是一個對自己兒子心裏沒數的。
“是。”
長青書院很多書生都來了，門外還有等候的。其中有一人向前一步，怒道：“大人，他不是我殺的，但是我卻一直希望他死，不管凶手是誰，我都要磕頭道謝，秦書生死的好啊！”
一個麵色白皙的小個子站出來，癲狂大笑，“死的好，死的好啊！”
這下，眾人震驚了。
“孫由，你胡說八道什麽！”
有人有此言論，這下，長青書院的先生嚇的夠嗆。
平心而論，書院裏發生人命案子，已經夠倒黴的了，他們還想著怎麽圓場，讓秦書生的死變成一個意外，誰料竟然有人跳出來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