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你就是規矩
藍眼珠心裏不正常,以折磨人為樂趣,對於他整人層出不窮的酷刑手段,林月紗隻要一想就忍不住縮脖子,然而被方嬤嬤和康嬤嬤教導一段時日,她已經可以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再次麵對藍眼珠,林月紗不動聲色,心裏卻很是鬱悶,若是可以但願兩個人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麵。
北地離蠻族太近了,又有密道通關,藍眼珠出現在府城,林月紗不意外,她心裏琢磨,反正最晚明年到京城,和藍眼珠距離萬水千山,先穩住他,再擺脫這個人。
“你出現在這裏,不怕被人發現?”
林月紗知道自己問的是傻問題,藍眼珠敢到大齊的地盤上嘚瑟,定然有依仗,但是此刻房內隻有二人,她隻得找個話題緩解尷尬的氣氛。
“自然不怕。”
宇文鯤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用手指勾了勾林月紗的下巴,滿意地點點頭。
幾個月未見,小丫頭身量漸高,說明這丫頭吃好喝好沒煩惱,這樣也好,身強體健才能在泗水城生活,那裏溫度比府城還要低,普通百姓人家過冬離不開柴禾和毛皮。
雖然,大齊的府城早晚是他囊中之物,但他還是更喜歡泗水城。
林月紗被盯得發毛,她輕咳兩聲,問道:“你是來抓我回去的嗎?”
不要啊,她還沒及笄,還是個孩子。
林月紗在心裏瘋狂地叫囂,希望藍眼珠趕緊滾蛋,可真正麵對這個人,她又慫慫的不敢表現得強硬,卻忘記了,這裏是府城而不是蠻子的地盤。
“我來看你。”
泗水城剛經曆一場血雨腥風,死傷無數,宇文鯤越發興奮,隻要不見血,他就有狂躁的趨勢。
為控製自己以免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舉動,他通過密道來府城,想去看看自己未來的小媳婦。
得知林月紗被關到女學,宇文鯤來看熱鬧,見眾位小姐被調教成木偶人,忍不住起了壞心思。
這些惡犬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吃飽喝足不會傷人,他招來惡犬,看這些臉色發白的小姐們尖叫,心裏
升起一抹快感,他甚至有下令讓惡犬咬人的衝動。
一群蠢貨,麵對惡犬都不跑,竟如此不知變通。
看看自家小媳婦,跑的那叫一個利索,腿腳也快。
宇文鯤現在怎麽看林月紗都順眼,人啊不怕聰明,就怕愚蠢。
林月紗:……
所以說,不是方嬤嬤的考驗,而是藍眼珠自己捉弄人的?
“啊啊啊啊!”
混亂中,李若雪尖叫一聲,她的胳膊被惡犬咬住了,硬生生地撕掉一塊肉。
她吃痛呼救,卻沒有人搭理自己。
反觀自己的親妹妹李若霜,躲避在遠處正一臉冷意地看著她。
剛剛李若霜咬破了手指頭,趁機把血抹在李若雪的衣裙上,又用身上的香粉蓋住血腥氣,而後,她裝作害怕地縮在角落裏。
果然,惡犬攻擊了李若雪,毫不留情地撕掉一塊肉。
李若霜真想撫掌大笑,感謝畜生為她處一口惡氣。
“不是不咬人的嗎?”
林月紗從窗戶的縫隙旁觀,李若雪真活該,現世報說的就是她,對這等人,林月紗同情不起來,巴不得李若雪倒黴。
“大齊的女子擅長勾心鬥角,總喜歡暗地裏使絆子。”
宇文鯤站在林月紗身後,她的腦袋隻夠到自己胸前,他高大的身體完全可以罩住她。
小丫頭太小,這身量還要再拔高一些。
“那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醜八怪,給被咬的醜八怪使了絆子。”
宇文鯤直接用醜八怪作為稱呼,道,“這手段上不得台麵,既然有仇怨,綁上吊打一頓不就好了。”
林月紗撇嘴,藍眼珠說的什麽話,綁上吊打,若被發現第二日就要吃牢飯,大齊律法森嚴,並不是誰都可以為所欲為。
“所以嫁給我,做泗水城的城主夫人,在泗水城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泗水城雖為一座城池,但是占地極廣,幾乎相當於半個大齊。
在泗水城,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沒人敢有任何異議,否則直接
斬首示眾,處以極刑。
“大齊的規矩,不學也罷。反正用不上,在泗水城,你就是規矩。”
藍眼珠的話,林月紗沒一點感動,他越說,她越害怕。
就在剛剛,藍眼珠把她半抱在懷裏,看似寵愛,林月紗一動不敢動,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人喜怒無常,前一句是情話,後一句遞刀子,在蠻子的地盤,林月紗領教過。她不理解的是,藍眼珠來找她是什麽意思,到現在沒說出所以然來。
難道,就是為放幾條狗看熱鬧那麽簡單?這是什麽心理啊,死變態!
“我是來為你解決煩惱的,你開不開心?”
宇文鯤說著,輕輕地在林月紗耳邊吹了一口氣,見小丫頭戰栗,害怕又裝作強硬的模樣,他勾唇笑了笑。
手下說的沒錯,想要殺人的時候,去見林月紗就可讓自己狂亂的心緒寧靜。
“我……”
林月紗不知道怎麽回答,看到藍眼珠她就開心不起來。
藍眼珠很快就離開了,而場麵也得到控製,等到晚上,林月紗終於得知藍眼珠所說的含義,因為突來惡犬,眾位小姐被嚇到,再加上李若雪受傷,學規矩被迫停下來。
方嬤嬤通知了一眾小姐的下人,把人接回去另等通知。
房內,林月紗收拾小包裹,心事重重,她還在想藍眼珠的話,自己在他的監視下,等明年,他處理完畢泗水城的事務,就把她接過去。
盡管逃離蠻族,還有這麽大的後遺症,難不成老和尚說的貴人是藍眼珠,她沒機會到京城見世麵去了?
那不行,她還沒去林府玩宅鬥,至少得占點便宜,她想,原主若是活著,也是記恨不管不顧的親爹林書生吧。
不做點什麽,對不起陳氏,更對不起原主。林月紗瞬間有了使命感。
“月紗妹妹,你怎的知道這不是方嬤嬤的考驗?”
白悠然躲避在大缸裏,身上髒兮兮的,沒比被惡狗舔舐的眾位小姐好哪裏去,她灰頭土臉地進門,卻見林月紗身上一絲塵土也沒有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