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開解
白茶氣呼呼地回到馬車上,把匣子給了林月紗。
“怎麽了這是,嘴都能掛油壺了。”
林月紗打開匣子,發覺裏麵有四個小格子,每一樣格子裏,都有一種糖果,看起來色澤鮮亮而精致。
她拈起一顆放入口中,驚喜地道,“這是鬆子糖!”
糖果很小,味道卻香,林月紗依次品嚐後,問白茶,“這是哪來的?”
“就是紫苑姑娘身邊的厚粉丫鬟給的,她說她自己就叫厚粉,可不就影射奴婢呢,真是奇奇怪怪的人。”
白茶忍不住吐槽,她給人家背後起個外號,被當麵戳穿,還是挺沒臉麵的。可這也不全然是她的錯,誰讓那人總是給她白眼。
“我倒是忘記了。”
青杏看到幾樣糖果,她想起來了,一行人現在正在應城下屬的一個小鎮,鎮上的糖果非常有名,就是這鬆子糖。
“京城也有分號,很得小娃的喜歡。”
因為趕路,青杏和七兒忽略了,想不到紫苑姑娘有心,讓丫鬟到附近的城鎮上去買。
“是了,我得謝謝紫苑姐姐。”
林月紗一樣留了幾顆,剩下的都給爹爹蕭成貴,幹果蜜餞咽下去就沒滋味了,不如鬆子糖甜嘴,紫苑想的比她還要周到。
“小姐……”
白茶頓了頓,把話咽回去,這會兒小姐正在興頭上,她還是別說有的沒的了。
因為烤爐太重,被林月紗留在應城的客棧,裝貨物的馬車上放了好多海產。
“不如這樣,我炒一些蜆子給紫苑姐姐送過去。”
正好午時歇晌,林月紗騰出工夫來,做一道辣炒蜆子,正好配著清酒,紫苑還可小酌一杯。
人情往來,有來有往才好。
“小姐,咱們今晚又要露宿了,奴婢看周圍有山,路邊還有山雞的腳印。”
一行十幾人,需要太多的口糧,一袋子米麵,幾日就吃得幹淨。
在官道上走,不是隨時有補給的地方,青杏又要為一眾人的吃食操心。
“對,小姐,我和青杏去打幾隻山雞,讓龍井采點野菜。”
七兒看馬車上還有山菌幹,自家小姐提起,要給老爺燉雞補身子。
“那太好了,你們先去,快去快回。”
林月紗突然想到,打獵是個好主意,若是河裏有大魚,弄來兩條,她還可以做水煮魚吃。
油鹽醬醋還有不少,可是辣椒卻庫存不多了。
曬幹的鹹魚,過水後用辣椒煸炒,又辣又鮮,加一點黃酒,剛好蓋住原本的腥味。
“好。”
青杏七兒和龍井一走,白茶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等下給紫苑姑娘送菜,這個活計又是她的。
白茶很後悔,早知她就應該代替龍井,先一步跟著青杏和七兒走。
“你有那麽為難嗎?”
林月紗開解白茶,不是所有人都能融入到一起的,有些人看一眼便兩看相厭,有些人看起來和睦,若是不了解,大概可以維持麵子情。
“我和白悠然就是如此,了解後發現性子不和,沒辦法做好姐妹,你看,她也不願意裝了。”
麵對白悠然的指責,林月紗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曾經看過一個漫畫,夫妻倆一同騎驢,路人就在一旁指指點點,說二人一起欺壓那頭驢,讓驢太累了。
於是,二人牽著驢走,又有路人經過,道:“有驢都不騎,是不是傻子啊。”
二人想到不能讓驢太累,於是妻子騎驢,男人牽著驢走,又被路人說了。
“路人說,女子以夫為天,竟然自己騎驢,一點不心疼自己的男人。”
沒辦法,妻子下了驢,又讓她夫君騎驢,當然,還是被說,男子漢大丈夫,一點不體諒自己的媳婦。
所以,無論做的再好,都會有人說你,若是在乎別人的想法,那還活不活了?
“小姐,您說話好有道理啊。”
白茶細品,的確如此,她和厚粉丫鬟根本不是一路人,又不是同一個主子,沒必要為別人的白眼躲避,總之也就是順路而已,到京城二人就分開了,沒準這輩子都見不到呢。
想到此,白茶頓感輕鬆。
等林月紗做好了蜆子,她自告奮勇地去給紫苑送菜。
“厚粉姐姐,我是白茶,我們小姐讓我送東西來了。”
白茶在馬車下就開喊,厚粉丫鬟不怕丟人,那她無所謂,反正自家小姐說了,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紫苑正在喝水,聽到白茶呼喊,當即一口水噴出,問手下道:“齊魯,你什麽時候改名了?”
“你又沒給我起個丫鬟名,我編不出來。”
齊魯一說話,粉撲簌簌地往下掉。作為一個正經地純爺們,男扮女裝,他始終掌握不了精髓,隻能把粉往厚了抹。
曾經在半夜,他照鏡子,被自己煞白的臉嚇一跳。
“那就叫厚粉,很符合你的氣質。”
紫苑用手捂著胸口,自從和林月紗結伴同行,這路上的樂趣突然多了許多。
想到昨晚那小丫頭為了三千兩銀票骨碌的頭暈目眩的,他又忍不住笑,這一笑就牽動了傷口。
“主子,您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吃辛辣之物了吧?”
齊魯端著盆,這個辣炒蜆子的味道真香,不如就便宜了他。
紫苑閉眼,這個便宜他不想讓其餘人占,手下也不行。
“主子,您若是吃辛辣刺激的吃食,若是傷口恢複不好,留下疤痕……”
齊魯直接捏住自家主子的命脈,紫苑擺擺手,讓他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吃了。
晌午的日頭烈,白茶端著盆坐在河邊洗衣,周圍沒有村落,河水幹淨清涼,她抹了一把臉,又把襪子脫下來,用河水泡腳。
齊魯吃了辣炒蜆子後,毀屍滅跡,回程的路上看到白茶在泡腳,他站在身後看熱鬧。
水麵浮現個人影,把白茶嚇一跳,她回頭對著厚粉丫鬟怒道:“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不知道。”
齊魯指著白茶的白豬蹄不屑地道,“作為女子竟然一點不守規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裸露雙足……”
“你我都是女子,有什麽好怕的啊。”
白茶很是不解,一行人中,總共就三個男子,劉伯上了年紀,正在補眠,自家老爺一直在馬車內,隻有晚上出來透氣,至於廖郎中,正在和嚴女醫交流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