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她沒那麽瞎
主上交代的沒辦成，青杏有那麽點沮喪，她強打精神問道：“小姐，您想到了什麽？”
林月紗連續走了幾個成衣鋪子，有錦繡坊珠玉在前，其餘的衣裙就顯得太過粗糙，她根本看不上。
考慮到官船帶貨不太方便，最後她還是打算去京城采買。
錦繡坊衣裙那麽精美，一定是從京城運過來的。
“那掌櫃一看我是外地人，立刻介紹瑕疵品，擺明了有目的。”
林月紗拉住青杏，小聲地道，“你知道有人做那種生意嗎？”
青杏搖搖頭，根本不曉得自家小姐的意思，那種生意是哪種生意？
“就是死人的生意。”
林月紗給青杏分析，衣裙很新，至少沒有下水洗過。她在話本上看到過，有那麽一群人，專門做死人的生意。
盜墓，把死人的頭發剪下來做成發髻兜售，還有扒掉死者的衣衫鞋襪，低價售賣出去。
那一批貨源，連一件相同的衣裙都沒有，又不是穿過的二手貨，所有林月紗才有此推斷。
樣子是京城的樣子，在京城買賣容易被發覺，所以運到附近的滄州處理，至於為什麽沒有運送到太遠，隻因成本太高。
不然為何掌櫃著急，她一進門就被盯上，又打聽她是不是外來的。
青杏：……
雖說神神叨叨了點，但是小姐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滄州城很大，胭脂水粉的鋪子占了半條街，鋪子裏有各種香粉，香露，還有帶著香氣的澡豆，隨隨便便一小盒就要二百文。
林月紗逛了一圈，又采買一些需要的東西，這才帶著丫鬟回到仙客來。
客棧的大堂，空無一人。
“林小姐，您怎麽才回來啊，若是想要看秋月班的戲，得趕緊去前院占座位。”
掌櫃看了一眼時辰，催促林月紗，“還有半刻中，小秋月開嗓，到時候就不讓進了。”
前院有人看門，防止在秋月班唱戲的過程中有人來回走動，影響其餘人聽戲。
林月紗點點頭，轉身上樓，她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把免費的戲
票給賣了，聽掌櫃話裏的意思，她運氣簡直不要太好，剛入住仙客來就趕上秋月班開嗓。
就為一張戲票，多少人打破頭爭搶，有那富貴的老爺夫人，搶不到直接入住客棧，隻為得免費的戲票。
隻要能聽戲，位置不重要。
林月紗長出一口氣，那是因為那些人沒遇見黃牛黨，那些黃牛們總有法子。
回到房內，白茶趕緊打開窗戶，龍井麻利地沏茶，端著茶餅和瓜子，眼巴巴地等著小秋月開嗓。
站的高看的遠，小秋月出來後，立刻掌聲雷動，眾人歡呼雀躍，而在小秋月唱了第一句後，眾人和商議好一般，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小姐，難怪青杏和七兒說小秋月容顏絕色，果真如此。”
白茶激動得手抖，茶杯的茶水都灑出來，她還沒有察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戲台上的小秋月看。
“這般容貌，奴婢也願意嫁給他。”
龍井開始還覺得青杏誇張，可是小秋月一出場，她頓時眼裏看不到別人的存在，太美了！
那嗓子比女子還要清麗，婉轉，每個動作都讓人迷醉。
“你才多大，開口閉口嫁人，不害臊。”
一向穩重的白茶麵紅耳赤，調侃了龍井一句。
“白茶姐姐，你就大我一歲啊。”
龍井說著，聚精會神地看戲，隨後二人都不再言語。
林月紗沒看出來兩個丫鬟竟然是顏控，不僅白茶和龍井麵紅心跳，就連青杏和七兒也是如此，幾個丫鬟誰也不言語，屋內立刻就安靜下來了。
林月紗想不通一點，那小秋月塗脂抹粉的，怎麽看出絕色來的？唱戲不錯倒是真的。
秋月班上的新戲，戲迷們誰也沒有看過。講的女主看上了家裏有兄弟人家的弟弟，可是她卻和哥哥定親了。
因為在世家大族，他的哥哥沉穩，內斂，從小弟弟就有些怕哥哥，而哥哥也是族裏的希望。
弟弟的性子懦弱，天真，可這般卻被女主看中。
“小姐，您看小秋月能嫁給弟弟嗎？”
白茶把手放在心口上，心跟著提起來。
月上柳梢頭，小秋月約弟弟出來談談，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還不如二人一起和雙方的長輩提起此事，以成全他們。
小秋月站在樹下，等著自己的心上人出現。
“不會。”
世家大族最看中規矩還有所謂的臉麵，對外是女主和哥哥定親，那麽最後隻可能嫁給哥哥，就算這門親事沒成，最後女主也嫁不了這家，否則就要成為全京城的笑柄，為人所詬病。
所以，涉及到倫理，這門親事注定不成。
“這個弟弟懦弱，怎麽可能出現呢，小秋月注定白等。”
林月紗看的真切，把尖銳的矛盾直接挑明開來。
如她所言那般，小秋月終究沒有等來她的心上人，她等了一整夜，從開始心存僥幸，以為那人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到最後的絕望。
一整夜，眼淚都要流幹了。
二人是青梅竹馬，從小弟弟就很照顧她，兩家是世交，卻亂點了鴛鴦譜。
很快，要到了兩家結親的日子，小秋月卻顯得很平靜。
白茶心裏不是滋味，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可若是小秋月嫁進門，自己的心愛的女人成為大嫂，也足夠殘忍了。
“小姐，您說您若是小秋月，會嫁嗎？”
龍井看著揪心，小秋月的聲音淒婉，讓龍井跟著掉了幾滴眼淚。她吸了吸鼻子，又問自家小姐的看法。
“肯定不會是我。”
林月紗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她才沒那麽眼瞎。
男主短板太多，沒有擔當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丫鬟們勸說，可女主仍舊對他仍舊信任，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孤注一擲。
“你們沒看出來，那個大哥其實對女主有情分嗎？”
哥哥已經有所成，身邊沒有一個小妾姨娘，潔身自好，就為迎娶小秋月進門。
一個男子已經過了及冠之年，能做到如此多麽不容易，相反那個弟弟，口口聲聲說最愛小秋月，身邊還有諸多紅顏知己，和丫鬟牽扯不清。
沒擔當還要說自己多麽委屈多麽不容易，撲麵而來的綠茶之氣，這就是渣男的典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