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深扒
林月紗無法認同，隻因事情沒發生在她自己身上，但是她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也無法對此事表態，連評論的資格都沒有。
“謝謝。”
思來想去，林月紗對青杏和七兒道謝，若不是兩個丫鬟保護她，她沒準真的被牽扯進去了，雖說查清楚此事和她沒關係，但難免又要引發波折。
青杏說這些，林月紗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麻子臉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扳倒方家而報仇。
“當年，方貴妃這麽做是有人在背後出主意，奴婢查證了，那個背後使壞之人是莊氏。”
既然說了不如一次說個痛快，青杏把莊氏所作所為前因後果捋一遍。
林月紗聽了個大概，後背發涼，被最信任的人出賣，搭上自己的性命不說，還要搭上齊家百十來口，甚至是九族，齊夫人若泉下有知，得何等的悲哀啊。
林月紗心中難受，隻希望作惡的人趕快死，如果莊氏的確摻和其中，她隻能說，希望人有事。
“表妹，大廚房有什麽吃食？快給我上點，我餓了。”
徐達邁著大步來大廚房找林月紗，現在王府別院被封住，一幹人等不能離開，所以他忙著辦案，暫時無法送林月紗回家。
“我都聽說了。”
準備的幾樣大菜已經是半成品，林月紗回鍋加工，很快地端著四個菜上桌。
徐達給自己盛一大碗飯，筷子越下越快，眼睛盯著菜，全然不顧在一旁等著的林月紗。
“這麽大的事瞞不住人，明日京城都得鬧得沸沸揚揚。”
徐達幹了一大碗飯，把碗遞出去，旁邊站著的青杏眼疾手快，轉身給徐達盛飯。
“莊伯母得多難過啊，她對我有恩，我想去看看她。”
林月紗看了青杏一眼，幫著青杏套話。
“狗屁的恩德，她怎麽你了就有恩，不過是把宅院借給你家人住幾天而已，你若是心裏過不去，給點銀子就行了。”
徐達看到莊氏的反常，把當年事猜了個七七八八，心中不
希望林月紗和莊氏親近，這般狠毒的婦人，即便現在吃齋念佛了，那也是怕齊夫人化為厲鬼回來找人而已，也擔心自己死後下地獄，而不是真正的懺悔。
徐達認為，如果莊氏真的認識到錯處，早就自絕，一根繩子吊死了。
“表哥，莊伯母是好人。”
林月紗說出這一番話自己差點吐了，但是她心裏告誡自己，並不能聽信青杏的一麵之詞。
“她是不是好人不重要，莊家有喪事，你還是少去為妙，沒的沾染晦氣。”
徐達看著桌上精致的菜色，深吸一口氣，可惜啊，浪費這麽多，全是林月紗掌勺的，色香味俱全，他在京城裏幾大酒樓，也沒吃過這麽合胃口的。
見林月紗還在呆愣著，徐達又提醒道，“那個莊氏滿嘴胡說八道，說什麽報應啊，她回來之類的，可能是見鬼了，你遠著點。”
這些隻有幾人得知，徐達本不打算外泄，然而他知道小丫頭是個實在的，萬一上門噓寒問暖去了，莊氏這人性子陰晴不定的，再把林月紗給記恨上。
青杏咬牙，那個“她”，就是齊夫人，看來這麽多年，莊氏心虛，不敢忘啊。
“表哥說的對。”
林月紗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一臉受教。
“表哥，莊伯母說的報應，是不是因為方氏是方貴妃的侄女？”
二十年前，方貴妃因為嫉恨齊夫人的美貌，找人掏了齊夫人的肚子，二十年後，侄女方氏同樣被殘忍對待，隻是這個凶手不是齊家的後人，而是於子澄。
於子澄也不是為報仇，而是為了給心上人弄偏方保命。
“是。”
徐達很肯定，走之前叮囑林月紗道，“你就在大廚房裏呆著，哪裏也別去，等我得閑送你回家。”
水榭那邊還在鬧，莊氏顧不得端莊，和周氏扭打在一處，隻因為秦南煙去水榭送荷包，目睹了一切卻假裝看不見，見死不救，莊氏推斷了過程，就要找秦南煙拚命。
莊氏一個做長輩的，如此下狠手，周氏當然不
能讓著了，二人彼此抓撓，毫無形象。
徐達一走，林月紗轉過頭來問青杏道：“所以說，真的有人皮麵具一類的東西？”
“小姐，您這話是咋說的呢？”
青杏勾勾嘴角，坦白一時爽，事後找補要命了，她差點把主上的馬甲扒掉。
“據說齊夫人是京城第一美人，讓方貴妃和莊氏嫉妒成這樣的女子，那麽美貌，怎麽可能生出一個麻子臉來？”
就算基因變異，也不至於難看成那樣。所以林月紗才有此推斷。
或許，麻子臉之所以戴個醜陋的麵具，是為了遮住美貌，一張臉太美，容易被人黏上。
雲大哥不是雲大哥，應該是齊大哥。
林月紗努力地回想麻子臉的相貌，當初她就感覺麻子臉的眼睛很好看，果然自己的眼光並沒有問題。
青杏：……
“齊夫人是二十年前沒的，那麽麻子臉應該是二十歲及冠之年，他身份造假我可以理解，為何年齡都在瞎編？”
林月紗是沒看到麻子臉，不然一定豎起大拇指，這人把謊言做到了極致。
青杏：……
小姐太聰明，隻差最後一步，就猜測蕭祁的頭上，然而關鍵的時刻，她刹車了，沒有繼續深扒下去。
青杏心裏有點失落，卻也鬆口氣。
背叛主上，下場要多淒慘有多淒慘，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啊。
“那他在西北還是京城裏？”
林月紗又問，但這次青杏垂著頭，說什麽不肯再說，再說真的露餡了。
“你若有機會給他送信，他多次救我於水火，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吧，我欠他人情，若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快開口。”
當然了，隨便開口，幫忙還是不幫，是林月紗自己說的算。
“真有。”
青杏立刻篤定地點頭，莊氏當年和方貴妃來往全靠密信，方貴妃那一份已經燒掉了，沒有留下痕跡，不過莊氏這邊或許有底子，以莊氏的性子必定會給自己手裏留下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