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識人
隨便吃的鋪子，哪怕限時一個時辰也行啊。
方嬤嬤從沒聽過，問自家小姐，“小姐，京城還有這樣的鋪子？“
“暫時沒有。”
就因為沒有，若是開了個鋪子，幾乎不需要怎麽宣傳就會引起轟動。
“老奴就說嘛，做生意的都是精明人，哪有傻子做賠錢的買賣。”
方嬤嬤並不感到失望，這樣的鋪子一開必定賠錢。
林月紗：……
“難道不能盈利嗎？”
林月紗頓了頓，不敢說出是自己的想法，否則定要被鄙視。她專注於學廚，卻不擅長做生意，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
“除非把價錢定的很高，但是那樣沒生意啊。”
隻要是正常的價錢，有魚有肉的，不用說，去的人隨便吃，肯定能吃到老板賠本。
“您不了解那些男子是什麽胃口吧，個個都是方大壯。”
白茶想到方大壯的食量，一般家裏找下人都不找這樣的，一個頂三。
一個時辰，對於方大壯來說絕對夠用了，吃一個月素菜去打牙祭，專挑肉吃，至少能吃個好幾斤。
這樣，怎麽算都賠錢。
林月紗點點頭，高端的自助餐還可以，畢竟有身份的人比較注意用餐的禮儀，細嚼慢咽耽誤工夫，最後吃不了多少。
然而普通百姓誰管那個，又不是頓頓有油水的，專挑雞鴨魚肉吃。
自助餐主要是賺女子和小孩的錢，京城的女子並不能輕易出門，想來這份銀子不好賺。
開一家高檔的自助餐可行，然而鋪子選址是個問題。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先把針對青竹書院書生的外送鋪子開好，等有精力再想別的。
有徐夫人的餃子墊肚子，林月紗好過了點，然而這般下去不是辦法，要麽自己去大廚房做飯，要麽去渣爹或者林老太太那蹭飯。
按理說，自己想吃什麽去大廚房做最好，然而廚房的管事姚大家的是秦氏的人，沒準會在食材裏做手腳。
“方嬤嬤，他回來了沒？”
背地裏，林月紗懶得叫爹，她爹隻有蕭成貴。
“老爺剛到後宅，先去了老太太那。”
方嬤嬤在垂花門附近蹲點，有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徐夫人做的餃子給你們留著，先一人分幾個，我去老太太的院子蹭飯。”
外麵雨有些大了，林月紗讓白茶準備油紙傘和披風，吃飯是個大問題，必須得解決。
正院，林書生已經到了林老太太的房內。
小荷見林書生來了，眸子亮了幾分，立刻殷勤地端茶送水道：“老爺，您可下衙了，老太太今日一直念叨您呢。”
“小荷，好好服侍老太太，老爺我自當獎賞。”
林書生透過小荷，想起了她的娘親。年少青梅竹馬，兩家雖沒有婚約，卻早已默認了。
現在，他看到小荷，又想起自己中意的女子從前的模樣，竟然有幾分意動。
秦氏是個醋壇子，看的緊，林書生隻能咽口水，卻不敢輕舉妄動。
算起來，有些日子沒去太平坊的外宅看嬌娘和兩個兒子，林書生急不可耐地想去找嬌娘春風一度。
昨夜，他原本打算去太平坊，被秦氏的人給叫到後宅。
“兒啊，你回來了。”
林老太太躺在床上，頭上搭了個白色的帕子，有氣無力地道。
“娘，秦氏不在，您起來活動活動吧。”
林書生很了解他娘，和村人吵架可以從村頭追到村尾罵，那身子比他還硬朗，不至於被秦氏三言兩語地擊垮。
“你個小兔崽子，非要拆穿娘。”
林老太太說完，扔了頭頂的帕子，利落地從床上坐起身，哪有病的樣子，她說道，“那秦氏大體是看出我裝病磋磨她，所以請了郎中對付我，也不想想我是婆婆，她一個兒媳能大過我去？”
“是啊，娘，您在府上最大。”
屋內沒有外人，母子倆說話無所顧忌。
“兒啊，你身居高位卻子嗣不豐，家中就你一根獨苗，娘就指望你了。”
林老太太生林書生的時候難產，身子虧損厲害
，好不容易走出鬼門關，她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
在村裏，族人沒少嘲笑她，但那又怎樣，他的兒子如今步步高升，已經做到京兆尹的位置。
這下，族人早已變了嘴臉，眼巴巴地討好，等著占便宜。
“娘，您也知道，我還有兩個兒子，浩文浩武比浩然還大上一些。”
對於自己的外室，林書生一點不避諱，他現在有三兒兩女，在一眾同僚中，也不算少的了。
“那有啥用，嬌娘被你養在外，始終過不了明路。”
林老太太提起秦氏恨得牙癢癢，若不是秦氏的爹爹和大哥還有點地位，林老太太早就搶管家權了。
“娘，您知道兒子是個有謀劃的人，先不急。”
這麽多年都忍過去，不急於一時半刻，秦氏這個黃臉婆，早已被林書生厭棄，但是為維持夫妻倆的情分，林書生初一十五必定要去秦氏的院子行房。
每每此時，林書生就特別屈辱，感覺自己像個賣肉的小倌。
秦氏已經過了三十，皮膚上長得都是斑點，林書生看都不想看她的臉，一個高門夫人，保養的還不如陳氏。
林書生想到北地的日子，心裏又惦記了陳氏。
“那個喪門星就算了，沒福氣，又嫁個病秧子。”
林老太太擺擺手，不過，陳氏生出的女兒是個懂得看眼色的，像他們林家人多一些。
“您是說月紗啊。”
林書生差點把這個女兒給忘了，今日在朝中碰見洛王，洛王還特地問了女兒一句。
林書生心裏估量，不能按照之前和秦氏說的那般，用林月紗代替林月娥嫁給癱子，這個女兒沒準能給他換取更大的利益。
機靈，聰明，識時務，難得的是不夠陰狠，隻要對林月紗好一些，這丫頭便會顧念情分。
不得不說，林書生混到如今的地位，有幾分識人的本事。
“你怎麽對小丫頭片子這麽在乎了？”
林老太太斜著三角眼，無可無不可，反正留著林月紗讓秦氏和林月娥不痛快，她還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