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賄賂
衛蘭已經氣瘋,根本不能維持自己的形象,這會兒被人詢問,當即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認識本小姐?”
“不認得,你誰啊?”
詢問的士兵公事公辦,一個女子女扮男裝跑到文君樓來,又不花錢消費,在走廊裏四處亂竄,這一行三人很是可疑,不是小毛賊就是秦南煙主仆的同夥。
根據林大人分析,秦南煙能夠在刺傷人以後順利逃脫,少不了同夥接應。
“就是這三人,帶走!”
士兵是個小頭目,當機立斷地道。
“你敢!”
衛蘭大喊,她是誰可以去問洛公子,她和秦南煙沒半點關係,也不熟悉。
“見過橫的,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命的,本是形跡可疑,偏偏要拉踩洛公子,你也配?”
小頭目啐了一口,剛剛他們去洛王的雅間,洛王說的清楚明白,隻是徐大人來小坐,沒帶任何手下。
現在眼前這三人拉關係,明顯是聽到了洛公子的名聲想要攀爬。
白悠然見衛蘭隻知道耍橫,心裏很是瞧不起,三人結伴來文君樓的消息不能傳出去,不然她的名聲就沒了。
衛蘭是衛家小姐,有衛家在後麵擦屁股,然而她沒有。
還沒抱上洛王大腿,和廖家的親事也沒結果,白悠然很怕自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被白家給打發了。
在白家,沒有價值的女子,隻會送出去做個小妾,連正妻都不是。
“差爺,您行行好。”
白悠然主動上前一步,拿出自己最貴重的金簪,從袖子底下遞給小頭目,言語和軟地道,“我家小姐對文君樓好奇,聽聞文君美貌,想要來見一麵,這不就一時心血來潮,做了男子的裝扮,可不是什麽宵小之徒……”
白悠然是前所未有的低姿態,好言好語地解釋,就差坦白自己的身份。
小頭目摸到一根金簪,掂量分量不輕,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打算放過三人。
就在此時,林月紗帶著秦南煙從一側離開,剛好撞到小頭目的身上,他手上的金簪落地,暴
露在眾人的眼前。
氣氛如死一般的沉靜,隻是片刻,又炸開鍋。
徐達剛剛安排,讓林月紗三人出去以後,先去太平坊挨家挨戶地搜查,想法子先躲避在凶宅裏,等他去接應。
她這麽一撞,小頭目收受賄賂就被來個人贓並獲。
太多雙眼睛看著,小頭目心裏罵娘,但他是個聰明的,立刻撿起金簪,指著白悠然罵道,“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想賄賂小爺,來人啊,把他們三人綁上扔到衙門大牢,等候大人審問!”
隨即,小頭目手下的眾人蜂擁而上,無論衛蘭幾人怎麽反抗,眾人不管不顧,直接捆綁住,如小雞崽子一般拎起來,扔到樓下的囚車上。
對麵不遠處的茶樓,李若雪喝著茶水,津津有味地看這一幕。
失敗的最開始往往是掉以輕心,低估對手。
白家兄妹倆一直以為她是蠢貨,把她當傻子一般忽悠,真以為她是個沒脾氣的?
這回三人的名聲,一個都別想要,尤其是衛家,衛蘭女扮男裝跑到文君樓和有婦之夫幽會,必須釘在恥辱柱上。
如果白定豐娶衛蘭,好啊,她李若雪成全!
文君樓裏鬧一通,最後抓走衛蘭和白家兄妹,眾人又開始搜索太平坊附近。
“喂,小個子,我咋沒見過你呢?”
林月紗哆哆嗦嗦地混在人群中,被一個大塊頭攔下,“你是哪個隊的?”
“我新來的。”
林月紗心裏叫苦,心裏琢磨徐達出的餿招,秦南煙和玉梨混在城防軍中不顯眼,但是她就不一樣了,也難怪被人察覺。
“哪個隊的?”
大塊頭念叨,一看就是靠著關係進到衙門的,這風一吹就倒的身板,女子都不如。
“一,一隊。”
林月紗隨口胡編亂造,琢磨趕緊甩掉大塊頭,等下進凶宅,她就不出來了。
“啊?我就是一隊的,怎麽沒見過你?”
大塊頭拉住林月紗的手腕,追問道。
“你什麽耳朵啊,我說七隊的,七對。”
林月
紗強調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咱們得抓緊在附近逐一排查,若是找不到凶犯,大人怪罪下來,這個月的俸祿別想要了!”
“哎呀,這京城裏這麽大,上哪找去,人又不是死的不會動地方。”
聞言,大塊頭開始跟著抱怨,這讓林月紗心裏鬆一口氣。
她也是在偶然間得知,渣爹有克扣俸祿的毛病,而扣下的銀子中飽私囊,變成他的私房,養嬌娘和兩個兒子花用。
好不容易甩開大塊頭,林月紗拉著秦南煙主仆偷偷地進入到凶宅裏躲避,想不到竟聽見有人說話。
在花園附近,嬌娘對麵站著個佝僂的老頭子。
“怎麽有人在?”
秦南煙也很震驚,問林月紗道。
“說來話長,回頭我再和你解釋。”
林月紗拉著秦南煙和玉梨在花叢後蹲著隱藏身形,順便還能偷聽二人說話。
“爹,我曾經被人牙子發賣,而我也找到那個人牙子了。”
嬌娘花銀子托人問詢,想不到這麽快得到了消息。
“您肯定想不到,當年是林老太太把我給賣了。”
如嬌娘所想那般,林老太太隻為給林二狗攢束脩銀子,所以就賣了她!
從此,她和爹娘分離,身在異鄉,又有一個賭鬼爹爹,被毒打,被發賣到花樓裏……
嬌娘日日感歎命運不公,以為跟著林書生就是從火坑出來了,可未曾想過,林家人就是造成她這般坎坷的罪魁禍首!
爹娘為此愧疚,找了她一輩子,娘早早地垮了身子,帶著悔恨離世。
可她做了什麽?她無怨無悔地給仇人當外室,生兩個兒子,甚至為他掃平障礙,為得到信任殺死了秦氏!
嬌娘先是痛哭而後又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可笑,太可笑!
如今,林書生算是得了報應,被秦南煙刺傷,隻是可惜這條狗命真硬,竟然沒死。
“其實,爹爹早有懷疑,隻是不想你娘太自責,所以隱忍多年。”
胡老爹抹著眼淚,對這個結果一點不意外,相反有得知真相的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