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主動挑釁
林月娥來到喜院，嬌娘伺候林書生剛剛用過晚膳。
因為後背被插刀子，林書生抬不起胳膊，全靠嬌娘一勺一勺地喂。
“嬌嬌，這將近十年，你沒名分受了不少委屈，老爺我總算達成了承諾，把你接近府邸，隻是……”
秦氏剛死沒多久，秦南煙又鬧出事，林府被人盯著，不好馬上給嬌娘正名。
“老爺，您說的這是什麽話。當年若不是你，嬌娘現在怕是流落到花樓裏……”
曾幾何時，嬌娘在內心對林書生很是感激，否則就算她生得太美貌，也未必能被真心相待，何況她帶著兒子一直被養在外宅，一晃將近十年。
林書生沒有喜新厭舊，也沒有拋棄她，雖說主要是看在兩個兒子的麵子，但是嬌娘也滿足了。
她想被接近府中，讓浩文浩武上族譜，至於自己的地位，嬌娘沒有太為自己想過。
自從她得知自己竟然是林書生的親表妹，還是被林老太太發賣，她就恨不得用匕首把人紮成馬蜂窩，就是這般也不解恨。
林老太太狠心如斯，爹娘卻為找她走南闖北二十多年，傾家蕩產，最後娘親含恨離世。
如果她沒有被賣，雖不是生在大富大貴之家，這個年歲早已成親生子，哪怕做個村婦也好，平淡度日。
這一切，都被林家人毀了個幹淨徹底，她怎能不恨！
嬌娘給管事塞了銀子，果不其然，她如願被接到府中。
今日進門拜見林老太太的時候，嬌娘差點忍不住把匕首掏出來，她已經不記得三歲那年的所有事，但是林老太太那副刻薄的麵相，她見了後竟然沒來由地產生恐懼。
她和爹爹提起自己的計劃，隻要完成就給兩個兒子改姓，回到老家生活。
前提是，林老太太和林書生必須得死。
以前所有的感激，全部化成怨恨，她看到爹爹佝僂的後背，想到娘親死不瞑目時候的悔恨，她就恨不得把林家人放血！
“嬌娘，你是怎麽了？”
林書生敏感地察覺出嬌娘有些不對勁兒，眼中立刻浮現一抹懷疑。
“老爺，賤妾有些怕。”
嬌娘深知林書生的疑心病，連忙找個借口遮掩過去。
“怕什麽？這裏是林府，老爺是林府的主子。”
對比秦氏生的林浩然，林書生對浩文和浩武感情更深，他這不講規矩和嫡庶，隻要浩文浩武有本事，將來可繼承林家的家業。
林書生對秦氏厭惡到骨頭裏，因此長得像秦氏的林月娥和林浩然，都讓他很是厭惡。
“賤妾有些不敢麵對月娥小姐，怕她找賤妾的麻煩。”
嬌娘眼中露出一抹憂慮來，她現在還是下人的身份，而林月娥是主子，高下立見。
“不必怕她，等幾日老爺去找衛家說項，把月娥送到衛家小住。”
說是小住，隻要他不接人，林月娥就別想回來，被衛家當個童養媳養著就好，眼不見心不煩。
“嗯。”
嬌娘輕聲應答，心事重重。
“老爺，月娥小姐來請安了。”
林書生剛和嬌娘提到林月娥，林月娥便到喜院來探望。
“不見。”
林書生果斷地拒絕，誰料管事卻道，“老爺，月娥小姐也是一片孝心，擔憂您的身子，這不都來了兩趟了。”
父女倆早晚要見麵，管事從中說和。
“行吧，讓她進來吧。”
林書生一琢磨正是這個道理，讓人把林月娥帶進來，讓嬌娘奉茶。
“爹爹，女兒聽聞您受傷，無心在衛家做客，所以提前回府。”
林月娥進門後眼睛一掃，在嬌娘的身上停了停，又道，“看您的麵色應該沒有大礙，如此女兒也就放心了。”
“你有這個孝心也好，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寒衣節，你娘剛去，你不如多留在房內抄寫經書，爹爹會在寒衣節請護國寺的和尚給你娘超度。”
林書生心裏恨不得秦氏下十八層地獄，不過聽聞浩文浩武被嚇到總是做噩夢，就想把秦氏的魂魄送走。
原本他是打算把秦氏弄個魂飛魄散，下輩子不能投胎做人，時間緊，情急之下又請不到高人。
哼，超度真是便宜了
秦氏！
“爹爹，這個媳婦是誰，眼生的很。”
林月娥指著嬌娘問道。
“你祖母給爹爹找的下人，伺候的很是精細。”
林書生最煩林月娥陰陽怪氣地模樣，相比之下，林月紗就沒這些臭毛病，那丫頭至純至善，對他的話聽之任之，是個可心的。
“那爹爹好好養傷，早點休息。”
林月娥掃了嬌娘一眼，從喜院出來，可她想不到的是，嬌娘竟然跟在她身後。
“你到底是誰？”
林月娥站定，把手裏的燈籠給了琵琶打著，皮笑肉不笑地道。
她不找嬌娘的麻煩，想不到對方的膽子如此大，竟然跟上來挑釁。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嬌娘靠在樹邊，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指甲，決定利用林月娥來達成目的。
“你是我爹爹的外室？”
林月娥心裏被下了一記鐵錘，之前她隻是懷疑卻沒有確鑿證據，若是如此，娘親多年付出一場空，成了個大笑話！
“外室不怎麽好聽，我如今也被老爺接回府，就算個紅顏知己吧。”
嬌娘臉上的笑燦爛如花，如果秦氏不死，她還沒進門的機會。
“你這個賤人！”
想到娘秦氏，林月娥破口大罵，恨不得把嬌娘的臉劃花，嘴巴撕爛。
“你真讓我失望，而且也就這點本事。”
嬌娘抬頭望月，一晃要到農曆九月十五，月亮又要圓了，她幽幽地道，“一晃，我跟著老爺也快十年了。”
為何世人總是罵女子下賤不要臉，可卻從沒想過，決定這一切的是男子。
京城美人如雲，她嬌娘自問沒那個本事讓林書生不變心，秦氏付出所有都沒換來他的真心，她也不能。
“將近十年？”
林月娥為嬌娘的話所震驚，若是如此，晚膳在林老太太那看到的兩個小子……是爹爹的骨肉！
也就是說，爹爹瞞著娘秦氏，不僅找了外室，而且還有兩個兒子，隱藏到天衣無縫，娘至死都未發覺？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