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取代
表麵上唯唯諾諾，卻在方氏死的那日燒香放煙花，當時香葉還不明白莊婉君是何意，而過了幾日，她總看到莊婉君和大公子在一處。
“我們大公子年輕有為，早已在翰林院任職，又是個情深義重的，自從少夫人沒了後，整日穿著白衣，這和為方氏守孝也沒區別了。”
香葉很是痛心，看到莊婉君和大公子又在一處，更加氣憤。
現下夫人沒有精力，然而方氏沒了後，府上總得有個當家人，大公子早晚要娶親的。
有些話，香葉沒明說，卻也暗示的差不多了。
莊婉君眼饞莊家少夫人的地位，又對大表哥傾慕許久，鑽了方氏一屍兩命的空子，趁虛而入，和大公子搞在一處。
“所以您要小心提防，方氏再不濟，也是婉君小姐的表嫂，她怎麽就不盼著人好？”
香葉說出這番話，表麵是為方氏打抱不平，實則也摻雜了強烈的個人情感。
林月紗稍微分析一下，莊婉君對大公子是有意思，也存了心思，而香葉這個做下人的，或許也衝著小妾姨娘的位置去的，把人看得無比重要，所以才憤憤不平。
回到客院，林月紗坐定後問青杏道：“你怎麽看？”
“奴婢並不了解莊氏的為人，但是她把小佛堂作為禁忌，不許任何人出入，這就很可疑。”
青杏深感自己的疏忽，之前主上派人調查莊府，夜裏潛入幾趟一無所獲，應該是把小佛堂漏掉了。
還有一點，莊府外鬆內緊，夜訪莊府困難重重。
小佛堂是首要被排查之處，林月紗迫切地想去看看有什麽不同尋常。
不過，她不敢輕舉妄動。
“咱們剛到府上，先不著急行動，等我觀察兩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麻子臉的人多次一無所獲，可見莊氏把秘密隱藏得深。
主仆倆正在密聊，白茶打著簾子進門道：“小姐，婉君小姐來看您了。”
“月紗妹妹，我剛剛聽灑掃的小丫鬟說你到府中來做客，我竟然才得知。”
莊婉君滿嘴
苦澀，她雖然在姑母家，卻寄人籬下，尤其姑母最近病重，她的親事也暫時擱置下來。
“本也是有些突然的。”
林月紗來府上，做客不過是個借口而已，主要的任務是給莊氏做調養身子的吃食，讓莊氏吃得下去。
“我姑母最近不太好，頻頻噩夢，人也瘦得脫了形。”
莊婉君唉聲歎氣，若是沒有王府賞花宴，表嫂方氏沒有一屍兩命，現在府中也不會這個光景。
“我剛從花園過來，看到一個女子，背影和你很相似。”
林月紗不好聽香葉一麵之詞，出言試探。
莊婉君的眼神一閃，身子突然地僵硬了一下，隨後她故作不在意地道，“是香葉把你送來的？”
“是啊。”
莊婉君的表現，至少證明香葉的話有一半是真的。
記得二人初見，莊婉君很少開口，人也小心翼翼的，很是靦腆，而這才多久，莊婉君反而放得開了。
人的性格在短時間內發生巨大變化不太可能，都有個轉變的過程，所以香葉說的沒錯，莊婉君是有些小心機。
寄人籬下的女子，多為自己的出路考慮，這無可厚非。
“香葉沒有說我什麽吧，她似乎對我有點誤會。”
莊婉君索性直言道，“表哥他還是放不下方氏，我安慰了他幾句。“
自從方氏死後，方家人來鬧了一出，姑母和方家人大吵一架，後來直接氣病了。
“我姑夫是左都禦史，公務繁忙，很少回府上，隻有我姑母一人打理，這偌大的府邸很是冷清。”
莊婉君到花園裏散步，碰見大表哥，他為亡妻方氏作詩，字字血淚，方婉君被他的深情所感動，又對他的才學很是傾慕。
方氏死了，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大表哥總是要續弦的，近水樓台，莊婉君有自己的考量。
“我若嫁給大表哥，姑母便是婆婆，姑母素來疼我，總比嫁給外人好。”
不過這也隻是莊婉君心裏所想，府上上跳下竄的小鬼多的很，恨不得爬到他的床上去，香葉就是其中
一個。
“唉，方氏一屍兩命，說到底罪魁禍首是於子澄啊，聽信讒言相信宮廷秘方，這和莊伯母無關，誰也不想出事。”
林月紗站在莊氏的立場上義憤填膺，認為方家不該沒眼色地來鬧。
“我也不曉得為何。”
那日方氏的爹娘上門，把一切責任推給姑母，說是她造孽，一切是報應，姑母卻說為何沒報應在別人身上，隻報應了方家人。
總之，方家人大鬧一場，把正院房內的擺件摔了個稀碎，還要拆莊氏的小佛堂。
“方家人太過分了，這關佛祖什麽事！”
林月紗繼續套話，總感覺距離真相越來越近。
方氏一屍兩命，方家人抓住莊氏的把柄，把責任怪在莊氏頭上，而莊氏不甘示弱，畢竟當年算計齊夫人，是她和方貴妃聯手的。
“方氏的娘親說姑母偽善。狠毒……”
再後來說的那些，莊婉君沒聽得太清楚。
“月紗妹妹，其實我有一事相求。”
有些事不好說的太深，莊婉君快速地轉換了話題。
“姐妹之間，什麽求不求的，你不會想跟我學廚吧？”
林月紗擺擺手，這也不難，她這沒問題，莊氏那未必同意。
“還是你了解我。”
莊婉君想學做鹹蛋黃酥，她也隻曉得名字，在剛來府上的時候吃過，這是她大表哥最喜歡的點心，鹹香酥脆
。
那是方氏最拿手的點心，然而莊婉君不會做，所以來求教。
今日二人小坐，表哥還說起，沒有方氏，府上顯得空蕩蕩了，少了活力，連他最喜歡的鹹蛋黃酥也沒有了。
想要取代方氏，得從細節做起，這是莊婉君的小心機。
“你若是吃過，形容一下口感，我會做很多種。”
鹹蛋黃可以做餅幹，做方塊酥，還有做蛋黃酥的夾心。
“走，咱們去大廚房！”
莊婉君止不住地激動，她就知道，此事求林月紗準沒錯，做鹹蛋黃酥隻是一個契機，她要走近表哥的心裏，取代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