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酥麻
林月紗沉默半晌,道:“寶珠姐,有人依靠是福。”
回想自己的上輩子,無依無靠,所以她隻能放棄很多東西搞事業,至少可以讓自己不愁吃穿,以此為生生活下去。
學廚不夠高端,卻是唯一能包吃住還能學到真本事的職業了。
穿越而來,有家人成為自己的避風港,每當困難來臨,在凶險萬分的時刻,麻子臉準會出現。
林月紗感歎,自己突然被好運眷顧,讓她很放鬆,有時候甚至忘記自己的方向。
她也曾經迷茫過,自己穿到大齊來,到底是幹什麽來了,是庸碌一生,還是憑著自己的廚藝,為自己,家人,甚至為百姓做點什麽。
推廣更多的美食,她沒能實現,因為後來做了私人訂製,為賺錢要到天價去。
林月紗想,她要賺多多的銀子,實現財物自由才能肆無忌憚地做一件事。她想幫助苦難的女子,發現自己的能力有限,也做不到很好。
每一件事做了一點點,林月紗又被推向一處陌生地。
開始,她也和薑寶珠一樣,對麻子臉有好感,甚至全心地信任,依靠。
“那你為什麽會變呢?”
薑寶珠不理解,麻子臉對林月紗處處體貼,若是有這樣的男子在身邊,任何女子都會死心塌地吧。
“那是因為,他說我像他死去的妹妹,我可去他的吧!”
提起那段黑曆史,林月紗忍無可忍,沒錯,她就是個小心眼愛記仇的人,麻子臉做的不厚道的事,她雖然沒提過,卻都記錄在小本本上。
想起顧一的任務,林月紗又開始給薑寶珠打預防針,“作為一個女子,我們首先是自己,而後才是別的角色。”
或許,將來嫁為人妻,是妻子,也是兒女的娘親,還可能是別的角色,但無論何時,自己,首先都應該是自己。
“我感覺,女子應該多為自己想想,並不是說自私,而是先把自己照顧好,才能照顧別人。”
薑寶珠雙手托腮,林月紗那旺盛的表演欲當即控製不住了,喋喋不休。
“我不懂,如果身邊的親人都不在了
,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曾經,薑寶珠被這個問題深深地困擾,她很多次都想跟著娘親一起走,而林月紗派自己的丫鬟跟著她,她沒能成功。
再後來,她一點點挺過來,很長時間找不到自己的快樂。
“有,帶著家人那份,更好的活下去。”
林月紗握拳,很堅定地道。
“咳咳。”
蕭祁在門口輕輕地咳嗽兩聲,自家小妹繼續說下去,很大可能把他送走。
而他,還得強迫自己聽她表演,自己過的多麽堅強雲雲,他不想。
林月紗心裏一驚,麻子臉這在躲藏在背後偷聽的陋習到現在也沒改,沒有青杏和七兒示警,她又放肆了。
“齊大哥,你回來的很快啊。”
林月紗給薑寶珠放下枕頭,而後走出門。
“我若回來不快,也聽不到你的言論。”
蕭祁對自家小妹豎起大拇指,他繼兄的身份最近沒出來,套路的太少,以至於自家小妹的思想反複搖擺橫跳,脫離他的掌控。
老奸巨猾的蕭成煜說的對,先把關係定死,哪怕以後日日下跪求饒,也比媳婦被別人騙走了強。
蕭祁掐了掐臉皮,臉皮夠厚,油嘴滑舌,二者缺一不可。
“我就是隨便說說。”
林月紗看看天色,夜晚天寒,時候不早,二人還是早點安寢。
“吃不吃烤雞?”
冬日裏,秦城的烤雞難尋,他剛剛出門辦事,特地進山一趟。
這個時候的山雞還算肥,而且味道極鮮。
“吃!”
林月紗眼神亮晶晶的,立刻點頭響應。
“那走吧,我帶你去烤雞。”
蕭祁說完,進房裏為林月紗取來羽絨服,把她全身上下包裹嚴實,又把人抱上馬。
白茶站在馬前,眼巴巴地看著,她不能離開自家小姐,堅決不可讓小姐和麻子臉獨處!
還不等她抗議,馬頭調轉,眨眼消失在她眼前。
白茶憂鬱地歎口氣,小姐哪都好,就容易被麻子臉的烤雞收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
馬飛奔,帶起陣陣冷風,林月紗靠在麻子臉身前,絲毫感覺不到寒冷。
今日在莫家村,麻子臉戴著麵具,真的如天神降臨一般,那身銀色的鎧甲,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讓林月紗滿眼粉紅色的小星星。
“平日怎麽不見你如此花癡?”
蕭祁記住了,自家小妹喜歡比較浮誇的將軍服,他多的是。
“大體是……因為你的雕花麵具遮擋住了麻子臉吧。”
看不見臉好,多了幾分神秘感,林月紗一不小心說了實話。
蕭祁:……
“還是說說關於你我二人的親事。”
蕭祁被堵一口氣,憋的下不來,然而麻子臉的麵具是他自己選的,他換了話題,說起自己最關心之事。
他已經吩咐了喜鋪,珠寶鋪子和繡坊,等明日把鋪子裏最好的布料首飾帶來,以供林月紗挑選。
“隻不過,秦城的鋪子到底和京城無法相比,隻能先委屈你了。”
最好的繡娘,有幾位在京城的錦繡樓,還有的在江南,都離秦城甚遠,一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
“既然是做戲,沒必要那麽在意吧?”
林月紗對外在的不看重,喜服和首飾隻戴那麽一會兒,還是給洛王看的,萬一洛王閉眼或者神誌不清,或許一眼看不上。
蕭祁無語,他又一次被自己的謊言踹到了溝裏,小陰溝翻船。
“不過,我好歹也和小秋月學了幾日,咱們做戲做全套。”
最後,還是林月紗配合拉回話題,她會吩咐繡娘量體裁衣,選最適合的珠寶首飾,一切從簡,簡單而不簡陋。
“那,有些稱呼是不是要提前練習下?”
蕭祁說完,沉默下來,再說的深一點,好像是他出言調戲林月紗。
“什麽稱呼,夫君?”
成親的婦人,對自家男人叫法不一,統一稱呼為夫君,老爺,也有感情好一些叫小名的,孩子爹,總之五花八門。
輕飄飄的“夫君”二字,如羽毛一樣撩撥在蕭祁的身上,他身子一頓,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