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送你的大禮
香蘭見狀,上前道:“姑娘是找誰?”
來人伸手指了指薑蓉:“她。”聲音沙啞的好像千百年沒說過話一樣。
院子裏都是人,薑蓉又是那副溫柔的模樣:“你是哪個府上的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侯府。”
侯府?
薑蓉皺眉:“是西昌侯府的嗎?”但西昌侯府就一個嫡女,不過八歲有餘,那麵前這位……
“昌平侯府。”來人突然向前一步,迅速扯下薑蓉的紅頭紗,看著她這張精心打扮過的臉,嗬嗬的笑了,可那笑卻讓人聽了瘮得慌,“蓉妹妹大婚,我這做姐姐的,自然要來給你送份大禮。”
薑蓉後退一步:“你到底是誰?”
來人摘下自己的鬥笠,取下麵紗:“蓉妹妹這麽快就把我給忘了?”
“啊!”薑蓉連著驚叫三聲後才捂著臉後退,“你……你不是死了嗎?”
薑晴一臉陰笑:“是啊,我本該死了的。不過我倒是要問問蓉妹妹,你怎麽就知道我死了?”
她這一笑,反倒將臉上的膿皰給戳破了,黃色的膿沿著臉頰流下來,還有那些好了卻永久留在臉上的紅色疤痕,讓她整張臉看起來恐怖極了,簡直比癩蛤蟆還惡心。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她趕走!”薑蓉推了愣住的香蘭一把,“快點!”
薑晴手裏藏著一把匕首,見香蘭過來拔出匕首指向自己的脖子,“誰再過來,我就割了我自己。你也不想在你這大婚的日子裏見血吧?否則如何向三殿下,向玉貴妃交代?”
薑蓉恨得牙癢,不是說死了嗎?這個賤人到底為什麽還活著!她要做什麽?
薑晴環顧一圈,看到眾人看到她臉時表現出來的恐懼和厭惡,她又笑了:“這張臉很惡心,對嗎?不止這張臉,我身上還都是,這裏,這裏。”她說著撩起了衣袖,果然,胳膊上除了這樣的膿包,還有紅色的血泡,“這一切,可都要拜這對母女和潘夫人所賜呢。”
“去年四月,她讓我將庶妹,也就是平和縣主騙到山裏,再找個獵戶將她給玷汙了。但平和縣主卻安然無恙地回來,於是她又想出了別的計謀,竟然誣陷縣主和她的哥哥有不倫之事。”
眾人都震驚了。
薑蓉徹底怒了:“大姐姐!凡事講究個證據,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何時讓你做過這些事?”
薑晴不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繼續道:“還有曼公主受傷,
平和縣主被刺殺,都是她一手策劃。你們聽到的流言,說什麽平和縣主不自量力愛慕三殿下,這背後也是她搞的鬼。兩次讓我利用流產之事陷害平和縣主。”
“除了這些外,其他小事更是數不勝數。她自己早就愛慕三殿下,卻拿平和縣主做擋箭牌,人前樹立自己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的形象,人後卻手段陰險心思狠毒,我不過是她利用的棋子。眼看我沒利用價值了,又擔心我說出她的這些秘密,就買通了獄卒,想要在獄中將我一刀了結了。”
她看向薑蓉,神情平靜,可眼底卻是泛著滔天的恨意:“可惜我命不該絕,老天要讓我活著,讓我揭穿你這虛偽又惡毒的麵目!”
從前院匆匆趕來的康氏聽得這話,尖銳的嗓音在院子裏響起:“你瘋了嗎?口說無憑在這詆毀,你自己做下那些不自愛的事,嫁不到好人家,反倒還將我們蓉兒怨恨上了,做人沒你這麽白眼狼的。”
薑晴看著康氏,再看向眾人:“今日這些話,我若是有半句謊言,就不得好死,墜入地獄永世不發投胎為人。”
這……薑蓉真是這樣的人嗎?客人們麵麵相覷,不敢相信。
可對全民信奉道教的大奉子民來說,薑晴這個毒誓就夠有說服力的,誰會將自己的下一世都搭進去呢?
站在最外麵的薑瑜身邊的奶娘要上前,對被她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薑晴從腰間取出一枚煙霧彈,使勁往地上一砸,周圍一片驚呼聲。
話都說完了,就算今日不能將薑蓉怎麽樣,但至少揭穿了她這十多年辛辛苦苦樹立起的形象,薑晴也覺得痛快,她將鬥笠戴回去,趁著這片混亂匆匆離開了薑蓉的院子。
茶花繪聲繪色的將這混亂場麵說給薑雨笙聽,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姐您是沒看到當時那對母女的臉色,真的是太精彩了。”
薑雨笙倒是沒想到薑晴竟然沒死,反而還開了竅一般,竟然想到選在薑蓉大婚之日來戳穿她,讓她吃這個悶虧。
“小姐沒在今日給她顏色瞧瞧,是因為算準了大小姐會來鬧事嗎?”茶花一臉崇拜。
薑雨笙搖頭,在這樣的日子給薑蓉難堪,反倒會讓陶襄覺得她是因為吃醋才這樣,她才不會給陶襄任何多想的可能。不過想想侯府此刻的雞飛狗跳,她的心情就愉悅的很。
“茶花,你腳程快,從後門出去看看能不能追上薑晴,若是能,跟著她,看她如今在哪落腳。”
“是。”
薑晴從後門快步離開,走的太快撞上迎麵走來的人,那人捂著肩膀,破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嗎?也不看看我是誰。”
薑晴看去,嗬,這可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潘若琪,若不是淩氏給的那瓶藥,她的臉又怎麽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還當自己是中書府的千金小姐嗎?你父親被流放,姐姐被打入冷宮,弟弟又是個不成氣候的,哪來的底氣這麽囂張?”
“你誰啊?”潘若琪翹著下巴,侯府的人現在瞧不起她就算了,連這個陌生的鄉巴佬也諷刺她,真當她是落水狗,誰都能來踩幾腳嗎?
薑晴忽然再次抽出匕首,一手肘扣住潘若琪的脖子,將她貼在青石牆壁上,隨即用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你到底是誰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的,若是剛剛態度不好惹惱了你,我和你道歉便是。”潘若琪的語氣明顯就是好了不少,“你先把刀放下。”
欺軟怕硬的東西。
薑晴將鬥笠一把摘掉,露出臉:“還記得我嗎?”
潘若琪打量了會才反應過來:“怎麽是你?婆母不是說你……你已經死了嗎?”
她微微別過頭,這張臉看得實在太可怕了,關鍵是離得這麽近,她都能聞到這張臉已經開始發臭了。
潘若琪厭惡的表情自然也落在了薑晴的眼裏,她越發的憎恨起來,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將那膿水都抹在了手指上:“不得不說你母親那瓶藥可真是好用,不過才兩次就讓我徹底毀了容。不如你也試試看吧。”
“不要不要!”潘若琪失聲尖叫,“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我絕不能毀容。”
“你不能,難道我就可以嗎?”薑晴也大叫一聲,一下就將手指上的膿水抹在她的臉頰上,一下,兩下,抹完了再從自己臉上刮下來再抹上去。
潘若琪哇哇大叫,連著掙紮了幾下,可不僅沒掙脫開,反倒因為太過用力脖子被鋒利的刀鋒給劃破流血了,當下被嚇得一動不動。
薑晴將臉上的膿水都塗到潘若琪身上,又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紅色血泡,眯了眯眼,抬手將血泡對準青石板磨破了,將流出來的膿水都刮到她的胳膊上,脖子上,甚至還掀起裙裳都給她抹上去了:“這和臉上的膿水可不同,就算是多送你的一份大禮。”
直到將膿水都抹幹淨了,薑晴才再次戴好鬥笠,迅速消失在巷子裏。
“薑晴!我和你沒完!”潘若琪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