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絕後了
潘元凱自詡是茗妃的弟弟,雖然對薑雨笙多有忌憚,但不認為她有這個膽子真的廢了自己,見馮儒還磕上頭了,麵露鄙夷:“就你那慫樣,你看她敢真的廢了嗎?”
馮儒想著潘元凱的姐姐是宮裏的貴妃,這件事又是他攛掇自己做的,出了事總有靠山擋著,膽子又大了些:“我既與你說過是酒喝多了,那日後不喝便是,難道縣主還想要了我的命不成?朗朗乾坤,濫殺無辜可是要砍腦袋的。”
這草包的惡心麵孔轉的可真快,薑雨笙踢了他腦袋一腳:“朗朗乾坤?你還知道這東西?那你對玲瓏做的什麽?”
蘇儼從薑雨笙手裏接過匕首:“無需廢話,既然他們這麽想進東廠,那我就勉為其難招兩個敗類進來打掃淨房。”
“閹狗,你敢!”潘元凱看著漸漸逼近的蘇儼,還有那泛著幽光的匕首,再看看蘇儼臉上冷若冰霜的閻王臉,他哆嗦著唇,還在抵死反抗,“你可想好了,我是茗妃唯一的親弟弟,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絕不會放過你的!”
“茗妃還是想想這麽應對皇後娘娘的雷霆震怒吧,還會有時間管你?”蘇儼一把拎起潘元凱,將匕首丟給阿全,轉頭,“夭夭,轉過去。”
薑雨笙乖巧地轉過去,隨即就聽到潘元凱那殺豬般的慘叫聲,然後是馮儒,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可怕,叫了幾聲,兩人都昏死過去了。
蘇儼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吩咐阿全:“找人把他們抬進宮裏去,地上這兩東西別忘了一並送進去。”
而此刻馮鶴鳴的屋子裏,玲瓏抱著他不肯鬆手,臉貼在他的身上,無聲地哭泣著。
馮鶴鳴本能地想推開她,可想起剛剛她的遭遇,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約莫一盞茶後,馮鶴鳴才推開她,彎腰看著她:“我現在送你進宮?”
玲瓏點點頭。
“你和皇後娘娘如實說都發生了什麽,她自會為你做主的。”馮鶴鳴歎了口氣,陳皇後雖不是什麽好人,但看在玲瓏八字旺惠帝的份上,也
會為她做主。
走出去的時候西廂房已經沒了人,馮鶴鳴一路帶著玲瓏進了宮,本該宵禁的皇城卻因為尋找公主而到處都是火把,火光大亮。
陳皇後聽得婢女來報說已經找到玲瓏,再看到被送回來的玲瓏發髻散亂,衣服還有被扯壞的,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下震怒看向馮鶴鳴:“你幹的?”
“並非。”
玲瓏被嬤嬤帶下去,離開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馮鶴鳴,眼神複雜,神情裏既帶著哀慟似是又帶著點決然。
馮鶴鳴思緒還在想玲瓏那個眼神,聽到內廷太監來報,說是縣主和蘇大人到了。
蘇儼和薑雨笙進宮時已經讓人去通知茗妃了,他們才剛到鳳羽宮,茗妃後腳也到了,她看到躺在床板上白著一張臉的潘元凱,腿腳發軟險些站不住。
“阿姐!”潘元凱虛弱地喊了聲,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茗妃要上前查看,卻被阿全給擋住了。
“狗奴才,還不趕緊讓開!”
“茗妃娘娘莫急,你這弟弟做了好事,先稟告皇後娘娘再說吧。”蘇儼淡淡道。
說話間眾人已經到了陳皇後跟前,她微信蹙眉:“縣主,蘇大人,這是何意、”
“公主是被這兩人欺負了去的。”薑雨笙手指著潘元凱,“主使者是他,另一個草包是實行者。”
陳皇後勃然大怒,倏然看向茗妃:“你弟弟吃熊心豹子膽了?敢對公主不敬?”
茗妃根本不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本能的覺得就是薑雨笙設計陷害的,當即反駁道
:“皇後娘娘,這裏麵肯有誤會,我阿弟平日裏雖頑皮了些,但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他還是分得清的。隻怕是有人故意做了一場秀,就是為了陷害我弟弟。”
“我,翰林院馮鶴鳴,玲瓏公主,都可以證明這兩個畜生做了什麽。”薑雨笙從衣袖裏掏出一張證詞,“在來的路上蘇大人已經對這個馮儒進行了審訊,他將今日之事和盤托出。是你這好阿弟找到了他
,讓他今日去享受一個美人,隻要事成了,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馮儒痛得死去活來,他不想招供,可那個活閻王說了,招供,還能留條命,不招供,進了皇宮就是死路一條。
馮儒忍痛大叫:“我是被迫的啊,是他逼著我這麽做,我是一時豬油悶了心才會犯下這個大錯啊。”
茗妃麵色慘白,這弟弟是瘋了嗎?竟然敢對公主不敬!
陳皇後犀利的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巡視著,最後落在茗妃身上:“茗妃,既然是你的弟弟,本宮便給你機會讓你好好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得問好了,別因為弟弟的愚蠢,讓你自己好不容易恢複的妃位和榮華富貴,又飛走了。”
茗妃腿軟地走到潘元凱麵前,蹲了下來:“阿弟,你告訴阿姐,這是你做的嗎?”
潘元凱已經不知道痛死幾次過去了,他此刻滿腦子都是對蘇儼的恨意:“阿姐,你替我報仇,我如今成這樣,以後還怎麽過!”
茗妃顫抖著手上前掀開潘元凱蓋著的白布,看到他腿上全是血,身子一晃直接癱坐在地上:“你……你……”
蘇儼攏了攏衣袖,淡淡道:“本朝律法,對不經過女子同意便強行欺辱的,可根據欺辱情況來看怎麽處置,最高直接宮刑。”
宮刑……弟弟成太監了,潘家絕後了!
茗妃眼角帶淚,決絕地看向蘇儼:“蘇大人好狠的手段,誰知道你是不是假公濟私?再說,即便我阿弟真的犯錯了,自有順天府,有大理寺來評判,憑什麽是你這東廠的閹狗來評判?”
“事急從權,潘公子犯下這等大錯仍舊毫不悔改,東廠有先處置再上報的權利。”蘇儼漫不經心,“就你阿弟這樣的,也不知道欺辱了多少個良家姑娘。若不是人家畏懼潘家的權勢,何至於忍氣吞聲不敢言語?”
“茗妃的意思是你阿弟欺辱了玲瓏這,這一刀還委屈他了?”陳皇後眉目間俱是冷意,“即便蘇大人不給這麽一刀,本宮也會在他脖子上抹一刀!”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