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好一招禍水東引
國師來了?
眾人紛紛驚呼,國師是大奉神一般的存在,隻要國師來了就有救了!
薑雨笙以為是惠帝派那個什麽道長來,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沈錚。
後者從馬上躍下,徑直走到潘若琪麵前,對她的臉一陣端詳後道:“你臉上這些膿包,是花柳,也會傳染的。”
眾人更是退避三舍,這個看似良家的姑娘,竟然感染了花柳?
“還有脖子上長出來的黑點,也是鼠疫,不過就是剛感染上,沒成黑疹子罷了。”
就連潘若琪自己都震驚了,她什麽時候感染上鼠疫了?怪不得最近除了臉上疼痛難忍外就連心口也覺得痛,她既恨這命運不公,又將自己被感染的怒火牽到了薑雨笙身上。
“即便你這鼠疫痊愈了,其他這毛病,也活不過一月,臨死之人又何必再添惡行,到了閻王那多受懲罰呢?”
比丘道長當國師不過兩個多月,況且尋常百姓並不時時關注朝政,在他們眼裏國師就是一個稱呼,不管是誰當國師,定然都是很有本事的。
又聽得沈錚道:“這鼠疫雖嚇人,但並非無藥可救,最首要的就是不要自己嚇自己,城內出現感染者,你們都在自己家裏隔著,這便是最好的救治辦法。”
“康大人將城門封起來,對揚州城好,對其它地方好,對整個大奉更是好。你們都是最平凡卻又偉大的百姓,朝廷若是嘉獎,你們也有一份!”
百姓們被沈錚這番話說的心神激蕩,能被國師肯定這是多大的一種榮耀啊!
“蘇大人和薑姑娘采用的這個法子是最直接有效的,任何想企圖破壞這個法子的,
都是置你們性命於不顧的惡狼!”
沈錚環顧一圈,繼續道,“蘇大人飛鴿傳書於我,讓我盡快來為大家研製這個救治藥方,我倒是不知大人竟被抹黑成了罪魁禍首。”
“是人是鬼,全靠豬的一張嘴。”薑雨笙冷眼看著龐芸,“大人和我若是真想這揚州粗出點什麽
事,我們還留在這幹嘛?就憑大人的武功,那點城牆放在眼裏嗎?”
“說到彭阿三,最先和他接觸的,可不是我和蘇大人。”薑雨笙道,“根據彭阿三招供,是她帶著錢財找上他,讓他去謀害龐二爺。沒成功,就帶回這病來將龐家的人都感染上,豈不是更一勞永逸?”
潘若琪沒想到沈錚會來這,當下又氣又怒,瞪紅著眼:“你們狼狽為奸,自然是想怎麽說就這麽說了。”
“隨便我們怎麽說?我就問你,你臉上這些東西是怎麽來了?一個姑娘,又有花柳又得了鼠疫,你平日裏都做了些什麽?”薑雨笙看向龐芸,“我說龐大小姐,這位姑娘,當初可是你的座上賓啊。”
龐芸本能地後退拒絕:“不是,我和她不認識。”
“你撒謊!”有個老嫗喊道,“我瞧見過好幾次你和她在一起,她還從龐府走出來。”
“她們母女的優秀事跡我想很多人都聽說過了,搶奪龐家產業不擇手段,讓她去找彭阿三,再將傳染源帶回揚州城,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把龐家的人都了結了,一勞永逸啊。”
大家本來就搖擺不定,如今聽得國師都站在薑雨笙這邊,更是直接就選擇相信薑雨笙,對著呂氏母女破口大罵,甚至有些情緒激動的已經上前推搡她們了。
被關在家裏太久,那些被恐懼情緒籠罩著的日子過得壓抑極了,如今大家就想找個宣泄口發泄情緒。
不過一會兒,呂氏母女就被揍得豬頭一樣,而潘若琪則直接被裴瑞天的護衛給押走了。
等打的差不多了,裴瑞天才開口道:“停!就先都散了回家去吧,這病還沒散去,回了家,依舊按照榜文上寫的照做。”
薑雨笙等人退回了薑府,府裏在龐周齊父子的管控下井井有條,她帶著眾人去了書房。
“沈大人,你這麽來這了?”裴瑞天身為朝廷官員自然知曉沈錚已經不是國師了,但依舊以大人職稱,畢竟他還有個國公府可以繼承。
“我
遊曆誌附近,偶遇清心觀,聽觀裏的道友說了揚州城這事,便急匆匆趕來。”沈錚對薑雨笙道,“你們處理的很及時,這鼠疫我早些年在科勒沁看當地人處理過,已將藥方子寫下,讓康大人命人去藥鋪抓藥熬藥了。”
薑雨笙麵露喜色:“這可算是熬出頭了。”
“但這還要吃過看效果才知道。”沈錚徑直坐下,“這揚州城好端端的,怎麽會有鼠疫呢?”
裴瑞天道:“前幾日,我們在碼頭的一艘船艙底,搜出了幾箱死了的鼴鼠。鼴鼠長居沙石之地,若非人為運送是不會在江南一帶出現的,而且還是這麽多的死鼴鼠,可見背後之人早就謀算好了。”
“這鼠疫由鼴鼠而起,而鼴鼠又是西北才有,若是不曾深挖發現碼頭船底也有鼴鼠,隻怕注意力都在西北上了。”蘇儼眉目沉了沉,“好一個禍水東引,把髒水潑到了科勒沁身上。”
“若是揚州城沒有及時封城,這鼠疫就會擴散至整個大奉,一旦整個大奉都有,想要查源頭簡直就是難上加難,隻能判定是從科勒沁傳過來的,很有可能就會導致大奉和科勒沁開戰。”
薑雨笙對上蘇儼那雙深邃的眼睛:“等著大奉和科勒沁兩敗俱傷,再坐享漁翁之利,背後之人可能是南唐,丹東,也可能是琉球。”
“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個病控製住並且根治,再慢慢找出背後的主謀。”裴瑞天一拳砸在桌子上,“等找出主謀,定要將這狼子野心之人狠狠地擰斷脖子!”
龐周齊收拾出了間上房給沈錚,裴瑞天放心不下碼頭那邊的,帶著護衛又急匆匆離開了。
眾人都散去了,隻有薑雨笙和蘇儼二人留在書房裏,她眨眨眼:“大人這般模樣看著我作甚?”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臉上有花?
“你好看。”
薑雨笙唇角彎彎:“這我知道。”
眼前陰影投了下來,蘇儼的臉近在咫尺,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大人,你想幹嘛?”
“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