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還了清白

  “祁將軍不是這樣的人,那就定然是背後有人搞鬼了。”蘇儼捏了捏她的鼻尖,“再說了,我的夭夭這麽能幹,肯定會查出事情的真相。”


  薑雨笙抓過他的手,輕輕吻了吻他的指尖:“我的大人也很能幹。”


  蘇儼:“……”為何重音要在幹字上?


  正如蘇儼二人所料的那樣,不出兩日,兵部鑄造的兵器有問題的奏折就被呈到了皇上麵前。


  起因是頭天夜裏,有刺客進了皇宮,被皇城司的人發現後迅速追捕。


  但一向英勇的皇城司護衛卻在交手沒幾招後就被刺客打的落花流水,若不是東廠的人及時趕到,怕是此刻就越過皇城司,直接殺入皇城了。


  燁帝知道後當即扣了皇城司當班將領,將領哭訴皆是因為手裏的武器不耐用,一打就斷,這才被刺客鑽了空子。


  皇城司可是守衛皇宮,保護皇室安危的,手裏的兵器竟然堪比豆腐渣?燁帝立馬命人徹查,一查就查出這兵器是從兵部領取的。


  牽一發而動全身,楊少英繼續往下查,就發現這一年多來,兵部鑄造的兵器多多少少都有問題,而且大部分兵器都發往了齊木鎮,到了祁將軍手中。


  而這時,祁瑾上奏的戰報也輾轉到了燁帝手裏,戰敗的原因竟然就是因為兵器問題!

  兵部尚書去年病逝後這位置就一直懸空著,大小事宜由兵部侍郎掌管著。


  楊少英還沒帶人去兵部侍郎家抓人,就先傳來了噩耗,說是兵部侍郎一早被發現死在了小妾的床上。


  根據小妾的描述,說兵部侍郎一夜風流後,突然就身子一僵,人直接死了過去。大夫診治一番後發現是因為侍郎服用了大量強生健體的藥,虛不受補,結果就一命嗚呼了。


  從兵部查出的賬本來看,從鐵原料的采買,到後麵的鑄鐵,再到打造兵器,都由侍郎監管著,也有他的簽名。


  同時還從侍郎府裏查出大量的金銀元寶,他將皇上撥下來的軍餉費用中飽私

  囊,用劣質的鐵和技術來打造兵器。


  燁帝怒不可遏,盡管兵部侍郎已經死了,但還是將怒氣牽扯到他的家人,男的發配邊疆做苦力,女的直接入教司坊做官妓。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卻在蘇儼和燁帝十日之約的最後一日,早朝之上,一襲白衣的梅淵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他先是向皇上告罪,舉報祁瑾通敵叛國之罪不過是子虛烏有,他是被人脅迫。而這背後之人,正是新皇登基後就一直告病在府上休息的康太師。


  根據梅淵提供的證據,一是他和康太師的書信往來,如何仿造祁瑾和南唐皇室的書信,二是康太師和兵部侍郎之間的密信。原來兵部侍郎私吞的那些軍餉,至少一半落入了康太師的口袋。


  指使梅淵誣陷祁瑾,有梅淵和孟尚書作為人證,而私吞軍餉,兵部侍郎已死,死無對證,種種跡象都指向康太師。


  一石激起千層浪。


  燁帝並未將康太師押入天牢,隻說暫停太師一職,在府上軟禁不說,而且還要再徹查此事。


  三朝元老就這樣沒了往日風光,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在西北守著沒有詔令不得回京,康泰和去了棗莊,也是沒詔令不得回京。


  百官都在悄悄議論著,看樣子新皇早就想要好如何對付康太師了,否則怎麽一登基就立馬將唯一在都城的康泰和給調到棗莊去?

  宣旨的太監來了太師府,康太師似乎早就料到有這一日了,神態坦蕩地接受旨意,送太監走的時候還讓長隨遞了一錠銀子過去。


  管家憂心地看著康太師:“老爺,這……這不是趕盡殺絕嗎?”


  康太師冷笑,他手上本來就不幹淨。再說了皇上當年還是二殿下時,他哪裏會知道這麽個瘸子會登基?態度好不到哪裏去,一登基自然是要開始秋後算賬了。


  他對管家道:“這事不要讓老夫人知道,影響她養病。”


  管家點頭。


  而和清算康太師的旨意一同派出的,還有對梅淵的


  賞賜。燁帝獎賞梅淵揭發有功,賜他大府邸一座,黃金萬兩,還特封他為翰林院杜撰。


  一時間,梅淵又成了新貴,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梅府卻在聖旨下來後就閉門謝客,說是主子得了風寒,不方便見客。


  而此時,得了風寒的人卻一身黑色披風,從角門走出,走到停在門口的低調馬車旁,對立麵的人道:“多謝貴人。”


  “這是你應得的。”馬車裏傳來醇厚的聲音,“隻是你確定不要更大的官?”


  “勞貴人惦記,我這身子我知道,高的官職做的事也多,身子受不住,這翰林院杜撰,正合適我。”


  馬車裏安靜了片刻,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所求是這樣,便應了你。”


  “貴人放心,這件事決計會爛在梅某肚子裏,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曉。”


  馬車緩緩離開,噠噠的馬蹄聲在巷子裏響起,每一下都好像是重石砸在了他的心口,窒息難忍。


  紛紛揚揚的祁將軍通敵案就這樣落了序幕,不僅還了祁瑾清白,還因為無端被康太師這樣的奸臣陷害而深受百姓同情。


  祁府女眷金氏等人從天牢出來時,聽聞不少百姓自發地去接她們,還一起幫著打掃府邸,送來許多新鮮的瓜果蔬菜,對金氏再三寬慰。


  金氏摸著淚道謝,將薑雨笙迎進了府裏:“這次多虧了縣主忙前忙後,否則這飛來橫禍,我都不知道下了黃泉要如何向老爺交代了。”


  金氏雖然臉色憔悴,但好在沒受什麽傷,她看向一直坐在金氏身邊的祁瑤,笑道:“祁大姐可有受傷?”


  祁瑤搖頭:“天牢裏並未有人對我們動過刑。”


  祁瑤如今都快三十了但依舊沒有婚配,她對外人說小時有人算過她是個短命的,就不去禍害別人了。


  薑雨笙想起祁瓊的話,看到祁瑤和祁瑾抱在一起,這對姐弟莫非真有什麽難言之隱?


  注意到薑雨笙的打量,祁瑤也落落大方:“縣主有話不如直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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