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就看對眼了

  原來從今年入夏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生病,有人一開始隻是拉肚子,可是到後麵就變成了大腹便便,整個肚子鼓的像山丘一樣,找了大夫來看,也看不出任何毛病。


  再到後麵,是有人好端端的麵容會開始出現毛病,或是皮膚變黑了,或是牙齒無緣無故的就開始掉落,還沒老呢一口牙就沒了。


  甚至再到後麵,那些有身孕的婦人,生下的孩子竟然要麽嘴唇裂開的,要麽天生麵容畸形,竟然沒一個是好的。


  這事多了,莊子上的人就開始恐慌了,有流言說是莊子被詛咒了,所以這裏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也有人說,是惡鬼晚上出來覓食,要找人下手,沒吃得爽快,就用法術警告這些人,要讓他們好好孝敬惡鬼。


  薑雨笙一直靜靜地聽著,知道陳婆子安突然沒了聲音,她抬頭,就看到陳婆子有些為難又尷尬的表情。


  薑雨笙隱約猜到了什麽:“這些事,和我有關?”


  陳婆子點頭:“有人說是因為這莊子的東家乃煞星轉世,身上有太多惡行,可她八字太硬,閻王爺也不能奈她何,所以就把她的惡行轉嫁到了身邊人的身上。”


  茶花進門正好聽到這話,當即就道:“我們家小家若是煞星轉世,還會帶著莊子上的人發家致富,讓大家都不愁吃不愁穿?現在煞星都這麽慈悲為懷了?”


  陳婆子麵色憂慮:“我老婆子自然是不信這些流言的,再沒有比小姐更心善的人了。可是莊子這麽大,總還是有些人受蒙蔽的。就拿春哥兒收農作物一事來說,有人一聽是替小姐收的,就怎麽也不肯給了。甚至還說寧可燒了丟了也不給小姐,不然春哥兒還能收到更多。”


  “怎麽有這麽多白眼狼。”茶花將熱水放下,絞幹了絞紗布遞給薑雨笙,“小姐您擦把臉。”


  薑雨笙細細地抹了把臉,道:“時辰不早了,先睡覺。萬事睡醒吃飽再說。”


  上次來過之後就有間廂房整理出來是給薑雨笙住的,陳婆子

  隔兩日就會清掃,因而一點灰塵都沒有。


  薑雨笙躺下不過兩個時辰,天就灰蒙蒙亮了,外麵開始有農戶低聲交談的聲音傳來。


  反正也睡不著了,她索性就起來,吃了陳婆子特意煮的陽春麵後就去了田地上。


  昨夜薑雨笙的馬車從村口進來,雖然農戶們閉門不出但也都知道了,今晨和她打招呼既有幾分尷尬,又有幾分愧疚。


  陳富春一早就陪在他身側,他胳膊上的上也早就好了,他將這段時間莊子上的情況一一和她說?

  提到那個詛咒,他也是一籌莫展:“詛咒之說雖聽起來是無稽之談,可這莊子上的人總是無端生病,且出生的孩子又都有問題,可找了好多大夫都查不出根由,也就隻有這個說法最讓人信服了。”


  “上個月,陳三爺的兒媳婦生了個兒子,可一出生,這唇就是裂的。三叔當天夜裏就把這孩子丟到山裏去了,說是被詛咒的孩子不能要,否則就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荒謬!那可是個活生生的生命啊!


  “那孩子呢?”薑雨笙蹙眉,眼裏有些隱隱的怒火。


  “三叔兒媳婦得知後,也顧不上虛弱的身子了,當即棉被一裹,一把砍柴刀別在腰間就進了山,再也沒出來過了。”


  陳富春歎息一聲,“山裏野獸出沒,別說她一個婦人和那剛出生的娃了,就是獵戶若沒有充足準備都不敢獨自一人進山。隻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隻猛獸的肚子裏了。”


  這陳三爺真是愚蠢又鬱悶,還狠心,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舍得丟,這等惡人真應該拉出去砍頭三百次。


  “莊子上喝的水,都是哪裏來的?”薑雨笙道。


  “就前麵那條沛河,幾百年裏都是喝這的水,東家是覺得這水有問題嗎?”


  若是其他人也就算了,新生兒總是畸形,很有可能是孕婦在懷有身孕的時候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而幾個有身孕的人不是一家人,唯一能相同之處,怕就是水和空氣了

  。


  可現在這個朝代還沒有什麽輻射,那就是水了,但現在沒有什麽檢測設備,她也不能肯定就是水的問題。


  薑雨笙還在思考,聽得茶花道:“這縣令不是駙馬爺嗎?他也不管嗎?”


  “上任三天就來看過了,可馮縣令將整個莊子都翻遍了還是查不出什麽。有人說他就是個駙馬,不過裝裝樣子罷了。”


  “他不是這樣的人。”薑雨笙倒是沒想到來查曹氏下落,反倒牽扯出這個事了。


  既然來都來了,總是要查清楚的,看看是什麽東西平白將她的莊子弄的烏煙瘴氣。


  薑雨笙沒用午膳,就直接套了馬車去縣衙,陳富春也跟著一道去。


  一路上,陳富春總是不停地往馬車上看,一會敲了敲馬車,問薑雨笙要不要喝水,一會又遞了些野果子進來。


  最後他又摘了把野花進來,才剛敲了下馬車,茶花就掀開車簾,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這人,還有完沒完了?”


  陳富春撓了撓腦袋,把野花往她手裏一塞:“好看的,給你。”


  茶花哭笑不得,放下車簾,一回頭就看到薑雨笙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登時鬧了個大臉紅。


  芍藥打趣道:“原來陳管事不是問小姐要不要喝水,是問我們的茶花妹妹啊,還有那野果也不是在給我們吃的,是給茶花妹妹吃的。”


  茶花的臉更紅了,卻哼了一聲:“怎麽樣,不可以嗎?”


  薑雨笙含笑道:“什麽時候的事?”


  “去年跟著小姐來的時候就覺得他不錯,前段時間他來送貨,就……就看對眼了。”


  “好啊,怪不得每次要招待陳管事,你都搶著去,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把春哥兒喊進來。”


  這馬車雖然不小,可陳富春一進來,還是顯得有幾分逼仄,芍藥索性出去,她是練武的,這點腳程不在話下。


  “春哥兒,你是認真的?”薑雨笙開門見山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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