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還不知道改口?
溫熱的泉水將薑雨笙包裹著,她下巴貼在手背上,慵懶地趴在池邊,聽得身後有人走近,她真的是累的眼皮子都不想掀。
“喝點水。”蘇儼扶著她的腦袋,將茶盞湊到她唇邊,見她哭得眼底都紅了,低頭在她唇角吻了吻,“力道沒控製好,讓你吃苦了。”
薑雨笙欲說還羞地嗔了他一眼,見他眉梢眼角都帶著無限的滿足和笑意,又覺得這點疼不算什麽。
他吻著的唇一收,緩緩離開她的唇,還滴著水的食指點在了她高挺的鼻梁上,一滴水滑落到她唇上,他沙啞著:“還滿意嗎?”
薑雨笙輕笑著在他胸前戳了戳:“大人是不是快了些?”
話音剛落,她就被人騰空抱了起來,從溫泉大步走到床榻邊,水滴了一路,隨即她被放在了大棉布上,被蘇儼一裹一擦,再一扯,她一下就被滾落到了床榻最裏麵,再被蘇儼用棉被裹著,免得著了涼。
薑雨笙等了片刻,本以為這人會覆上來,哪知道等了一會沒聲響了,她掀開被子,卻見蘇儼隨意披了件外袍,手裏拿著個小盒子,走到床邊,一本正經道:“剛剛弄疼你了,讓我看看,我給你上點藥。”
薑雨笙:“……”
見她不動,蘇儼去拉被子,可棉被被她死死地扯著,她就是不出來,他勾唇而笑,盡顯風流:“害臊了?”
見他那打趣的神態,薑雨笙倏然一下坐了起來,半擁著棉被,若隱若現,卻因為太過用力牽扯到了傷口,“呲”的一聲,不服輸道:“不如也讓我替大人看看,有沒有受傷。”
“我怎麽可能會受傷。”
“不是受傷,是生鏽。利劍再鋒利,長久不用也是會生鏽的,大人是需要磨石?”
蘇儼一把將人摁了回去:“會說笑,看樣子還不是很疼。”見她扭動著身子,他緩和了語氣,又帶著懇切,“夭夭,讓我看看。”
實在拗不過他,薑雨笙隻好厚著臉,看著帳子頂部
,悶聲道:“那你快點。”
蘇儼動作利索地掀開被子,檢查了下傷口,又快速而又均勻地塗抹著藥膏,可等藥都塗好了,他卻有些心猿意馬了,這等滋味,他竟從不知曉會如此難忘,果然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啊,大人。”薑雨笙收回視線看了蘇儼一眼,忙道,“你……你怎麽流鼻血了?”
蘇儼:“……”
翌日下午,蘇儼就悄無聲息地帶著薑雨笙回了督主府,卻不想明燈就一直候在了府裏,說是大將軍吩咐,接小姐回去用晚膳。
蘇儼冷著臉:“裴將軍不知道嗎,要三日後才回門。”
明燈硬著頭皮:“將軍說,大……大人肯定不拘小節,不會在意幾日後回門的。今日是大年初一,一家人一道用膳團團圓圓才是最重要的。”
薑雨笙挽著蘇儼的胳膊:“行,你回去和哥哥說,過會我們就過去,可得準備得豐盛些,大舅子頭次上門呢。”
蘇儼蹙眉,待人走了他才咬著她的耳朵道:“你不是還疼嗎?就在府裏好好休息,過幾日再去也行。”
被他的這個疼字說的臉頰微紅,薑雨笙悄悄掐了他一把:“都怪你,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人。”
“想的太久,一朝得願,難免力道控製不住,還請夫人見諒。”蘇儼說著這話,可臉上哪裏半點不好意思之意,盡是滿足。
都沒有高堂,也沒那麽多規矩,薑雨笙想回,蘇儼自然就陪著她一道回去。裴玄早早地就在府門口等著了,一見到妹妹忙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番,語氣有些不滿:“怎麽臉色不好,昨夜沒好好睡嗎?”
“我瞧著氣色好的不行。”蘇儼沒好語氣,這大舅子忒不上路了,才新婚燕爾第二日就來打擾他們。
裴玄果然讓府裏的廚娘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可薑雨笙昨夜累著了卻是沒什麽胃口,不過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蘇儼柔聲道:“再吃些,我喂你?”他夾了一小筷子的鱈
魚肉,示意薑雨笙張開,見她咽下,還要再去夾,抬頭卻見裴玄那比鍋底還黑的臉。
他到底為什麽自虐的要把這兩人一道請回來,在自己麵前卿卿我我的?
“以後你自己回來便是,他不用跟著來了。”裴玄哼了一聲,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好友。
薑雨笙掩唇而笑:“過幾日一道去道觀上祈福,哥哥記得好好打扮打扮再出門。”
“為何要好好打扮?”看到妹妹狡黠的目光,裴玄了然,怕是魏雪竹也去,他有些難為情的別過臉,“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打扮的。”
雖然元宵節前文武百官是休沐,但蘇儼身為東廠督主,也就休沐了三日,初四又帶著阿全等人去值班輪守,確保皇城安全。
“這皇上都要建西廠了,大人為何還這麽賣力?”芍藥吃著堅果,有些不解,“況且現在皇城司都交給那平校尉了,不是又把大人手裏的權分出去了嗎?”
“不做就落人口舌和把柄,被早就等在那的太後娘娘抓住問罪的由頭。況且如今城外難民不減反增,大人也是為了城內百姓著想。”
今日日頭極好,薑雨笙特意讓茶花搬了張美人榻在院子裏,她懶洋洋地半躺在榻上,斑駁的陽光從鬆樹枝縫隙裏投射下來,在她臉上折射出一圈圈光影。
蘇儼回府時就遠遠地看到院子裏的美人榻上,他心愛的姑娘躺在那睡著了,睡顏依舊美的不像話。
薑雨笙翻了個身,露出那一截藕白般的手腕,他悄聲走過去在美人榻邊坐下,將手腕握在手心裏,想起昨日便是這截藕白手腕環著他的脖子,嬌滴滴的求饒:“大人,不行,還疼呢。”
他無意識的摩挲著柔滑的小手,再回過神來,低頭,卻見那雙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眼正凝神看著他。
“大人這是摩挲上癮了?”
他微微側頭,將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將指尖放入口中,似懲罰一般輕輕咬了一口:“大人?還不知道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