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沒想到還會再見吧?
眾人聽到雲妃二字都愣住了,再看這婢女伸手去扯麵具,都提著一口氣。卻沒想到這麵具撕下來,麵具後麵依舊是一張平淡的臉。
嫆妃也愣住了,喝問希姑姑:“雲妃人呢?”
希姑姑以頭扣地:“回嫆妃娘娘,奴婢實在不知您這是何意,雲妃自然是歇在她的殿裏。這幾日雲妃身子不適,就沒下過床,娘娘不若是信,派親信過去看看便知。”
嫆妃身邊的另一個婢女得了吩咐後快步離去,沒多久後返回:“娘娘,雲妃確實身子不適,奴婢去時還躺在床榻上。”
“你一個婢女,無端端的,為何要帶個人皮麵具?”嫆妃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
“這一切都是是奴婢的錯。”希姑姑道,“閑來無聊,奴婢偶聽得有人皮麵具這一新鮮玩意,便想試一試,研究了幾個月,才弄出這個。娘娘可看,這人皮麵具粗糙的很,奴婢若是精心想要籌備讓娘娘逃走,又怎麽會用這麽粗糙的人皮麵具呢?”
“太後娘娘到!”
有內廷太監喊了一聲,陳太後帶著宮女快步而來。
果然,薑雨笙心裏冷笑一聲,這陳太後和嫆妃確實不對付,所以她才利用這二人的嫌隙定的這計劃。
原本肅帝登基,依照法禮,陳太後應該被尊稱太皇太後,可她卻說,和肅帝並非母子關係,用盡各種借口保留這太後的封號,最後禮部也不得不按照她說的來。
可陳太後走近了,薑雨笙卻是暗暗吃驚,這小半年時間不見,這陳太後怎麽就老成這樣了?
以前保養的很不錯的,那肌膚柔滑白皙,而現在眼前的人,臉上有不少皺紋不說,就連膚色也暗黃的很,眼圈還隱隱發青。
陳太後道:“哀家聽說有人要幫雲妃出逃,可有此事?”
希姑姑對著陳太後扣首,再次把事情又重複了一遍,末了道:“奴婢還請太後做主,這裏麵必然是有什麽誤會,或是有小人在嫆妃麵前挑撥,奴婢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嫆妃,你身邊的宮女既然都去看過了,確定雲妃還在宮殿裏,又何必還在這鬧這一出呢?”
陳太後這話似是說給肅帝聽,“你作為皇上最得寵的妃子,可萬萬不能恃寵而驕,要牢記自己的身份,恪守本分。如今這後宮沒有皇後,那還是哀家做主。”
原本好好的慶功宴,卻出了這檔子事,肅帝有些意興闌珊,揮揮手:“既是誤會,解開便是,你們
都下去吧。”
“皇上。”嫆妃道,“這個婢女能帶著人皮麵具,那萬一在宮殿裏躺著的那個雲妃,也是假的呢?”
“不可能,哀家聽說雲妃身子不適前去探望,見你身邊的宮女鬼鬼祟祟來查看,這才過來看看是什麽事。”
“皇上,”嫆妃輕輕一跺腳,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在場的男子不少人都覺得身子一軟,酥酥麻麻的,怪不得這嫆妃這麽得寵,光聽這聲音都讓人骨頭發軟受不住了。
“嫆妃這是不信哀家的話嗎?”陳太後徹底冷了臉,“皇上勤政愛國,日日想著如何振興大奉,你還在這搗亂?哀家都說了,現在這後宮還是哀家管著,難道你是不服哀家的管教,對哀家有意見嗎?”
陳太後這連著的幾番話把嫆妃置於不守宮規,不敬太後的位置上,嫆妃再得寵,可肅帝也不會當著眾百官的麵去駁了太後的麵子。
肅帝拍拍嫆妃的手:“愛妃聽話,這後宮現在還是太後管著,你就聽太後的,不會有錯的。”
可一向溫和客人的嫆妃,今日卻一改常態,不依不饒:“皇上,這雲妃急著逃出去,是因為她有身孕了。”
“什麽?”肅帝很是驚訝。
這在場的人也都很驚訝,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陶曄,還能讓人懷孕?這要是真的,母豬都能上樹。
“臣妾不敢欺瞞皇上,太醫院有不少太醫都可以作證,雲妃悄悄請太醫去把脈,還逼著太醫開了安胎的藥。”
除了那個癱瘓的,這皇宮唯一的男人就是肅帝了,莫非是肅帝一時把控不住,才……
眾人心裏那點小心思,肅帝自然也是猜到了,這事關他的名譽,還真的不能不查。
“來人,去把雲妃請來。”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希姑姑揚聲高喊,一臉憤怒地看向嫆妃,“嫆妃娘娘,你又何必把人往死路上逼呢?奴婢說過,您的那些醜事不會說出去,為何就是不相信奴婢呢?”
看希姑姑臉上的表情,薑雨笙暗道一聲不好,就要上前去阻止,卻依然來不及了。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隻能以死明誌了。”希姑姑猛然往前一磕,額頭撞在石桌上,那鮮血從額頭的大洞上噴出,看著十分嚇人。
薑雨笙心裏愧疚不已,她隻是想讓希姑姑幫這個忙,可沒想到會讓她付出生命。
“小姐。”芍藥彎腰道,“希姑姑撞額頭後一直看著太後娘娘那邊。”
薑雨笙回過神來,剛
剛希姑姑說的那些話,再看她死了還看向陳太後,分明就是得了陳太後的威逼,用死來在嫆妃身上潑髒水。
可是,希姑姑為什麽會同意這麽做呢?
陳太後一臉痛苦之色,怒喝嫆妃:“這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被你給逼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嫆妃的臉色有些難看,還要再說卻被肅帝給阻止了,後者道:“今日宴會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散去吧。”又對嫆妃悄聲道,“一會你親自過去看看。”
“是。”
嫆妃行到薑雨笙麵前,收住腳步:“沒想到我會回來吧,我的好妹妹。”
眼前的這位嫆妃,正是當年本應該命喪火海的薑蓉!
是了,當時隻找到一具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屍體,還是婢女通過衣著和身上的首飾來判斷出是薑蓉的。
可,是誰將首飾穿在替死鬼身上?那當時是誰替她一起瞞天過海的?
陶襄?當時他已經極為厭惡薑蓉,且不似作假,應該不會是他。
薑瑜?她是陶襄的側妃,又是替肅帝辦事的,若是肅帝想通過薑蓉來進一步獲取康太師的支持,那有什麽比救下薑蓉的命,更加有誠意的呢?
薑蓉輕輕撫摸上發髻:“再次回來,我依舊高你一等。我是高高在上的嫆妃,你是嫁給太監的庶女,始終被我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如何?”
從看清楚她的臉到現在,薑雨笙早就調整好心態了,聞言冷笑一聲:“高高在上?若真是,你怎麽不敢以真身份示人?還得饒個道?侄媳婦轉眼一變,成當今妃子。別說踩我了,你自己怕是被唾沫給淹死了吧?”
正因為如此,薑蓉才會換個身份名字,掩耳盜鈴也好,自欺欺人也罷,反正除了薑雨笙,沒人會自討沒趣地在她麵前提這個。
“對了,你猜我在科勒沁看到誰了?”薑雨笙上前替薑蓉整理了下披風的絲帶,“見到了你的好夫君,你的襄哥哥。”
薑蓉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隻是流放途中消失罷了,說他死了就死了?見到屍體了?我問他,你可曾喜歡過我那蓉姐姐?你猜他怎麽回答?”
明明恨死了這個男人,可薑蓉還是控製不住地問:“他說什麽了?”
“他說,從未有一刻喜歡過你,隻是為了上位,才不得不和你演這一場場的戲。每次和你說那些甜言蜜語的時候,他都好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這些話,你們成親後,他說的怕是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