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發威的貓
聽到侍衛的話,李孝川多少有些失望,擺了擺手讓侍衛退了下去,想了半晌苦笑著搖了搖頭,重新投入到滿桌子的文案中。
誰讓他喜歡上了一個這麽特別的姑娘,這些事情,他應當是料到的。
孟逸婉雖不能出門,但在府中的日子也算是自在,無事的時候便和蔣氏在府中的小亭中賞魚,偶爾聊聊天,也算是十分悠閑自在的。
而今日的小亭似是比平時還要熱鬧幾分,同蔣氏一般是小妾身份的方氏也出現在了小亭中。
方氏底下雖育有這丞相府中唯一的兒子,但是仍舊不受待見,原因很明顯,有一些是蔣氏的原因,另外一些便是方氏的兒子孟清逸軟弱之至,孟忠實在是對這唯一的兒子喜歡不起來。
方氏同張氏又不同,從不懼怕蔣氏,麵上卻也不表現出來針對。
此番兩人碰到,也是極少的事情。
“今兒真是巧,居然能在這裏碰到妹妹。”蔣氏的女兒雖然比方氏的兒子長上一歲,但實際上方氏才是率先入府的那個,隻是生育卻晚了些。
蔣氏雖比方氏小,卻沒有一絲一毫晚輩的模樣,臉上掛著十分得當的笑容說道:“是啊,今日姐姐不來,妹妹真以為這小亭是妹妹一個人的呢。”
蔣氏的話中帶著赤裸裸的野心,暗指之事再明顯不過。
方氏眼眸閃了閃,嗬嗬一笑道:“妹妹說笑,這亭子姓孟可不信蔣。”
蔣氏聽後麵上的笑容瞬間就有些崩裂,湊近了蔣氏幾分,眼角的狠毒之意流露出來,湊近道方氏的耳邊,緩緩開口。
“姐姐這般直言不諱,莫不會覺得自己家的兒子命太長了麽?”
方氏聽後神色大變,剛想反駁什麽,蔣氏卻忽然驚叫一聲往後栽去,後麵便就是池塘,孟逸婉驚慌的喚了聲額娘,便聽得一聲噗通聲音,蔣氏落了水。
“來人啊,快來人啊!我額娘落水了!”
孟逸婉急的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聽到驚呼聲,在附近巡邏的府中小廝忙趕了過來,跳進水中將在池塘中呼救撲打的蔣氏給撈了上來。
蔣氏將口中的水咳了出來,指著方氏十分委屈的哭著說道:“姐姐,妹妹隻是開了個玩笑,姐姐居然將妹妹推下了水,莫不是仗著自己生了兒子,妹妹生了女兒不當妹妹是一回事麽。”
蔣氏此番話一字不露的落到了聞聲而來的孟忠耳中,上前來便是給了方氏一個巴掌,並將哭的一塌糊塗的蔣氏抱了起來,惡狠狠的警告方氏道:“如若她出了什麽事情,我唯你是問!”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孟逸婉跟在身後焦急的喚著娘親,跟著離開。
小亭中瞬間隻剩下捂著半邊臉頰泫然若泣的方氏,虛脫一般坐到了地上,她從未想過蔣氏會利用自己陷害她,仗著孟忠對她的寵愛,此番她怕是要受到懲罰了,隻希望不要連累她的兒子就好了。
孟清逸聞聲趕了過來,就見到自家娘親跌坐在地上,連忙上來講方氏扶了起來,擔憂的說道:“額娘,那些下人的話可是真的麽?額娘真真將那蔣氏推下了水麽?”
方氏麵容呆滯,聽後卻嗤笑一聲,諷刺道:“不管是與不是,額娘也辯解不清了,又有什麽用呢。”
孟清逸心思單純,聽到方氏這般說,自然是以為蔣氏故意陷害的方氏,隻是自家額娘卻不敢出麵辯解而已,孟逸清一本正經的說道:“額娘,如若不是額娘所為,孩兒相信爹爹一定不會相信那蔣氏的一麵之詞的!額娘就不要再因這事憂傷了。”
方氏看著自己家的兒子如此的貼心,不由得心中更加的難過了起來,將孟清逸擁在懷中,心中歎。
如若不是她沒有用,她的兒子斷然不會像現在這般,抵不過蔣氏一個庶出的女兒的。
沒過多久,孟忠就派人前來請方氏去祠堂,那裏是專門用加法的地方,方氏想讓孟清逸回去等著自己,實則不想讓孟清逸看到自己的額娘有多麽沒用,而孟清逸卻執意要去,心心念念自己的爹爹一定不會亂冤枉人。
方氏拗不過孟清逸,隻好讓他跟著。
等他們到的時候,祠堂中已經坐滿了人,坐於上座的自然就是孟忠,他的身邊站著管家,手中拿著加法用的長鞭,位於下座的則是蔣氏母女同剛才在小亭中伺候她們的婢女。
蔣氏因為剛剛落水,時不時的掩麵咳嗽兩聲,臉色蒼白的厲害,似是受了不少驚嚇。
方氏一來,孟忠便猛地一拍桌子,喝到:“毒婦方氏,還不快給老夫跪下!!”
方氏被孟忠嚇得腿一軟跪了下來,孟清逸跟著自己母親一起跪了下來,孟忠看著這對母子越看越不順眼,冷哼一聲說道:“老夫隻當你是不問世事,卻不想如此惡毒,一心想要蔣氏死,今日若不是有許多人在,你是不是打算就讓蔣氏淹死在那池塘中了!”
方氏聽後忙磕頭辯解道:“老爺,妾身真的沒有推妹妹,是妹妹不知怎麽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您要相信妾身啊!”
方氏話畢,蔣氏忽然掙紮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跪在了孟忠麵前,虛弱的哭訴道:“老爺您明察啊,今日在小亭中的一幕幕可是被許多人都看到了,妾身真的是惶恐,若是老爺沒法子給妾身一個交代,與其整日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不如現在一頭撞死算了。”說完,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孟忠自蔣氏進府便就將她當做心頭寶,方氏這一番哭訴,真真是讓孟忠心口發疼了,忙吩咐孟逸婉將蔣氏扶起來說道:“老夫怎會讓你這般不安心呢,相信老夫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蔣氏這才點了點頭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說完,重新將目光放在了跪在地上的方氏身上,冷哼一聲怒斥道:“事已至此你還想狡辯!你不就是貪著老夫對蔣氏的好才這般的麽,這樣和那些賊寇又有什麽區別!”
孟忠的話極為難聽,方氏不敢相信的抬起那張早已哭花的臉委屈的說道:“如若是這般,妾身在她進門那時就動手了,何須等到現在,老爺光是聽蔣氏一麵之詞就定了妾身的罪,公平何在!”
孟忠聽後卻冷笑一聲。
“想要公平麽?好,老夫這就讓你死的明白!”說著,朝蔣氏母女的身後看去道:“來,告訴這毒婦,你們都看到了什麽。”
那幾名婢女領命,來到方氏旁邊跪了下來,低著頭開口道:“回老爺,我們家夫人和小姐本在小亭裏悠閑的賞魚,方氏卻突然來了,我家夫人好生和她聊天,卻沒有想到方氏句句淩辱我家夫人,而後我家夫人隻不過開了句玩笑話,便狠心的將我家夫人推下了池塘,這些奴婢都是親眼所見!”
“你還有何話說!”孟忠冷言道。
“爹爹,這婢女是姨娘的,如若她們早就勾結好了,這件事情便就不是姨娘說的那般了,爹爹難道就一點點也看不到額娘的好嗎!”
孟清逸忽然開口,定定的看著孟忠,孟清逸的性子是公認的軟弱,就連在孟忠的麵前大聲說話的時候都不曾有,如今卻是如同一下子開了竅一般,句句鏗鏘,絲毫不退讓,然而這個時候的倔強卻絲毫沒有讓孟忠覺得開心,心裏頭對這對母子更加煩躁起來。
孟忠猛地一拍桌子,罵道:“畜生,誰教你這麽和老夫說話的!”
“父親若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母親,那孩兒不認這個父親也罷!”孟清逸不理會旁邊不斷拉扯著自己的方氏,眼神堅定的說道。
孟忠氣極,喚來外頭的小廝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翻臉不認人了!給我打!打到悔改為止!”
說罷,兩個小廝上前已經將孟清逸押在了地上,隨後兩名拿著手腕粗細木棍的小廝走上前來,毫不留情的將棍子打在了孟清逸的身上,一棍子下去,孟清逸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些許冷汗,但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方氏在一旁求饒,想要上前來護著,被婢女牽製住了手腳,隻能親眼看著一棍棍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感同身受的痛苦。
“小姐不好了!您快去前院瞧瞧吧,四公子因為護著她娘親方氏,就快要被老爺給打死了!”綠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孟逸真皺了皺眉,記憶中她這個弟弟十分軟弱,居然也會護著人?
“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要護著方氏?方氏如何了?”
“回小姐,是方氏將蔣氏推到了水中,卻執意辯解沒有推蔣氏,但老爺不信,四公子便出言維護,結果就被遷怒了。”綠蘿將自己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罷,孟逸真微微皺了皺眉,在以前的時候,她這個弟弟雖然無能,但對她卻是十分不錯,此番一想,孟逸真倒也是真坐不住了,起身朝綠蘿道:“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