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歸來(二)
孟逸真艱難的舉起手揮了過去,卻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自己反而因為用力過度摔倒在地上,幾個男人也十分不樂意和孟逸真多做糾纏,便就幹脆直接欺身而上,粗暴的將孟逸真身上的衣衫扯碎,轉眼間,孟逸真的身上隻剩下一件破爛不堪的裏衣。
開始的時候孟逸真還掙紮兩下,當她發現自己的掙紮便的可笑之後,便就不再動彈,她仰麵而上,眼神空洞而絕望,這一切就如同當初被扔到蛇窟的自己一般,現在她身上的男人便就是那有著劇毒的蛇。
想著,孟逸真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刹那間,本來正奮力於完成任務的男人,隻覺得後背一涼,等到他們用手去摸的時候,被抓到自己跟前的,是一條條吐著信子的黑蛇。
幾乎是在一瞬間,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黑蛇將三個男人咬的鮮血淋漓,不時傳來蛇咬住血肉的聲音,孟逸真的身上轉眼間便沾染了那些人的鮮血,摻和著自己的血,格外滲人。
而從始至終孟逸真都看著,看著成群的黑蛇將那三個曾經用汙穢不堪的手碰過自己的男人,一點一點慢慢的吞入腹中,直到最後隻剩下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躺在孟逸真的身邊。
而孟逸真看著,卻微微勾了勾唇角,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些凶狠無比的黑蛇,遠遠的看去,情景有些可怖滲人。
而李孝川來的時候,看到的便就是這樣一幅畫麵,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孤獨的坐在牢中,蒼白的麵容微微垂著,嘴角卻勾著一抹好看的弧度,渾身上下站滿了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躺在地上的人的血液,手此時正在無意識的撫摸著纏繞在一起的黑蛇。
李孝川一步步艱難的走到了牢房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孟逸真。
仿若才覺察到有人的存在,孟逸真的眼瞼微微顫抖,停下了手上撫摸的動作,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李孝川,當看到對方的模樣的時候,孟逸真渾身一怔,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李孝川。
那雙曾經靈動而又聰慧的雙眸,此時仿佛經曆了世間所有的千瘡百孔,寫滿了他不想看到的絕望。
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眸,李孝川微微哽咽了一聲,而後慢慢的向著孟逸真走去,地上的屍首被他視若無睹的跨過,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孟逸真的身邊,緩緩的蹲了下來,抬起手輕輕的撫摸在孟逸真的臉龐。
那雙手,就連李孝川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不要怕,我帶你回家!”
簡單的一句話,如同身在地獄邊緣絕望而又無奈的孟逸真,被拉了一把,重新回到了世間,她看著李孝川,淚水終究如同洪水一般從眼中蜂擁而出,帶著所有的委屈,落下。
“我好想你。”
嘶啞和哽咽讓人已經聽不出孟逸真原先的聲音,而盡管如此,李孝川卻雙眸微紅,隱忍著滿腹的心疼和怒火,輕柔的將眼前這個一碰就會碎的人兒擁在懷中,後慢慢的抱了起來,柔聲重複著和剛才一樣的話。
“不要怕,我帶你回家。”
傳說堂堂孝王爺勝仗歸來之後便直接來到皇宮天牢,將孟家嫡女孟逸真給搶了回來,一路上周身散發著滲人的殺氣,沒有人敢阻攔靠近孝王爺半分,而再去天牢中看去,隻見原先關押著孟家嫡女的牢房中,躺著三個無名男人的屍體,身上是被蛇啃咬過的痕跡,都猜測,是孝王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欺負,一怒之下放了自己的小綠樹蛇將幾人活生生咬死。
孟逸真被劫,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這其中就包括皇後自己,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才得到孝王爺勝利的消息,後腳那人就出現在了京都之中,還堂而皇之的來到了天牢將人給劫走了,而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孟逸婉派到天牢中染指孟逸真的人,卻是被統統弄死在了牢中,這多少讓皇後心中有些難以咽下這口氣。
皇後寢宮內一片的狼藉,而皇後坐在這片狼藉之中,麵上已經恢複了往日的雍容華貴,冷著麵說道:“嚴公公,你說當初本宮是不是就應該在利落一些,這該死的小賤人如今是不是就不會又給鑽了空子了。”
嚴公公此時戰戰兢兢的位於皇後身側,畏畏縮縮的說道:“是皇後娘娘的仁慈之心才讓那孟逸真又給逃脫了,隻能說是那孟逸真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啪!”
嚴公公話落,皇後直接拿起手邊的花瓶摔了出去,麵上的雍容華貴已經被猙獰的表情所代替,惡狠狠的氣憤道:“李孝川!還真當本宮拿捏不得你了嗎?一個小小的王爺,本宮難不成害怕了你麽!”說著,皇後狠狠的拍了一把案幾,光是聽著聲音,就覺得生疼。
皇後這邊暴怒的模樣在皇上那兒,卻顯得冷靜了許多,停下底下人的稟報,皇上隻是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說道:“據說這邊塞一站一直以來都是我瀾國的致命弱點,那麽多將軍去了也都是無能為力,李孝川居然能在負傷之時還能打下來。”
皇帝的話中沒有一絲因為孝王爺獲勝的喜悅,反而十分憂心的皺起了眉頭,而對於孟逸真被李孝川帶走這件事情,皇帝卻並沒有多稀奇,隻是說了句:“帶走便就帶走吧,反正擱朕這裏,他孝王爺再大的本事,也得給朕送回來!”
一時間,孝王爺劫天牢的事情,讓朝堂眾人心中五味雜全。
而實際上李孝川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並不是去的皇宮,而是孟府,那個時候孟忠不在,管家聽到他來找孟逸真,便支支吾吾的不敢說,李孝川這個時候心裏頭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便就直接不顧管家的阻攔,一路風塵仆仆的來到了孟逸真的院子,而卻發現她的房間裏麵空無一人,房間內仿佛已經空置了有一段時間了,已經有了灰塵。
等他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恰巧孟逸真的丫鬟紅燈端著一盆水,紅著眼眶朝這裏走來,看到李孝川便慌忙下跪。
李孝川心裏頭著急,也顧不得什麽禮數,迫不及待的詢問孟逸真的下落,紅燈在聽到自家小姐的名字的時候,哭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李孝川,李孝川聽到孟逸真被抓到天牢中之後,立刻就轉身去了皇宮。
連著自己本身就受傷未痊愈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而在見到孟逸真的時候,李孝川隻恨自己回來的太晚,才讓孟逸真受到了這麽大的傷害。
孟逸真被李孝川一路抱著回了孝王府,下人們見到自己家主子回來懷裏麵還抱著渾身是血的孟家嫡女,一個個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將孝王爺身上的氣焰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將宮裏的禦醫給本王請過來,若有人阻攔,殺無赦!”
李孝川語氣冰冷的朝貼身侍衛吩咐道,那侍衛聽後臉色一秉,應了一聲,神色嚴肅的帶著刀劍連忙往皇宮中趕去。
孟逸真被李孝川抱起來之後便就一直在昏迷狀態,因為害怕牽扯到孟逸真的傷口,一路上李孝川就如同嗬護寶貝一般輕柔的抱著她,但盡管如此還是難免牽扯到她身上的傷口,將她疼得眉頭緊皺。
她身上的衣衫已經隻剩下一件裏衣,且破爛不堪,再想到剛才地上的屍體,不難聯想到剛才將要發生什麽。
李孝川害怕下人手拙,便非要自己將孟逸真的衣服換下來,而當對方渾身赤裸的展現在自己的麵前,本該有的欲望卻被濃濃的酸楚和心疼填滿,那身上一道道的鞭痕,舊的因為沒有處理而有些發膿,而新的還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他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幹淨的衣服給孟逸真穿上的,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雙手還在抖著。
此時的孟逸真開始發起燒來,本蒼白的麵頰被燒的通紅,額頭上滿是汗珠,難受的微張著幹涸的嘴巴,眼睛緊緊的閉著,似乎在夢裏,她還在剛才的絕望之中。
“參見孝王爺!”
侍衛這個時候帶著宮裏的所有禦醫都趕了過來,那些禦醫因為趕路額頭上都是虛汗,此時微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恭敬的稟報道。
他們也是才剛聽聞孝王爺劫打牢的事情,後腳對方的貼身侍衛就來到了太醫院,將他們太醫院的禦醫全部都給提了出來,渾身的殺氣,似乎隻要他們反抗一下下,便就會命喪劍下一般。
“快看看她!”李孝川聽後慌忙讓開身,禦醫隨後上前來,將醫藥箱放了下來,先是把了把孟逸真的脈,眉頭皺的極深,而後又查看了一番她的眼鼻口三點,麵色並不打好的朝李孝川稟報道:
“孝王爺,依老夫看來,孟大小姐的情況並不樂觀!”
隨後其他的禦醫上前來同樣這般看了看,結果都如同剛才那第一個禦醫說的一般無二,大體的意思都是說,孟逸真命不久矣。
聽到那些禦醫的話,李孝川卻笑了,如同人心底最深處恐懼的修羅一般,冰冷的語氣中摻雜著絲絲殘忍,讓人聽後忍不住腳底生寒,驚出一身冷汗。
“救不活她,我要你們統統陪葬!”
“嘶!”
李孝川話音剛落,他的小綠樹蛇便和主人一般,忽然從肩膀處冒了出來,凶狠的朝那些禦醫吐了吐信子,頓時間將那群禦醫給嚇得一身的冷汗。
孝王爺劫天牢的事情傳出後,而後傳出的便就是他手中的小綠樹蛇將人咬的慘不忍睹的事情傳出,據見過的人說,怎一個恐怖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