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嫁禍

  “屬下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屬下!”此時那侍衛也有些難做起來,本來以為隻是押送而已,卻沒有想到半路冒出來一個孝王爺,若是負不了命,估計他的小命也難保了。


  “本王又沒有說不去,隻不過為了避免有逮人想要對本王的王妃不利,本王要親自和她一同去,你可有意見?”李孝川居高臨下的看著侍衛,說的頭頭是理。


  侍衛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忙點頭道:“多謝孝王爺!”


  說完,便領著一幹侍衛和孟逸真李孝川一同,浩浩蕩蕩的往皇宮趕去。


  本來皇後的意思是直接押入大牢中審問,然而此時李孝川來了,那就不能夠這樣做了,拐了個彎,將孟逸真和李孝川帶到了太子府中。


  大抵是因為孟逸婉小產的緣由,今天整個太子府都籠罩在一股陰鬱的氣氛當中,經過侍衛的帶領,他們來到了孟逸婉在太子府居住的院落,此時門口站著皇後和太子,皇後的身後還站著祁顧。


  此時他們身後的房間內,不停的有丫鬟端著血水出來,還不時的傳來孟逸婉的痛苦驚叫聲,畢竟此時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有將近五個月了,此時小產,痛苦難以想象。


  “大膽罪女,還不快跪下!”


  皇後的眼神起先掠過李孝川,而後淩厲的放在了孟逸真的身上,喝了一聲。


  “皇後娘娘搞錯了吧?隻是懷疑而已,便就如此陣仗,是將本王不放在眼中麽?”李孝川嗬嗬一笑,語氣冷冽的看著皇後說道。


  皇後見著孟逸真一直垂著眼簾,絲毫沒有被她嚇住的模樣,便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放到了李孝川的身上,帶著一絲虛假的笑意說道:“川兒這是何意?太醫說是因為有人給婉兒下毒,婉兒才會小產,昨晚本宮將糕點經由孟逸真的手遞給了婉兒,不是她難不成是本宮下毒麽?”


  “那可說不準,畢竟於皇後娘娘來說,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事情麽?”李孝川笑的隱晦。


  “你!”


  皇後氣結,怒目圓瞪著掛著狐狸笑容的李孝川。


  此時隻是後悔當初沒有將這個家夥弄死在外,早知道今日會讓她如此頭疼的話,可世界上哪有什麽後悔藥可吃。


  “四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和母後說話!”李祺川適時的開口說了一句,孟逸婉小產的事情,他多少率先都是知道些什麽的,所以此時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悲傷和憤怒,本來陷害孟逸真這件事情,就是他非常不願意的事情。


  然而礙於未來的一切,他又不得不這樣做。


  李孝川嗤笑了一聲,懶散的道了一句:“她是你母後,又不是本王的母後,本王隻是以一個保護妻子的身份和皇後娘娘說話而已。”此番話像是專門說給李祺川聽一般,霎時間李祺川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保護不了的東西,此刻卻被旁人給保護的好好的。


  說出來竟覺得尤為可笑。


  “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姑姑和表哥這麽說話!”


  祁顧許久不再宮中自然是不知道宮中的局勢,在他的眼中,雖然自己暫時還不能在宮中和李孝川相媲,可自己的姑姑是當今皇後,表哥是當今太子,區區一個孝王爺,又有什麽本事和他們抗衡。


  李孝川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一般,朝著一同跟來的炎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本王上次去江南,龍兄說要贈與本王的兵書可送來麽?”


  “回王爺,早已經送過來了,還托人跟王爺說,若是還有時間的話,多去江南轉轉。”


  這話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就如同嘮家常一般,而此時被祁顧聽著,心裏頭卻十分的不是滋味,這番話很明著就是說給他聽的。


  而他雖然是和龍家的三少爺達成了共識,可是他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共識是沒有被整個龍家認可的,此番李孝川這番話,無疑就是在告訴他,他的靠山龍家,已經被他所用了。


  縱使祁顧怨,仍舊什麽都不能說,祁家和龍家結盟,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便就是逆反的大罪。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皇後恨李孝川恨的牙癢癢,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隻咬住她的獅子,無論如何都是死咬著不放,讓人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坦,對方還狡猾的像隻狐狸,總是輕而易舉的化解所有的困難。


  “不做什麽啊,本王剛才也說了,愛妻被人汙蔑,這口氣,論誰都應當是咽不下去的吧。”李孝川說的輕描淡寫,而實際上卻出手狠厲,言語犀利。


  皇後被李孝川堵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道了句:“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同她脫不了幹係,在婉兒還沒有脫離危險之前,孟逸真必須入獄!”


  “若是皇後娘娘非要如此的話,那本王如今也不介意將那些陳年舊照給拿出來好生的算算!”李孝川微微眯了眯眼眸,帶著絲絲危險的氣息,口氣強硬的回道。


  “你!”


  皇後猛地回過頭來,憤恨的瞪著李孝川。


  她該是知道的,李孝川說話從來都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要不然,如今為何連皇帝都拿他沒有什麽辦法,賜婚說不要便就不要,連一點點懲罰都沒有,連帶著皇帝自己中意的孟逸真,到最後還不是要拱手讓給李孝川。


  從頭至尾若不是皇後在皇帝的跟前說上兩句,恐怕如今李孝川依舊活的逍遙自在。


  而能讓她說上兩句的緣由,也不過是因為有了一個孟逸真被拿捏著。


  “母後!”李祺川為難的看著皇後,皇後隱藏在袖口下的雙手緊握著,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肉裏,卻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而後手緩緩鬆開,將雙手放於身前,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然情緒道:“本宮仔細一想,川兒說的甚對,那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孟家小姐便就先在孟府待著吧。”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


  有太醫從房內出來,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跪在了皇後和太子的跟前,心情十分沉痛的磕了一個頭到:“臣無用,沒有保住小殿下!”


  “婉兒可有什麽大礙?”皇後微微皺了皺眉說道。


  “回皇後娘娘,太子妃受不得如此鑽心的落子之痛,暈過去了,但是皇後娘娘放心,太子妃身體上並沒有什麽大礙。”太醫回道。


  “好了,下去吧。”


  “是。”


  “今天這種場合,看來很不適合本王同王妃再此,回頭本王會差人送些補品來,今日就先告退了。”李孝川在太醫走後,朝著皇後做了一揖說道。


  而後不等到皇後回答,李孝川便就帶著孟逸真離開了太子府。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祁顧便就沒忍住上前一步,帶著一絲絲懊惱朝皇後說道:“姑姑,您怎麽能就這樣放了他們!!您忘了美珍受辱的事情了嗎?!”


  一提到這裏,皇後便就覺得心裏頭憋悶的厲害,一時間氣上心來,瞪著眼睛罵道:“混賬東西!你若是有那龍家做後盾此時本宮還用受這畜生的氣嗎?!”


  一句話,將祁顧堵得啞口無言,隻能在心裏頭憋屈。


  這戲也做完了,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皇後連進去看孟逸婉一眼都沒有看就直接回了客房中,而李祺川也隻是吩咐了丫鬟幾聲也走了,祁顧身為一個外人更是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你今日如此削弱皇後的氣焰,難道就不怕她伺機報複麽?”孟逸真在出了太子府以後,忍不住調侃了句。


  李孝川聽後忽然笑了笑,不屑的說道:“伺機報複?若是有那個能力的話,恐怕本王今時今日便就不會站在這裏同你說話了。”


  與身俱來的狂妄語氣。


  孟逸真聽後微微歎了口氣,若是過幾日李孝川不在了的話,自己還真的應該多留一個心眼才行,畢竟在整個京都,有誰是敵,有誰是友,她又如何用一雙肉眼能夠分得清楚?

  李孝川看著孟逸真沉思的模樣,以為是在為孟逸婉小產的事情所擔心,他拍了拍孟逸真的肩膀,安慰的說道:“放心吧,皇後此番是不敢輕易的找你的麻煩了,她這麽聰明的一個人,自是知道什麽事輕什麽是重。”


  提到這裏,孟逸真心思婉轉,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昂著頭看著李孝川,帶著女子的天真爛漫一臉好奇的開口說道:“那若是皇後娘娘取了我的性命,那個時候王爺你又會怎麽做呢?”


  聽到孟逸真的話,李孝川勾了勾唇角,臉頰微微湊近了孟逸真幾分,看著對方的眼睛回道:“本王會殺進鳳鸞殿,取下皇後的腦袋關於城門之上,而後再在山間挖上一座墳墓,自刎與你同葬。。”


  李孝川的尾音還未全部落下,孟逸真猛地伸出手抵在了李孝川的嘴巴上,深深的皺著眉,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答應我,就算有朝一日我不幸離開,你也要好好的活著。”


  聽後,李孝川笑意更深,長臂一伸環住了孟逸真的腰身,將孟逸真摟進了懷中,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


  隨即,兩人相視而笑。


  就如同李孝川所說,皇後是在沒有再追究孟逸真的責任,而卻是找了一個新的替罪羔羊,連孟逸真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人。


  婁安橋。


  這件事情的轉折居然發生在孟逸婉的身上,按照孟逸婉的脾性,李孝川能夠十分確認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毒,畢竟她們之間的恩怨,比起旁人可是要深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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