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鬼市
“怎麽了？一下山就失了魂一樣，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麽？”櫻兒好奇的看著我，我隻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麽力氣解釋。
“歎什麽氣啊，一開始不好好的嗎？怎的從裏麵出來就不對勁了”
“沒什麽，就隨便聊了聊，對了等下我們去趟洛府吧”我說完帶頭徑直向山下走去，櫻兒在背後咋咋呼呼了幾下老老實實的跟上了。
洛府
“罌喉葉？你知道了？”洛蒙俊眉一簇，神色有些凝重的看著我。
他果然知道，我有些無力“所以說，你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是麽？”
洛蒙看出我不對勁，忙要來扶我，被我甩開了，他麵上有些憂色“你不要想這麽多，我想他不告訴你應該也是不想讓你擔心的”
“我知道，你們都是出於好意可是兩個人在一起不應該有隱瞞，他不說我便隻需要活在他刻意營造的美好假象中就行了麽？該麵對的總要麵對，這就是我所堅持的。我從不怕結局的不圓滿，我隻怕被保護在一個經不起一絲風雨的泡沫裏，它再美可總會破碎的，一旦破碎，我將毫無還擊之力”
洛蒙沉默了，大概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我。
“那個毒你也解不了是麽？傳說雪蓮子可以治是否當真？”我斜睨望著洛蒙，隻見他身子一震好像被我問題嚇到了。
“看你的樣子，雪蓮子確實有作用吧”
“丁兒，你可不能打這個主意，你趕緊給我斷了念頭”洛蒙抓住我的兩肩，嚴肅的注視著我。
“奇溟山真有這麽可怕麽？”我呆呆的看著洛蒙，有人說未知是很可怕的，可是我覺得未知才反而讓人覺得不可怕。
“收起你的好奇心，我雖不知道你如何知曉這些事的，但如果戚雲知道你有這種想法，他一定會牢牢看住你的，讓你斷了念頭為止”洛蒙放在我肩上的手用力的向下一壓，想讓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現在戚雲也不在，我倒真希望他就在我身邊牢牢的看著我呢。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提了，你也不要告訴戚雲我知曉他中毒的事，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我便不知道吧”我掰開洛蒙的手，微微側身。
“你真放棄了？”洛蒙狐疑。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恩，沒有完全的準備我不會胡來的，你放心吧，我很愛惜生命的”說完我對他笑了笑。洛蒙聽到我說愛惜生命像聽到了什麽悖論似的，嘴角一扯，我想起自己失血過多以及帶著福炎上門前後兩次的狼狽樣，確實沒什麽可信度，光看洛蒙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我。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雜七雜八拚湊在一起就顯得亂了，亂的一塌糊塗卻又反而變得一片空白，滯了好一會都想不起來剛才到底在想什麽事情。
入夜後，一個人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梆子響過好幾遍後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了，突然一陣熟悉的氣味傳來，刺激著我的嗅覺，可無奈太困了，眼皮沉重隻微微抽了抽鼻子便放棄掙紮，睡醒再說吧。
當我早上醒來時，坐在床邊回想起昨晚的那一抹氣味有些恍惚，那氣味像極了戚雲身上的藥味，那麽濃鬱我應該不至於聞錯，可屋外靜謐的狀態跟平時一毛一樣的顯然又說明了，昨晚的一切隻是我的幻覺，不得不說我又想他了，我抱著雙腿，下巴拄在膝蓋上愣愣的看著地麵。
我要雪蓮子也不一定非要上奇溟山吧？總有人有收藏的可能啊，或者我可以高價收購？哎，不對，不對，我搖了搖頭，要是這麽簡單，戚城主會弄不到麽？可凡事講個機緣巧合，保不準我就是個幸運兒正好能碰上呢？
恩，就是這樣，我麻溜的穿上衣服和鞋子準備起床去找一趟趙鵬，趙鵬素來喜歡隱匿自己的身份與江湖的三教九流打交道，或許他有辦法可以幫我打聽到呢。
聽雨閣
“雪蓮子？你怎會要用這個？這可不容易得啊”趙鵬很是訝異。
“趙兄，個中原由小弟不便細說，但眼下我確實很需要他，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我一臉真摯的看著趙鵬。
隻見趙鵬捂著下巴略有所思，好一會才道“雪蓮子是個稀罕物，可也不一定就找不到，你可知道鬼市？”
“鬼市？”直覺告訴我是那種很神秘的交易市場，趙鵬也點了點頭證實我的猜測。
“每逢十五，鬼市開，你想要的東西或許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若是在那邊都找不到的話，我就沒辦法了”
“好的，多謝趙兄，可~不知去鬼市有何規矩？”我想這些特殊的地方，所奉行的製度自然是另類特別的吧。
趙鵬喝了口茶，輕咳一聲“鬼市以物換物，你若想得所想之物，需得等價交換，且你所有之物若非對方所需，對方也可不允交換，買賣是否成功全憑運氣啊”
“啊且不說我拿不拿的出與雪蓮子的等價之物吧，就算拿出來了，對方換不換還兩說，那這勝算不是太小了麽？”
“所以鬼市的買賣才全憑運氣啊，若是碰上些個怪人用珍寶換瓦礫的也不是沒有人啊，我看賢弟大可以去碰碰運氣，為兄可隨你一道。”趙鵬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不要喪氣。
我點了點頭，苦笑著同意了，希望老天賜我那一絲絲運氣吧，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守活寡啊，苦啊，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好不容易找了個誌同道合的憨憨男友，還命懸一線，我還要美救英雄，真是戲劇啊！
在鬼市開市前的一段時間，我一直搜尋著各項奇珍異寶，重點挖掘對象無非是正淵閣，從裏到外就差掀屋頂了，也沒找到多少曠世珍品，當然就算有，也可能被譚方老兒藏起來了。
“整個正淵閣，最值錢的就是你師傅我，你這孽徒要不把我搬去算了”譚方翹著腳，手裏拿著個小王八正在逗弄著。
哎~~譚方說的沒錯哦，或許真有人要呢？我大腦高速運轉中，測算這種可能性有多高，越想越覺得有戲。
譚方見我半天沒還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就知道我真考慮上了，立馬把邊上一本書就對著我丟了過來。
我一時不查被扔個正著，疼的齜牙咧嘴的，不過還是把書撿了起來向他走去“你這老頭，虧你還是做學問的，就這麽對待書籍的？”
譚方一股兒坐正身子“哎，丫頭，你在我閣中翻了不下三天，中間呢也搬了不少值錢貨，你到底在做什麽？”
“哎呀”我不耐煩一屁股坐下“不跟你說了嗎？這事我不能說，你就別問了，問問問的煩死了”
“哎呀，你還嫌我煩了？你搬老夫東西，老夫連過問都不能過問一聲麽？你這鬼鬼祟祟的還不讓我告訴你爹娘，想著就又是憋著什麽壞水呢”譚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又躺回搖椅優哉悠哉。
“我隻需要一樣就好了嘛，其他的用完了會還給你的，再說了你這些寶貝能不能派上用場還不一定呢”我很是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譚方搖了搖頭“你個蠢丫頭，你搬的那些東西可都是有價無市的極品啊，哪一樣不是稀罕之物，若是被你帶出田府怕是有去無回了”
“嗬，能有多值錢？我聽說世上那什麽奇溟山，山上那什麽來著才是真正的獨一無二呢，就你這些個破銅爛鐵還能跟它比？”我嗤笑一聲。
譚方一愣，隨即道“你說的是雪蓮子吧？”，隨後又點了點頭“那東西到著實難得，哎，不對，我怎麽覺著你這丫頭故意套為師話呢”譚方狐疑的望著我，我咽了口口水，強裝鎮定。
“師傅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我這不聽說的嘛，你把這些寶貝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我這不為了打你臉才說的麽”
譚方將信將疑，倒也沒繼續逼問，隻是時不時掃我幾眼，我幹脆破罐破摔，看著他無賴道“那你說嘛，你說的那些個寶貝哪個能跟那雪蓮子比？你若是說的出我就真服你”
譚方捋了捋胡子，搖了搖頭“那還真比不上”。
我沒想到譚方這麽快就否定了我忙活這麽多天搬運的這些個寶貝的價值，看來我想要用它們換雪蓮子的想法要落空了“哎，師傅，我們這麽些個寶貝還真沒有雪蓮子珍貴啊，那玩意的地位怎麽就這麽崇高啊？”
譚方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你啊，真是不識貨啊，若真得了個好東西也會被你當成不值錢的東西給扔了”
我害羞的撓了撓後腦勺“嘿嘿，我沒有你說的這麽好啦”
譚方幹吐一口血“好好好，為師給你好好科普一下，那雪蓮子生長於奇溟山，那山有多險且不去說，就算上了那山，寶物這東西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雪蓮子十年開花一次，結果一次，你即便上去了若是沒有開花，要來也無用，還沒下山藥便枯了，再者說那冰龍，一隻就能滅了一個軍隊，你在人家地盤想取勝那更是天方夜談了”
我頹然的坐到一邊，看樣子要想上山取藥真的不容易啊，我該怎麽做呢？
用過晚膳，我佯裝身體不適早早回了房，等到時辰差不多了才扮上男裝繞道正淵閣，從正淵閣的側門溜了出去。從師父那搜刮的寶物我也就帶了些輕便的一把白玉輕扇、一支和田短笛、混靈珠、魔屏刀，不管賣家是玩藝術的還是精通武藝，多少都難抵這些誘惑，成不成也全聽天由命了，大不了我就舍命上奇溟山。
“賢弟，鬼市有鬼市的規矩，你且帶上這個”趙鵬遞給我一副白羽麵具。
我乖乖的帶上了，心想這麵具跟我的衣裳還挺搭的。
“入鬼市後，別的都與一般集市無異，可買賣之時切不可問貨物出處，也不可在鬼市生事，一旦壞了鬼市的規矩，赤瞳大人會親自出馬，那後果不是你我能承擔的，即便譚老來了也救不了你”趙鵬怕我闖禍，進入鬼市前還鄭重的提醒一番。
“赤瞳大人？他是什麽人物？”我很好奇，按字麵意思來說，這個赤瞳大人怕是有一雙紅眼睛才對吧，那不是紅眼病麽？真嚇人。
“赤瞳大人掌管鬼市秩序，手段狠辣，以往在鬼市鬧事之人，如若小打小鬧也就砍了手趕出去，再不得入市就是了，可一旦不遵守鬼市規則，不論是誰，都沒命再出去了，更有甚者還會慘遭滅門，這些就先不說了，我們先進去吧，還要找雪蓮子呢”趙鵬催促著我入市，我本還想再問，被他捂住嘴，不得不噤聲。
鬼市之中，買方皆帶白羽麵具，賣方帶黑羽麵具，買賣雙方界限分明。我感覺這裏匯集了所有奇形怪狀的人，不是我用詞不當，而是真的隻能這麽形容，一個個高矮胖瘦發揮到了極致，駝背、跛腳比比皆是，就感覺沒有什麽常規形態的人，不過趙鵬告訴我這些人都是易容了，故意讓人看不出身形的，我忍不住豎個大拇指，這特效妝牛逼的。
鬼市貨品確實多，一個攤位挨著一個攤位，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東西，要不是提前知道鬼市賣的都是寶貝，我還以為自己來到垃圾堆了。
“趙兄，這可怎麽找啊？都沒有標明貨品，我怎麽知道哪個是雪蓮子？”我看著漫長的一條街有種想哭的感覺。
“莫心急，雪蓮子是種子類的，回頭看到這些鋪子問一問也就是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便和趙鵬開始分頭尋找。
“有人在尋雪蓮子？”
“正是，看身形應當是個女人”侍從恭敬的對著麵前之人拱手道。
男子邪魅一笑“有意思，莫不是為他而來吧左言，帶我去見見那個女人”
我從中心點一路往東找，每家賣種子的店都問過去了，都沒有雪蓮子，他們還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看的我渾身發毛，直到和趙鵬匯合，二人皆是無所獲，我不免有些灰心，今天運氣不佳啊！
趙鵬看出我的不悅，安慰我“賢弟，雪蓮子可遇不可求，哪能這麽輕易就尋得，實在不行我們下次再來，為兄也會替你打聽的，總會有希望的”
我勉強打起精神，對著趙鵬咧嘴一笑，趙鵬呆了一下，側過頭，我們二人走了不少路，這會子都累了，隨意找了家茶館坐下，準備喝杯茶便回去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對麵茶樓有人正注視著我們二人。
我們正準備回去，路過一個大娘的攤位，被叫住了“小公子，你身上有我要的東西”
我一臉疑惑，怎的我突然變成賣方了？“大娘，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大娘拿著一根稻杆剃了剃牙“我知道你是來找什麽的，雖然我沒有，但是我知道哪裏有”
“什麽？您知道？”我狐疑的看著她接著道“您不會說奇溟山吧？那我也知道”我不屑的撇了撇嘴。
“哪能啊，大娘我跟你又沒仇，怎麽會讓你去送命啊，我真知道哪有，隻要你把寶貝給我，我就告訴你”大娘諂媚的拍了拍我的手。
我想了想自己身上帶的這些東西，不知道哪個是她需要的，趙鵬也擔心的拽了拽我的衣角，怕我被這大娘忽悠。
“大娘，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麽？”我看著麵前狡猾的老太太，別無他法姑且信她一把。
“我聞著味了，你就拿出來吧？”大娘翹著二郎腿晃晃悠悠的看著我。
這尼瑪，我哪知道她說的是哪個，我帶了這麽多寶貝，難不成一樣樣展示給她看？多引人注意啊。
我壓下心中的不滿，繼續好言道“大娘，我身上的東西有點多，真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麽，可否明示？”
“哎，真是蠢人”那大娘氣的跳腳，忍不住罵了我一句，我瞪大雙眼，恨不得揍她，可她知道雪蓮子的下落，我不敢得罪她，繼續討好著。
“就是那個黑黑的，像一塊石頭，聞著有股子腥味的東西”那大娘雙手抱胸，用手肘指了指我的腰。
我哪有這麽個玩意啊？還有腥味的？額，難不成是
我掏出腰包中的“石頭”，這個是福炎給我的，我以為是他撿的石頭，見他這麽鄭重的要給我也就收下了，難不成是個稀罕物？
見到“石頭”那大娘立馬向我撲來，我側身避開了，大娘氣惱道“你還想不想知道那個的下落了？”
手中的石頭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但看那大娘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個寶貝，福炎信任我才給我的，我怎麽也不忍心輕易給這個婆子，更何況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大娘，您別生氣，您既然想要這個，那應當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不如你先告訴我那東西的下落，我再把它給你如何？”我笑看著她。
“你這小崽子，以為我這麽好騙？你先把它給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它的下落”大娘氣急敗壞，幾次想來搶我的東西，我雖然非常想要雪蓮子的消息，可直覺告訴我這東西不能給，於是我就左避右避，這大娘也是個練家子，手腳靈活迅速，隻是有點蠻不講理，一點道理也聽不進，絲毫沒有談判的餘地。
“大娘，不如我們折中一下，你帶我到那之後，我親手給你如何，現在就算你告訴了我，我也不確定去了是否能找到，這東西的價值你也知道，我自然不能輕易給你不是麽？”
“少來這套，總之今天你不交出它，休想離開”大娘從袖子裏掏出一根鞭子，鞭子頂上還長了四個鉤子，就像是用來翻牆的那種工具。她對著我扔了出來，我一把推開身邊的趙鵬，便施展輕功去躲閃，鉤子所到之處，桌椅皆被震碎，貨品散落一地，眾人紛紛哄搶。
這婆子武功很高，到後來更是看透我的行徑路線，鉤子“唰的向我迎麵飛來”，我避無可避，準備生接這一招。
隻聽到趙鵬聲嘶力竭大喊“賢弟”
我閉著雙眼，一陣風過後，等了好幾秒，鞭子也沒上臉，難不成趙鵬替我擋了？不可能啊，他離我一大截遠呢，我眯著眼，緩緩張開，麵前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正握著那道鞭子。“啊啊啊，嚇死我了，我真的已經做好毀容或者重傷的準備了”
我拍了拍胸口，望向身前的男子，男子一襲紫衣，帶的麵具也是紫色的，僅露出的唇誘惑之極，雖沒見真容但也知道準差不了，我的臉微微發燙，隻能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暗罵沒出息。
“多謝少俠出手相救”我向前一步來到他麵前，靠近後才發現他這麽高，我才剛到他的肩膀。
他沒搭理我，隻是惡狠狠的看著那婆子，婆子嚇得瑟瑟發抖，我注意到周圍的人也都神色肅穆，一言不敢發，難不成這人便是“赤瞳大人”我偷偷挪了一步，想要去看他的眼睛，突然他轉身看了我一眼，眸中一片冰冷，隻是瞳孔並不是我想象的紅色，難道他不是？我很是疑惑，不過畢竟他救了我，這份恩情我還是記下了。
見救命恩人不想搭理我，我隻能走到趙鵬身邊，趙鵬拉著我左看右看，問我有沒有受傷，我搖了搖頭。
“赤瞳大人，小人不敢了，還請赤瞳大人饒我一次”婆子跪下重重的磕著響頭。
原來此人真是赤瞳，我這第一次來就把他都給炸出來了，可太刺激了。
“劉婆子，你挑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往大人念你年邁，不予計較，如今你是越發大膽了”赤瞳身邊的一個小廝，舉著劍很是厭惡的看著劉婆子。
“左言掌櫃，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這小子蠻不講理，先惹得事，真的不是我”劉婆子，雙手指了指我，隨後大聲喊冤。
我被她的倒打一耙給震到了“我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啊”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碰到這婆子還真難倒我了。
赤瞳聞言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解釋，我正欲解釋，劉婆子又打斷我開始喊冤，被左言長劍一指低著頭不敢再說。
我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對著赤瞳恭敬的解釋了一下剛才的事，赤瞳聽完沒有任何反應，幾秒後說了句“殺”
一個殺字穿透了我的天靈蓋，我驚訝的看著赤瞳，我特麽活蹦亂跳的進來，難道要躺著出去？一下子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起轉來，還想再解釋幾句，突然刀光一閃，臉上濺了幾滴血，我就厥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床上，這不是我家，我猛地一個鯉魚打挺，隻見赤瞳背剪雙手站在窗邊。
“我沒死？”我心裏其實想說的是我怎麽在這裏，可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確是這麽慫的一句話。
赤瞳悠悠轉身“你想死麽？”
“嗬嗬”我幹笑兩聲“當然不想了”。
“赤瞳大人，劉婆子死了麽？”沒辦法，當時我不爭氣的昏了，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赤瞳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我小聲嘀咕著，怎麽下手這麽快我還沒問到“雪蓮子”的下落呢。
“她是騙你的”赤瞳冷冷說道。
“額，好吧，不過您怎麽知道啊？”我怯怯的看著他，這麽嗜血的人我真的有些害怕，此時跟他獨處一室，要是惹他不高興，我幾條命都不夠。
“因為我也在找，如果她有，也輪不到你了”赤瞳依然冷漠回答。
他也在找？難道他或是他們家人也有人中了這個毒，需要雪蓮子？不過我沒準備問，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但怕冷場我也隻能喪喪的說“既然連赤瞳大人都找不到，那我自然也找不到了，難不成隻剩下去奇溟山一條路了”
“對你而言，此路等於無路”赤瞳悠悠道。
這人，說話可真能膈應死人，我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請問，和我一起來的人在哪裏？”
“回去了”
“回去了？”我激動的拽了把赤瞳的衣裳，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有多玩命，好在赤瞳隻是看了我幾秒，沒有拔刀。
“他怎麽不等我就回去了？”我不悅的嘟囔著。
“鬼市已經閉市，任何生人不得留在此處”赤瞳算是解釋了一下。
額，那我留在這算是怎麽個回事啊，想到這個我心裏有些不安“那個啥，赤瞳大人，既然我醒了不如我也先回去了吧”
赤瞳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隻是一言不發，我握著雙手，吃不準他幾個意思。
“赤瞳大人”我又喚了一聲，算是提醒他。
“以後你不得再入鬼市”赤瞳道。
我本能還嘴“為什麽呀？”
赤瞳又道“沒有為什麽”
我心裏開始暗罵p，但麵上還是不敢露出一絲不滿。
“那我回去了”我有些慪氣，語氣稍微有那麽點衝。
“左言”赤瞳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那個左言就進來了，赤瞳指了指我對他說“送回去”
左言拿出一根絲帶向我走來，我本能的退了一步。
“我來”
赤瞳話落，左言愣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把絲帶遞給了他，赤瞳拿過絲帶向我走來，我迫於他的威嚴，一動不敢動，任由他把絲帶綁在我的眼睛上，這是怕我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呢，沒事，隻要不是滅我口就行，我乖乖的配合著，隨後身子一輕，被人打橫抱起，我忙摟住他的肩膀。
“左言掌櫃，慢點慢點，車速太快了我暈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怒刷存在感，風聲太大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咳咳”一陣輕咳聲。恩？這聲音還是赤瞳麽？
“赤瞳大人？”我狐疑問道。
“恩”對方恩了一聲算是回應。
“嗬嗬，怎麽還勞您大駕送我回來了”
一片寂靜，看來這廝又不想搭理我了，那我也懶得熱臉貼他冷屁股了，很識相的閉了嘴，飛了好一會，才落地。等我摘下絲帶，不出意外他已經離開了，而此時天已經大亮。
我在院子站了一會，理了理思緒，沒一會櫻兒就拿著劍晃晃悠悠的出來了。
“哎，你怎麽起這麽早”櫻兒揉了揉雙眼，我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以前覺得櫻兒武藝高強，可如今天外有天，櫻兒就是個弱雞啊，幸好她不知道我怎麽想的，要是知道估計我就是她晨練發泄的對象了。
“我困了，回去補個覺，早飯不吃了啊”我揉揉鼻子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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