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花魔君
到底什麽仇什麽怨啊,這家夥每次出來都失控。
當初也不知簽的什麽契約,使得顏如玉對它,竟無法完全掌控,就算用神念去製止,也沒攔住它的腳步。
楚尋冷冷看它如星絮般衝過來,威力比先前英猛很多,看來這幾年的休養,也讓它恢複了一些實力。隻不過,就這麽點威能,也敢三番兩次招惹他?
這時,曹愛卿衝了過來,他展開了雙臂,完全一副要擁楚尋入懷的姿態,毫無防備,就要任楚尋攻擊的樣子。
楚尋一腳踢中他胸口,把人踢向屠龍神劍的方向。
噗的一聲輕輕入肉的聲音,隨後曹愛卿身上的高階護體法器便破裂開了,先前承受了楚尋幾拳,如今再被神劍刺中後頭,竟完全破裂了。
一口血吐出,感受著全身筋骨都要散架的快意,曹愛卿本著性命著想,終於不敢玩了。
“哪裏來的劍?”他看向唐悠然。
也因此看到花翼翩翩的顏如玉,眼睛微眯,認真看了下,不確定的叫道:“唐魔將,你看她的身法,是不是魔君的三千飄花訣?”
唐悠然早就看出端疑了,隻是也不敢確定而已,再說被雪肌精煩著,哪有時間去想那個。他大叫道:“先別管那個了,你瞧瞧這九尾怪,是不是魔君說的雪肌精?”
憑這形態,誰能想到是雪肌精啊,和畫像完全不一樣好嗎,不過這些個攻擊手段,倒是和傳聞一模一樣,由不得他不懷疑。
“它就是雪肌精,你們快抓住它。”這時,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此聲雌雄莫辯,不過話音的慵懶,令人登時在腦海裏描繪出一副美人圖。
然而曹愛卿和唐悠然卻興奮和崇拜地喚道:“魔君大人!”
花魔君終於出現了。
林間插手不了戰局,正在看戲的魔修眾也紛紛行跪拜禮,整齊叫道:“叩見魔君大人,魔君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花無涯眼裏閃過一抹滿意,倏然又蹙眉,嫵媚的雙眼含著寒冰道:“讓你們去抓雪肌精,你們全看著我幹什麽?”
這些手下,真是越來越傻了,以前不都很機靈嗎,怎麽最近老是看著他出神,真是太沒有定力了。
魔君大人似乎又變得更美了,大家隻是沉浸在他精絕的容貌裏無法自拔,冷不丁回神,趕緊領命而去,抓向雪肌精。
早在花無涯出現的時候,雪肌精就感受到此人的強大氣息,對上的話,它隻有找死的份兒。此時跑是跑不掉了,它索性躲到顏如玉身後,反正楚尋不會讓顏如玉死的,跟著她總沒錯。
這時,楚尋控著劍回到了顏如玉身邊,將圍上來的魔修擊退,把顫抖不止的劍交給她,道:“這破劍,也該早點扔了,總是壞事。”
顏如玉點頭:“嗯。”實在無話可說了,桑桑都比這劍聽話,真不知道它認她為主為的是什麽。
此時,兩個陣營終於對上了。
對方有三個元嬰期,加上還有近三十個金丹期修士。而他們這邊,加上雪肌精,隻有兩個元嬰期,其後,還有不該出現在此的築基女修顏如玉,外加金丹期九幽雀,還有不服管的破劍一把。
排場懸殊,實在有些大。
“楚道友,許久不見,還是風采依舊啊。”花無涯看向楚尋。
別人不知道楚尋的來曆,他卻知道一些,因此從來不小瞧他。即便對方是落魄仙人,到底天上下來的,容不得小覷啊。
隻不過,他也不是格外擔心便是了。
若下仙界不是這麽個情況,他還不敢自傲,但眼下天道壓製,就算是沒受傷的仙人下了界,也不能獨霸山河,更何況,在他的印象中,楚尋還深受重傷。
“好久不見,你的聲音,倒是越來越細膩了。”楚尋淡淡的說道。
上回神念在仙府秘境差點走火入魔後,花無涯就進入了深層次的閉關,他此時已很能接受這樣的自己了。就算手下用驚豔的眼神看他,他也不會暴怒。
不過,看是一回事兒,被挑出來說,讓人心裏不好受。
他蹙了蹙眉,光潔白皙的額上卻半點皺紋都沒有,白膚玉質,竟愈發年輕。他彎了彎唇,風情萬種顯露無疑,道:“楚道友向來不苟言笑,如今竟打趣我,難道是因了這小姑娘麽?”
他看向顏如玉,無形中,一股威壓碾壓了出去。
他以為楚尋會攔,想以此試試他如今的深淺,沒想到他沒有,而是任由威壓掠了過去,逼向顏如玉。
花無涯何等人物,想到的不是楚尋猖狂,而是其中有蹊蹺,蹊蹺所在,自然便是這妍麗得過分的築基女修。區區築基女修,卻和楚尋走到一處,本也不該是個簡單的。
果然,此女麵色如常,竟沒有絲毫變化。
“是你?”花無涯笑了笑,想起在哪裏見過顏如玉。
當年在仙府秘境,因心魔大亂,還讓鳳凰神念追殺過去來著。
“你竟沒死,是憑了這九幽雀麽?”
顏如玉心裏一凜,到了花無涯這種程度,就是不一樣,隻是一雙翅膀而已,且還被花瓣覆蓋,就這樣都能認出是九幽雀。
顏如玉靜靜的看著他,不卑不亢,更無懼意。
花無涯又看向那些花瓣,眼裏寒芒慢慢浮現,絕美的臉上浮現笑意,道:“不知小姑娘是從哪裏修習的三千飄花訣呢,如此我們倒是一脈傳承了,興許可以切磋一番。”
他什麽境界,她什麽境界,他又不知道她就是玲瓏道君,對個弱質女流說切磋,顏如玉聽得幾乎要笑出來了。
“花魔君不愧是魔門當家,這氣度叫我等隻能望你項背,拍馬不及。”顏如玉彎唇一笑。
二位都是世間少見的美人兒,雖說各花入各眼,這二位的長相卻是各種口味之人都不會拒絕的,這一來二去,都笑顏如花的,叫人看了眼花繚亂。
花無涯聞她一言,嘴角的弧度略微拉下,手指有些屈起,眼睛晶亮,帶著難以言敘的風采,道:“倒叫小姑娘看笑話了,難得你我同修了一樣的功法,竟沒有緣分相互進步,實在可惜。”
魔君不提正事,二位深諳他心的魔將卻上前冷硬的發話道:“你這女修好大的膽子,我們魔君的功法,你從何處盜取來的。還不快快交代!”
他們都知道玉簡是被黑智帶走的,也知道黑智已經死了,隻是沒想到,怎麽就到了眼前這女修手裏,再說了,玉簡呢?
如此旁擊側敲,他們不覺得累人,顏如玉還覺得累呢。
她肅容講道:“什麽盜取而來,休想冤枉人。這功法乃是南宮師叔正大光明傳於我的,要不是為了正道未來,加上我的體質又剛好合適,你當我稀罕呢?”
“什麽為了正道,這和正道又牽扯上什麽。”曹愛卿冷眼旁觀道,最討厭這種將天下道義掛嘴邊的人,想當初,他就是被念煩了,才入魔門來著。
顏如玉掃了花無涯一眼,道:“南宮師叔說了,待我神功大成,便可以此功法,取花無涯項上人頭。那才是世間最大的福祉。”
“小丫頭口出狂言!”唐悠然指著她。
一口一個南宮師叔,叫得何其順口,花無涯心裏微動,兩片柳葉眉往上一挑,問:“你的南宮師叔,指的是誰?”
真真是個做賊心虛,難不成以為是他的好搭檔南宮一劍麽?顏如玉眼睛凜冽,道:“自然是南宮掌門……的好兒子,南宮桓南宮師叔,不然是誰?”
聽到南宮掌門四個字時,的確叫人胡思亂想,沒想她話鋒陡轉,轉到了南宮桓身上。這個南宮桓,花無涯並沒有多大的印象,隻知是個後起之秀。
不過這世上的後起之秀多了,就算是藏劍宗的少宗主,也未必能入他的眼。
“看來,黑智是死在了他的手裏?”漫不經心的問道。
顏如玉一笑:“這種事,南宮師叔不告訴我,我又怎麽能知道。”
還是留著懸念讓他自個兒想去吧,顏如玉直白地問道:“太虛鏡呢?”
說起這個,花無涯也是忍不住眉頭一跳,瞄了眼楚尋,如絲媚眼一轉,不知為何,忽然大放異彩起來:“太虛鏡,就在我的體內啊。”
他攤了攤手,一麵茶玉邊鏡子落入他手中,團扇似的形狀,有個把兒可以搭手。
太虛鏡抖著,鏡麵上清霧浮沉。
顏如玉笑道:“看來太虛鏡還沒認你為主啊。”
花無涯認真地看她一眼,倒不是個草包女修,觀察如此細致入微,很有前途啊。可惜此女是正道人士,雖威脅不到自個兒,但心裏還是想除掉她呢。
他笑道:“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這玩意兒如今頑皮,給了它點好處,自然就會服服帖帖了,就和你們這些滿口仁義的正道人士一樣。”
想到南宮一劍和柳春生二位正道領袖,正是他口中這樣的人,顏如玉唇間澀然,竟一時不知如何拿話來反駁。
讓魔門看這樣的笑話,顏如玉隻想結束掉那兩人身為男人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