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一定是巧合
柯媽讓貝蘇蘇先去休息,她來照顧霍夫人,貝蘇蘇應了一聲,腳步虛浮,有些疲憊的樣子走出了霍夫人的房間。
這一番緊鑼密鼓的診斷和治療,施針配藥,費了她不少的心血,此刻她也實在是覺得有些倦,便徑直走到大廳,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倒了下來,躺在沙發上,合著眼眸休息。
又讓楊媽端來一杯咖啡給她提神。
房間內,於淩晨坐在霍夫人的床邊,她微微咬著下唇,目光中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剛剛那一幕,她都看到了,也覺得十分意外,剛才貝蘇蘇的醫術,真的讓她覺得心驚肉跳,那麽專注的貝蘇蘇的樣子,竟是像極了一個人。
不,不可能。
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可能還活生生的出現呢?
一定是巧合。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花癡千金貝蘇蘇,會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樣精湛的醫術,可不是一天兩天學得來的。
於淩晨坐在那裏神情呆滯的思索著這一長串的問題,表情慢慢的變得凝肅,原本她以為,這個花癡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搶回霍霆澤隻是分分鍾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著實不簡單,隱藏的很深,她想要奪回霍霆澤,還真是要多費點心思了。
“淩晨,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喊你兩遍你都沒聽見。”
霍夫人略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不滿地傳來,喚醒了沉思中的於淩晨。
於淩晨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堆砌起笑臉,強打起精神,麵對霍夫人道,“伯母,我是在為您高興呢,我在想,貝蘇蘇是用的什麽法子,這麽快就讓你的頭痛好起來,這也真是太神了,平時看她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倒是個厲害角色,看來很有幾分心計啊。”
於淩晨一翻話,刻意的在提醒著霍夫人,貝蘇蘇的地位萬一超過她,在這個家裏,霍夫人就威風不了了。
果然,霍夫人聽到於淩晨的話,麵色沉了幾分,拉著臉道,“哼,就算會醫術又怎麽樣?雖然她有些能耐,不過我才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這點你不會不知道,也不必在我麵前拐著彎的說她,我心裏有數的很。”
霍夫人冷冷的瞥了於淩晨一眼,於淩晨心頭一虛,垂下眼睫訕笑道,“伯母,你說的對,是我多話了,我隻是沒想到貝蘇蘇那麽厲害。”
“這倒是,我也沒想到我這個兒媳婦除了花癡泡男人,成天不幹好事的,竟然還有這等本事,倒是我小看了她。”
霍夫人語氣雖然刻薄,倒也難以掩藏住幾分讚賞。
這表情落進於淩晨的眼裏,心頭十二分的不舒服,眼珠子轉了轉,她溫柔的走過去,給霍夫人掖了掖被子,順勢坐下看著霍夫人道,“伯母,難道你真的甘心把女主人的位置,讓給貝蘇蘇?他可是搶走你兒子的女人啊!”
霍夫人的臉色變了變,口氣淡淡的道,“誰說的,可是她現在治好了我的頭痛,怎麽說也是我們家的功臣,我這個時候對付她,用什麽理由?這不太合適吧……剛剛醫生可都看過了,說我的頭痛沒有大礙了。”
霍夫人麵上顯出一絲糾結來,瞳孔深處仍舊有一絲狡黠,微微一閃,被於淩晨敏銳地捕捉到了,果然這霍夫人就不是個善茬。
她心中一喜,又湊近了霍夫人幾分,用十分惑人的口氣道,“伯母,打鐵要趁熱,要對付貝蘇蘇,就要趁著霆澤出差不在的時候,否則等她成了氣候,你想要對付她,可就不那麽容易了。這個時候你可千萬要狠得下心啊。”
霍夫人皺了一下眉,眼中閃過一絲狠光,淡淡的道,“你以為我不想對付她?總也得師出有名,霍家上下這麽多人看著,我的威望還要不要了?她這邊剛治好了我的病,回頭我就整她,讓那些做下人的怎麽看我。”
霍夫人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道。
於淩晨眼珠子陰險的一轉,尖細的高跟鞋敲打地麵,優雅的走過去,站在霍夫人的身邊,伸出一雙柔白的小手為她捏肩,語氣淡淡的,卻透著幾分陰毒,“伯母啊,治沒治好,這還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你的意思是……”
霍夫人的眼睛一亮,陡然明白了於淩晨的意思,嘴角緩緩溢出一絲陰冷的笑,“果然聰明,不愧是我霍家未來的少夫人。”
“謝謝伯母誇獎。”
於淩晨低了低眸,陰險的笑了,兩個人相視,彼此眼中都有一種除之而後快的得意。
“跪下!”
一陣趾高氣揚的喝罵聲從頭頂傳來。
貝蘇蘇的腦子裏轟然一響,整個人都爆炸了,她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麽事?
霍夫人這才頭痛剛剛治好,便帶著柯媽等一群傭人,氣勢洶洶的把自己捆了起來,還讓柯媽帶人,硬逼著她跪在了客廳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
“媽,您這是怎麽了?”
貝蘇蘇微微一愣,這霍夫人是頭疼,也不是失心瘋啊,怎麽就黑白不分?自己又犯了什麽事得罪了她,若不是自己剛剛治好了她,她還在頭痛欲裂呢。
“你們準備幹嘛嗎?”
貝蘇蘇被人硬逼著壓著,跪在地上,膝蓋磕得生疼,胳膊也被珂媽扭住,疼的她眉頭皺得死緊,一雙大眼睛不甘心的看著端坐在沙發上的霍夫人和於淩晨,於淩晨唇角含笑的看著貝蘇蘇。
貝蘇蘇實在是不解,這兩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看這架勢,肯定是狼狽為奸了。
貝蘇蘇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到底犯了什麽錯?”
貝蘇蘇小眉頭皺了一下。
要死也得死個明白吧。
“你還有臉問我?”
霍夫人冷笑了一聲,直眉瞪眼的看向貝蘇蘇,冷然道,“自從你嫁入我們霍家門,我可沒有虧待你,而你竟然借著給我治病的名義,在我的藥裏下毒。”
“什麽,媽,你在說什麽啊?”
貝蘇蘇的腦子裏轟然炸響,下毒?
虧這兩個人想的出來這麽一出惡心的戲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貝蘇蘇小臉冷了下來,挑了挑小下巴,冷眼掃著霍夫人和於淩晨,淡淡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我下毒?”
“證據?還需要證據嗎?你要證據我可以給你,你給我開的藥,我已經讓醫生看過了,醫生鑒定出來,裏麵含有劇毒的藥,你是想害死我,好讓你穩坐這個家裏的女主人地位,是不是?”
霍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貝蘇蘇,於淩晨在一旁嘴角含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貝蘇蘇激動起來,捏著小拳頭,惱怒的道,“這份鑒定結果是哪個醫生鑒定的,你把他喊出來,我要和他當麵對質!”
貝蘇蘇強迫自己冷靜,深呼吸了好幾下,緊攥著的拳頭才緩緩的鬆開,她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著霍夫人。
“不用了。”
溫柔的嗓音開了口,於淩晨微笑著看了貝蘇蘇一眼,唇角含著一絲淬毒的冷意,淡淡道,“是我親自鑒定的,你開給伯母的藥,的確是含有劇毒,蘇蘇,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還以為你親自為伯母診病是多麽的孝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
貝蘇蘇怒極反笑,“你們這樣陷害我,就不怕遭天譴嗎?原來恩將仇報才是你們的作風,你們說我下毒,可是我有什麽理由害她?”
“理由還不簡單嗎?”
於淩晨輕輕淺淺的笑著,溫柔的唇瓣裏吐出的卻每個字,卻都是能夠把貝蘇蘇打入萬劫不複之地的,紅唇一張一翕的道,“誰都知道你是用了手段,才嫁給霆澤的,霆澤並不喜歡你,隻是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的地位並不穩固,加上伯母也很不喜歡你,你在霍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你應該也是害怕生下孩子,伯母和霆澤會把你趕出去,所以才先下手為強,想要除掉伯母這個絆腳石吧,到時候沒有了伯母,你就掌握了這個家裏的權勢,想要留下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於淩晨吐字清晰,溫柔,每一個字卻猶如刀片割在貝蘇蘇的身上。
貝蘇蘇渾身發涼,沒想到於淩晨竟然能狠毒到如此的地步,每個字都要置她於死地。
“你……你胡說。”
貝蘇蘇氣的全身顫抖了起來,冰冷的指尖都在哆嗦,她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竟招來了這樣大的禍患,這就是一個局,一個陷害她的局,可惜她毫無防備地栽了進去。
“媽,你不能這樣對我,是我救了你的命。”
貝蘇蘇轉過頭,厲聲對霍夫人說道。
“那又如何?我看你不是想救我的命,你是想要我的命。”
霍夫人嘴角輕扯了一下,笑得一臉陰毒。
“媽,你這樣做,就不怕霆澤回來,追問你嗎?”
“哈,你拿我兒子來壓我,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麽進的我家的門,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在我兒子心目中,不過是一個生育機器。”
霍夫人冷冷的說著,不耐煩地一揮手,對柯媽,“把她帶下去,給我關起來,不要給她吃喝,我看她能撐到什麽時候。”
“是。”
柯媽麵上浮起一絲興奮的表情,老練的指揮著幾個同樣彪悍的傭人,把淒厲的尖叫的貝蘇蘇拖了下去。
陰冷潮濕的牢房。
貝蘇蘇怎麽也沒有想到,霍夫人和於淩晨的心竟然這樣狠,聯合坑害了她不說,給她按了個子虛烏有的罪名,竟然還把她關到了雷霆會秘密基地的地牢裏。
此刻,她呆坐在冰冷地牢的地麵上,雙目機械地掃向四周,房間很小,大概十平米的樣子,擺設很簡單。
冰冷和潮濕讓她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因為憤怒,她的雙目赤紅,手指刮過冰冷的地麵,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活下去,和孩子一起活下去。
眸子掠過一絲後悔。
早知道霍夫人如此蛇蠍心腸,她剛才不如一針紮在她死穴上,看她還怎麽來冤枉他,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她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隻覺得渾身冰涼,半響,她才緩緩的站起身,走向房間裏得一張簡單的單人床,這床鋪比她大學時期寢室的床鋪還要簡單,床板十分的硬,硌得她的腰背發疼,但是她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就直接倒下,在髒兮兮的被褥上躺下去,順勢拉了被子,蓋到胸口的位置。
還是止不住的寒冷,她一麵打著哆嗦,牙齒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心裏暗想著,一定要保持精力和充沛的體力,挨到霍霆澤回來,替她主持公道,雖然她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否可信就是了……
之前,霍霆澤那一句保小的話,又在她的腦海裏回蕩,貝蘇蘇惶惶地閉上眼,遮住眸底的絕望。
一連幾天,都沒有人給貝蘇蘇送任何的食物,貝蘇蘇粒米未進,餓得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可惜牢房是鋼筋水泥的牆壁,她想出去難如登天。
貝蘇蘇跑過去,小手使勁兒搖晃著鐵柵欄,用力的拍打,小手都拍的發紅了,疼痛不已,她撕扯著已然喊得沙啞的嗓音大聲的叫著,希望引起看守的人的注意,可是看守的人並不理會她,甚至連一記眼神也懶得投過來。
貝蘇蘇厲聲喊道,“你們瘋了嗎?我懷的可是霍家的骨肉,你們不給我送飯?要是把我們娘倆餓死了,回頭霍霆澤回來了,我看你們怎麽交代!”
其中一個看守的瘦高個的男人走過來,臉色有些陰沉的掃了貝蘇蘇一眼,眼神輕蔑,“對不起了,少奶奶,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誰的命,霍夫人的命?這個家是誰當家,霍夫人還是霍霆澤當家?你們到底聽誰的?”
貝蘇蘇咄咄逼人的問道。
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瘦高個淡淡的道,“少爺在我們就聽少爺的,少爺不在,我們自然是聽霍夫人的,對不住了少奶奶,我們沒有接到命令,是不能給你送飯的。”
說完也不管貝蘇蘇再說什麽,兩個人便轉身走開了。
貝蘇蘇餓的肚裏直冒酸水,喉頭一陣陣異樣的感覺直往上湧,難受的她眼前發黑,貝蘇蘇堪堪穩住身子,就感應到肚子裏的胎動激烈了些,她想孩子也一定餓的沒有力了,這些日子,肚子裏的孩子似乎也是煩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