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馬淑英抱著金庫跟著誌遠的屁股後邊:“兒子,我害怕你喝酒,特意給你熬了,紅豆茭白湯,既養胃又能解酒,還在鍋裏溫著呢。”
“媽,我們今天吃的是涮羊肉,本身就已經很內熱了,不能在喝了,不然非上火不可。”誌遠看到馬淑英暗淡下來的眼神,立刻攬住馬淑英的肩頭:“媽,在鍋裏留著吧,明天早上我一定喝。”
“媽做的湯是不是不如人家,你連看一眼都不樂意。”馬淑英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傷感,連說話的力氣都謝了幾分。
“媽,去你屋裏躺著說話去,今天特別的累。”誌遠不能傷了馬淑英,當聽到開門聲的時候,他就知道馬淑英什麽都做不下去,一直都在靜靜地等著他回家。
周一的早上,誌遠照例提前半個小時上班,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認真地打理歸類,放到貼著標簽的文件夾裏,這是他多年的習慣,隨便用手一劃拉,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文件。
誌遠坐進辦公桌裏,他不能在讓那些消息,在攪擾他的大腦了,他要好好工作,在休息的時候把家庭矛盾逐步化解,他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放下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居然工作效率驚人,這讓他更加堅信,帶著情緒去工作,不但會出錯,事情還會越來越糟,他相信家也是一樣。
填送報表的瀟飛燕走出門,還望著門口發了一會的呆,一個人一步三回頭的自言自語:“太帥了,簡直是帥爆了。”臉上春心蕩漾。
瀟飛燕臉上帶著紅暈,直接去了同事閨蜜的格子間,神神秘秘地探過頭:“哎,告訴你一個新發現。”好像今天不說出來,就會把腸子悔青似的。
鄭韻雲從厚厚的一堆報表裏抬起頭,柔了一下因為電腦輻射而酸痛的眼睛,用眼睛狠狠地翻了瀟飛燕一樣,這一看還真把她的人給嚇精神了。
瀟飛燕雙手把檔案夾抱在胸前,眼睛向上望著一個不明點:“咱們的頭居然會笑。”一臉的少女懷春相貌。
“不會吧?”鄭韻雲終於抬起頭,用手把脫了的眼鏡扶正,眼睛就像看一個出土文物:“哎,哎,警告你,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少來。”
瀟飛燕雙手捧住下巴一下,還來了一個印度扭脖功:“我不管,反正為了他的一眼,我今天要高興一天,就是加班加到後半夜我也不會困。”
瀟飛燕就像被攝了魂魄,邁著小碎步,臉上是壓都壓不住的羞笑,直接坐到自己的工作台前繼續呆發傻。
鄭韻雲眼睛從瀟飛燕的臉上,慢慢移動到她剛剛出來的門口,這種電擊的感讓誰都想嚐試,她也不列外。
要找一個上報的理由,信手拈來就是,鄭韻雲把堆積在案頭的問題,要一個一個的請示。輕輕地扣門,聽到裏邊一聲:“請進。”
鄭韻雲打開門先是一個甜甜的笑:“劉經理好。”
“好,坐吧。”誌遠恰到好處地露出八顆牙,指著他對麵的椅子。
鄭韻雲立即被石化了,笨拙地用指尖,狠狠地掐向自己的另一隻手,忍不住輕呼出聲:“啊。”嘴上倒吸著涼氣。
誌遠聽到不正常的聲音,再次從文件堆裏抬起頭:“怎麽了?”
“哦,”鄭韻雲尷尬了一下,人就恢複了正常:“不小心給紮了一下。”
“有什麽問題嗎?”誌遠依然是剛才的那個笑,這樣的笑,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的節奏。
鄭韻雲再次暈眩了,一個想法從腦子裏飄過:“自己可不可能再進一步呢?”
鄭韻雲坐在誌遠的對麵,眼睛飄動的都是那張俊臉,至於自己問了什麽,誌遠回答了什麽她全然不知,直到誌遠很疑惑地問:“還有什麽不明白嗎?”
鄭韻雲才從自己的思緒裏飛回來,努力掩藏著自己的尷尬:“沒,沒有了,劉經理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鄭韻雲走出門,還是有點不相信剛才的事實,忙用食指和拇指,在自己裸露的胳膊上,這次沒有舍得用那樣的傻勁,微微的疼痛傳給了腦神經:“是真的,不是在做夢耶。”
還沒有等鄭韻雲坐下,瀟飛燕就一陣風地刮過來:“喂,是不是有變化。”滿是膠原蛋白的胖臉,在鄭韻雲的眼前展示了特大號。
這要是放到平時,鄭韻雲肯定是一通亂克,不把瀟飛燕說的低頭耷拉鬧的就不是完,可是今天卻換了魂,不但沒有發脾氣,還在瀟飛燕的胖臉上輕輕的捏了一把:“沒有看出來,你還是蠻有情商的哈。”
受到誇獎的瀟飛燕,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倫家本來智商就不錯,不是說,智商高的人,情商一定錯不了。”
“喂,喂,還沒有說你呢,就找牆扶。”鄭韻雲把手一指通向門口的牆:“牆在那,門也在那呢,少在我這裏裝矯情。”
猛然吃到板門磚,把瀟飛燕剛剛的熱情一下大飛了,把鄭韻雲工作台上的文件,拿起了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用眼睛翻著鄭韻雲的白眼:“去。”撇著嘴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鄭韻雲一臉知己知彼的眼神,心裏想的卻是:“不打擊你一下,一個上午就沒有清靜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自然會哄的她高興。”
路彤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她感覺昨晚自己就沒有睡覺,受了老公的擺布不說,一個晚上好像都在她的耳朵邊叨叨。
“嘮叨。”路彤的眼睛定格在一個點上,回憶著那些從這個耳朵進,幾乎沒有過腦子,就從哪個耳朵裏飄出去的話。
路彤昨晚是被誌遠催眠著的,她也不相信他的方法,能拯救兩個誓死如仇的人,不試試也拿不出證據。
路彤放下手頭正在幹的家務,跑到客廳認真地端詳了一會,在牆角的大立鍾,翻著眼睛咬起了手指頭。
把圍巾綁在金庫腰間,牽著圍巾讓金庫滿屋亂跑的馬淑英,看著擋在屋子中間的人,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喂,你對著鍾表默哀呢。”
路彤被馬淑英的話氣樂了:“媽,這立鍾還沒有成年呢,你就要淘汰,你也太殘酷了但吧。”
“你可真會找茬,我說你呢,你怎麽扯到鍾表的身上。”馬淑英一臉的沒好氣。
“媽,誌遠交代我的事,我還沒有幹呢,正在琢磨時間呢。”路彤演的跟有多重要的事似的。
馬淑英立刻拉住正在跑的金庫:“我兒子讓你幹的事,你都這麽不上心,你以後不打算吃飯了。”
“那,媽,我出去辦事了,你一個人帶著金庫吧。”路彤說完就往外跑。
馬淑英一臉嫌棄地喊住走到門口的路彤:“你就是不換衣服,總得換換鞋吧,你穿拖鞋出去,你也不害怕丟人背興。”
路彤被馬淑英的一通數落,差點就要穿幫了,急忙地後退幾步,蹬上自己的休閑鞋:“媽,那我去了啊。”
“走吧,走吧。邋裏邋遢的,出門也不收拾一下,也不怕我兒子嫌棄。”馬淑英簡直就不想再多看路彤一眼,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無限反感地閉起眼睛,手對著門外擺了兩下。
路彤這次不敢廢話了,一溜煙地跑出門去,把自家的門關上,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吸氣,用右手扶住小心髒:“這婆婆也真趕上容嬤嬤了。”
路彤出了門才想起,沒有拿媽家的房門鑰匙,敲門吧,又害怕馬淑英聽到了,如果自己在回家,馬淑英問起了,自己說什麽呀?
一個人正在走廊裏轉磨磨,就聽到“哢噠”一聲門響,何書妹從門裏走出來,張口就要喊,被路彤小跑幾步,把要說的話,用手掌強行的按會了嘴裏,眼睛還不忘看自己的房門。
路彤看到走廊沒有一個人影,在聽聽自己門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一把把何書妹推回門裏,自己也緊跟著進來,把房門“彭”的一聲碰上。
進了屋何書妹把路彤的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拍下來,對自己不爭氣的閨女翻著白眼:“鬼鬼祟祟的,跟警察追捕的嫌疑犯是的。”
得,這兩個親家還真對鉚了,不謀而合的說法。
“我要是追逃的嫌疑犯,你肯定是窩藏犯人的同謀。”路彤也不管何書妹臉上的變化,大大咧咧地繞過她,徑直坐進客廳的沙發裏。
何書妹被路彤說的直瞪眼,閨女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果然真像說的那樣,自己不但是窩藏犯人,更是拚老命地頂罪去。
想到這一層何,書妹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也邁著小碎步,走過去坐在閨女的旁邊:“彤呀,剛才你在走廊裏做什麽呢?不會是被你婆婆”趕出來的話她不敢說出口。
路彤對著何書妹翻著白眼:“媽,你要想明白了,我是在和她兒子過日子,不是跟她過日子,她趕出門,她兒子同意就成。”
何書妹急忙製止住路彤,還呸呸地吐了兩口:“以後這樣不吉利的話,最好不要亂說,我聽著就鬧心。”
“媽,”路彤的眼淚有白色的霧氣生成,一下鑽進何書妹的懷裏。
“這娘倆,這是怎麽了?”路文會端著茶壺從廚房裏走出來,也緊挨著老伴坐下。
路彤從何書妹的懷裏抬起頭:“爸,我是來和你商量,媽媽去老年模特隊的事的,你一定要支持老媽哦。”
路文會看看閨女,在認真的看著老伴:“這事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路彤也看著何書妹,用手拍著何書妹的手:“媽,不會吧,你連老爸都要隱瞞?”
何書妹羞怯地像一個懷春的少女,支支吾吾地:“我還沒有考慮成熟,害怕你老爸打擊我。再說了,我還有幫忙帶陽陽。”
這也是路彤當前最害怕的事情,一個孩子,三個人帶,意見從來沒有到一個點上過,每天都瞪著倆眼找事,說句好聽的,那是兩個人相互找樂子呢。
心裏是這樣想的,嘴裏也不能這樣說不是:“帶陽陽,家裏的門永遠對你敞開著,可是那模特隊就不一樣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真心話?”何書妹看向路彤眼睛的深處。
“看你說的,閨女難不成還能往火坑裏推你。你不是也處處替閨女著想的,你們反過來,倒過去,都是一個心思。”路文會給打著圓場。
“嗯呢,知女莫若父,還是老爸是明白人。”路彤擠在了兩個人的中間,抱著路文會的胳膊,進行親情籠絡。
“人家模特隊都是身材一等一的,我這”何書妹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腰圍:“這裏,這裏,也有點忒壯了吧?”
“媽,到了你這個年齡,有肚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肚子那才叫窮氣呢。還有”路彤用胳膊摟住何書妹的肩膀:“媽,你這裏不叫壯,是叫豐滿。那些女孩,晚上做夢都想變成你這樣的。”
“要不就說嘛?你們這一代的人,和我們這一代的人,根本就不在一個點上。”何書妹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閨女說的對,你的上身胖了,才不會顯出你的大肚子。”路文會教育著老伴:“這個都不明白。哼。”
“別在猶豫了,趕緊的打電話跟孫阿姨說,下午我和老爸一起陪你去通關。”路彤抱著何書妹的身體開始搖晃,展開了撒嬌賣萌的模式。
何書妹臉露難色:“那我以後就不能罩著你了,那你那個刁婆婆欺負你怎麽辦。”
這個時候何書妹心裏想的還是路彤,路彤的呆愣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你那是多餘,你不摻和了,興許人家一家人就好了呢。”為了不給何書妹留念想,路文會也隻能撿著疼處紮了。
“你會說話嗎?”何書妹聲音裏雖然有不服,但更多的是傷感:“要是換了第二個人,我也得罵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象牙長在大象嘴裏,可不是狗吐不出來。”路文會嘿嘿的笑了,還來了一個幽默。
老伴都說這話了,何書妹那還能不依不饒的,自己每天都去和親家母那找茬,老伴沒有強硬地阻攔,已經是對她的支持了,自己也不能做的太過不是。
何書妹心裏清楚的很,路文會向來最反對,她插手閨女家的事情,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也隻能拿吐沫暖肚子了。
想到這些何書妹噗嗤一聲笑了:“糟老頭子,現在還學會說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