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不會是擺的鴻門宴吧
“就是再忙,我也有節假日不是,我又沒有把自己賣給公司。”誌遠幾句話就把路彤心裏的擔憂解除了。
就在兩個人把行李箱剛剛收拾好的時候,路彤的電話也瘋響起來,路彤不去接電話,眼睛卻看著誌遠:“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呢?”
“甭管誰了,趕緊的去接吧,別讓人家等著了。”誌遠好心的催促著。
路彤拿起電話:“是我姐。”
“喂,姐。”
“我們在媽家。帶上你們家的兩個男子漢,過來一塊吃頓團圓飯。”接路雅的電話,從來都是清楚明了,還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好嘞!馬上。”掛斷電話路彤斜眼看向誌遠,一副今天有吃飯的地方,又可以不用自己下廚房,還可以吃到美味佳肴,想想心裏就美,舒舒展展地伸了一個大懶腰。
路彤是高興了,誌遠的顧慮來了,那天自己也給丈母娘說了那些話,自己的媽都受不了,丈母娘心裏會怎麽想,不會是擺的鴻門宴吧?
誌遠越是說的可憐,路彤在邊上不但不勸,還變本加厲:“看過女婿去丈母娘家的戲曲嗎?那些治女婿的方法嗎?今天指不定給你用那種呢。”斜著眼睛看誌遠裝可憐。
“那我還是別去的吧?”誌遠一副可憐兮兮地。
“我到沒什麽?就怕姐夫不行,他一個人也能把你“請”過去。”為了安慰誌遠路彤拍拍誌遠的肚皮:“咱做一回小媳婦又能咋樣?”
誌遠抱著金庫進門是時候,路雅正在忙著擺盤,走在旁邊的路彤早已經笑的開心:“哇,要吃火鍋呀?我喜歡。”
小樹看到金庫,早放下手裏的遊戲,一下就衝到了誌遠跟前,仰著頭拉著金庫的手:“陽陽,快下來。”金庫也把身體弓成了弓形,要不是誌遠的力氣大,金庫非來個倒栽蔥不可。
馬淑英慌忙的過來,接住金庫回頭囑咐外孫子:“和弟弟玩,可別磕碰著弟弟了。”
誌遠也為了那天說話太重,也急忙討好何書妹:“媽,還有活需要我做的嗎?”
何書妹把嘴對著,正在下象棋的翁婿抬了抬下巴:“你一會把他們兩個勸開,這就是你的功力。”
誌遠也不是沒有領教過,那翁婿兩個人奇藝不相上下,下到高興的時候,別說吃飯了,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動,非要分出個勝負才算罷休。
路彤看到路雅忙著切菜,裝盤,不但不幫忙,還瞎指揮:“喂,姐,萵苣,油麥菜不要弄太多,我就喜歡吃娃娃菜,那個一定要多,多多益善”
路雅對路彤這種不幹活,還敢挑肥揀瘦的妹妹,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為了不讓路彤影響自己的工作,也隻能給路彤分派她喜歡幹的:“你啊,就別操菜的閑心了。趕緊的去選鍋底,你姐夫買了兩種鍋底,有一個清湯的,還有一個麻辣的,看看喜歡那個,把鍋底放上去,等鍋開了,你們就可以開始了。”
這樣的活計路彤從來都不推脫,因為這個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自主權在手上,不怕有人有意見,隻要把老的,小的打發好了,其他人不敢紮刺。
誌遠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人下棋,其實腦子想的全是怎麽對付兩個人,因為丈母娘分派任務了,既然不讓自己幹活,那就隻能動心眼了。
兩個人自己那個也惹不起,想來想去誌遠發現,這動心眼的活比勞動還費腦筋,怪不得誰也不敢接這棘手的活。
就在誌遠苦思冥想的時候,兩個小孩子的吵鬧聲吸引了他,看著兩個孩子雖然沒有多少語言的交流,但是玩的相當的默契。
誌遠看著陽陽眼睛越來越亮了,他走到陽陽身邊,開始給兩個人搗亂,陽陽好脾氣地打算把誌遠指走,卻被誌遠一把拉進懷裏,在陽陽的耳朵邊小聲地嘀咕。
受了挑唆的陽陽,掙脫了誌遠的懷抱,邁著隻超過腳尖的小步,晃晃悠悠地就到了下棋的兩個人跟前,指著棋盤上的紅格格和棋子:“嗎?”
路文會看著一臉虔誠等著回答的外孫子,不敢急,不敢喊,那要是嚇著外孫,這盤棋也下不痛快,急忙伸出胳膊:“來,陽陽到姥爺這裏來。”
陽陽根本就不理路文會的那一套,也許就沒有明白路文會的意思,依然執著地問著一個字:“嗎?”好像不回答就不停下的意思。
被驚動了的何書妹,一看到陽陽的模樣,不但不幫忙帶著,還笑的一臉的開心:“陽陽,把姥爺的棋盤給攪亂了,姥爺就回答陽陽了。”害怕陽陽不理解,還給陽陽做示範動作。
路文會聽到這樣的教育方法,這不是明白著大人不讓玩的,還指使一個不懂話的孩子,臉一下就紅了:“不讓下棋直說,幹嘛用一個孩子攪局。”
“那次你下棋的時候能喊動你,要不能這樣嗎?”本來不是何書妹的想做的,結果一下都聯想到她身上去了。
就在兩個人吵的正歡的時候,陽陽成功地將棋盤攪局成功,別說收拾殘局了,就連棋盤都讓陽陽給推一邊去了。
無辜的陽陽還在問著一個字:“嗎?”
“陽陽,我的小祖宗”路文會還沒有發泄要說的話,宋平急忙圓場:“爸,這盤棋我輸已經是定局,讓小陽陽讓我保留了一點自尊。”
宋平疼愛地把陽陽抱進懷裏:“你是不是也喜歡下棋呀,等你大了和你哥哥下棋去。”
以何書妹帶頭的女人隊,對陽陽的舉動,不但沒有人站出來阻攔,還大笑著誇陽陽幹的好。看到大夥都在笑,陽陽在宋平的懷裏,也跟著拍手,渾身竄動的人都要掉下來了。
“既然下不成了,那就坐過來吧,彤彤把鍋底都燒上了。”路雅笑嘻嘻地看著無奈的人:“如果不解氣,吃完飯,接著下,殺他個昏天地黑的。”
看到一家人都熱熱鬧鬧的,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歡,這種高興剛剛蔓延,就升騰起一種即將小別離的憂愁。
雖然路文會不善於表達,但是對兩個閨女的愛,一點都不比何書妹少,眨巴眨巴酸澀的眼睛:“我那瓶陳了二十年的酒,給我拿出來,今天我們爺仨要喝了它。”
何書妹沒有回答路文會,卻對著路雅說心裏的不滿:“你爸今天發神經了,那瓶酒彤彤結婚的時候都舍不得喝,今天不守財奴了。”
何書妹嘴上沒有應承,行動上已經回答了,一個人去儲藏室翻騰去了。
一瓶酒,三個人,一個人到了一杯,瓶子裏已經所剩無幾了。
路文會搖著瓶子:“今天咱爺仨一就這一瓶酒。”
一瓶酒對三個職場跑的男人,那是小菜一碟,也就是說剛剛勾起酒癮,基本上喝到這種程度,心裏還在勾勾著,說白了就是沒有喝好。
三個男人坐在一起,相互敬酒,涮鍋沒有吃多少,一瓶酒就下去了。路文會搖著沒有聲音的瓶子,偷偷地看了何書妹一眼,發現娘三的注意力全在吃和孩子身上,自己悄悄地站起了,一會功夫一瓶酒就在褲縫間順過來,遞到宋平的手上。
宋平更是配合的默契,接過酒直接放在自己的腳邊,在三個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把酒打開,把空瓶和酒瓶換了一個位置。
第二瓶喝下肚,男人們的話就多起來,路文會用手指頭點著誌遠:“姑爺,我要和你說一個事。”
誌遠知道老丈人酒力差不多了,萬一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自己也得笑著接受,靈機一動:“爸,我和姐夫都沒有喝好,我剛剛弄了一瓶好酒,我們三個嚐嚐。”
喝到這個份上的男人,那是酒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東西,早把剛才的話放到後腦勺上:“好,悄悄的。”
誌遠離開座位,不動聲色地剛走到過廳,還沒有開門就被何書妹盯上了:“幹什麽去?”
“別回去去廁所了,咱家裏有啊,不用回去。”路文會開始給誌遠打掩護。
“公司裏一個同事給了一盒進口煙,我讓爸爸看看。”誌遠隨機應變的能力,那可不是天生的,這叫機靈。
“媽,你就別管那麽多了,他們高興就是了,在自己家裏還不讓痛快呀?”路彤阻止何書妹的視線,急著往何書妹的碗裏夾菜。
有了堅強的後盾,誌遠早無所顧忌地跑出門,一會的功夫就過來了,褲兜裏沉甸甸的,要不是有腰帶束縛著,沒準褲子已經自然脫落到腳踝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路文會撇了一眼何書妹,發現對方也在看誌遠,急中生智地喊:“老婆子,提點水,加點湯,沒有看到鍋裏的湯少了?”
路雅和路彤都在偷偷地笑,誰也不搶著去倒水,專等著何書妹離開。
何書妹眼睛故意不看誌遠:“老路,別給我耍花招,剛才你已經偷偷地跑了一趟,我不說話是因為給兩個女婿麵子,在自己家裏喝舒服了就行了。”
話音剛落路文會就討好地:“夫人英明,我們這些酒囊飯袋,那裏是夫人的個。”
“看看喝多了不是。”何書妹使勁地剜了路文會一眼,自己去廚房了,不然有個女婿還不能入席呢,自己不給老伴麵子,總得給女婿個台階下吧。
“你們逃不過老媽的法眼,你們還是少喝點的好。”路雅開始對兩個女婿提醒:“如果你們兩個還想喝,那就讓爸少喝點。”
“得令,我一定謹遵夫人的口諭。”宋平抱拳對著路雅道。
接下來三個男人是以說話為主,說到高興的時候,就要喝一杯小酒,宋平和誌遠也都盡量讓路文會不喝,對方實在想喝的時候,也就是意思一下的。
那裏知道路文會還是挺認真的主,不但不少喝,還主動的喝的一幹二淨,每次把酒杯倒過來,一滴酒都不流。按照路文會的話就是:“看到孩子們高興,多就多了。”
要不說男人平時不說話,當酒精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有些管不著自己的嘴,把積壓在心裏的話統統地說出來。
“大姑爺我沒有什麽擔心的,就是你”路文會越過漂浮的熱氣,還向宋平的身邊探了探身子:“讓我整天的提心吊膽。”
誌遠的心裏咯噔一下,沒有想到老丈人在這裏等著他呢?
誌遠不動聲色地看著路文會,現在自己最好的行動就是,聽對方把話說完,自己不急於表白。
“你們兩個一開始的時候我就不看好”
路文會剛開頭,路彤就不樂意了:“爸,你喝多了。”回頭推著何書妹:“媽,你管管爸。”
何書妹早就接到信息了,趕緊的給老伴使眼色,那裏知道路文會不但不停,還要往深裏說,正要站起來把路文會帶走。
路雅拉住何書妹的衣袖:“媽,讓他說去,也不一定是壞事,瘡總有揭開的時候,也許環境合適就好了呢。”
“媽,我聽爸爸的。”誌遠說的一臉真誠。
“不是因為你們兩個不看好。”路文會終於把話扯回來,用眼睛看了看何書妹,歎息了一聲:“是因為你的兩個媽,他們就像上輩子的仇家,見麵就沒有其他的事”
何書妹臉色就像變色龍,但是當著孩子們的麵,老伴說的都是實話,也隻能耐心地聽,看老伴到底要表述什麽。
“你們誰都想象不出,我這心裏頭”路文會的眼睛裏似乎有淚光再閃,為了掩蓋自己的失態,用眼睛瞄了何書妹一眼:“就連她,我也沒有說過。我這心天天是懸著的,要說你媽聽那邊的動靜,我的耳朵不比她聽的少。”
“爸”路彤眼淚已經溢出了眼眶,哽咽的隻能喊出一個字。
路雅急忙給路彤遞過一塊紙巾,對著路彤輕輕地搖頭,示意她靜下來好好的聽。
整個飯桌都停止了吃飯,所有的眼睛都在看路文會。何書妹急忙把兩個孩子拉進臥室去玩,自己在悄悄地坐下。
路文會穩定了一下情緒,眼睛望向天花板,以其是想著下邊的話,不如說是在把眼淚逼回去。
“每天聽他們兩個吵的時候,我的心“咚咚”的,按都按不住,就害怕那一會把你們兩個給吵崩了”
聽到這裏誌遠回過身,把路彤的手緊緊地握在手裏,算是對老丈人無聲的回應吧。路彤也把自己的頭靠在誌遠的肩膀上,表示自己一定不會和對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