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咋把這個茬給忘了
路彤依然躲在角落裏,看著誌遠和金庫進了自家的單元的門,這才真正地把心放進來肚子裏。
這次路彤一點都不著急回家,自己慢慢地走,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平複一下自己被驚嚇的心。
路彤走到家門口,也沒有想好自己要說,什麽樣的慌才能蒙混過關,這個事情也是她進門之前才突然想到的。
路彤剛靠在牆上,閉著眼想的時候,自己家的門一下就開了,就聽到誌遠抱著金庫一腳就出了門:“媽媽呢,媽媽去哪裏了?”
一個一直在問,一個一直在叫媽媽,受了一個晚上的驚嚇,路彤一下流出眼淚,和正往外走的人撞了一個滿懷。
路彤借事鑽進了誌遠的懷裏,就聽到誌遠高興地:“金庫,媽媽回來了”
誌遠看著路彤的模樣,很是懷疑地:“你不會去找我們了吧?”
這個問題正好提醒了路彤,很勁地點頭,還用自己的拳頭解氣:“你出門也不告訴我,害的我一個晚上”
還沒有等路彤說完,誌遠就接著教育上了:“你傻呀?你一個電話不就解決了,還用得著你滿世界跑。”
誌遠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很暖,不管自己在外邊做什麽,家裏有了一個可以為自己牽腸掛肚的人。
“你不知道你老婆傻呀?”路彤更加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了誌遠的後背上。
“對呀,我咋把這個茬給忘了。”誌遠更是幽默了一把。
回到家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誌遠主動交代了自己的去向,交代事情的時候,不得已才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聽到誌遠的話,路彤也給驚到了,這事本身就是黎煙交代給自己的,如果真出了事,那自己就更不好交代了。
最讓兩個人擔心的是,沈行知的手機一直都在關機的狀態,兩個人直到找到十點的時候,也沒有聯係到本人,看來是要徹夜不歸了。
這個時候誌遠也攔不住路彤了,直接給黎煙微信,沒成想總是秒回的人,十分鍾都沒有動靜,一個想法在路彤的腦子裏,她快速的撥對方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那沈行知到底是失蹤了,還是被拐賣了呢?
原來沈行知就要下班的時候,老婆黎煙打來了電話,說自己給他郵了一個快件,快遞小哥就在公司的門外等著他。
沈行知看著平時心眼挺多的,但是遇到黎煙的時候,那就差了一截,掛斷電話什麽都沒有想,直奔黎煙指定的地點。
快遞小哥沒有看到,被車上下來的花姑娘擼到了車上,坐進車裏才知道是自己的老婆,那是又驚又喜又生氣。
喜的是,自己的周末不在寂寞了,想想渾身都麻酥酥的。但是腦子冷靜以後也得教育一下,不然自己指不定那天被老婆給買了,還得替老婆數錢。
“你來這麽也不給我打個招呼?”很想態度強硬一些,怎奈好久不見老婆,就是想發脾氣,因為心裏的高興,語氣沒有那樣的力度。
“我想給你製造驚喜。”
沈行知也想,但是必定是在自己的公司門口,還是能保持頭腦冷靜的,偷眼看看車窗外開始陸續下班的人流:“這能叫驚喜嗎?你早說了,我也可以提前找個宿舍不是。”
黎煙早拿自己的胳膊圈住了沈行知的脖子:“我想要狂野的,浪漫的”
沈行知有點給嚇精神了:“老婆,你這是要玩車震,咱也得換個地方吧,這公司的人看到了,知道的是和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濫情呢。”
沈行知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還一點的激情都沒有,如果在這樣嚇下去,生理嚇出問題都可能。
黎煙狠狠地把沈行知推回到座位上,很是恨鐵不成鋼地,人也一下坐正了身子,把手放在方向盤上,還不忘給一個大大的白眼:“還車震,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自己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呀,現在到裝起孫子來了哈。”
就是一年不見麵,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沈行知一下就來氣了,剛剛激情高昂的心思一下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怒氣,“嘎巴”一下就打開了車門:“我那那都不好,找我幹什麽呀?誰好找誰去呀。”
沈行知的一條腿剛挨到地麵,就被黎煙一把拉回到車上:“嗬嗬,這離家才幾天呀,別的沒有發現,這脾氣到是見長。”
沈行知雖然沒有在堅持,但是也沒有和好的意思,十二分的不樂意掛在臉上,臉還別向車窗外。
“自己腦子笨,怎麽還怪到別人的頭上了。”黎煙不敢再來硬的,不然人真的走了,自己不但白來了,還給有機會的人找一個可以鑽的空子。
“我腦子笨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同事們都說的我的腦子靈活。”沈行知可算得著機會了,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話感覺的描出來。
黎煙張嘴要反駁的時候,想到沈行知的話也不假,為了把他栓在身邊,自己這幾年把沈行知的人打壓的,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些黎煙換上一副笑臉,為了防止沈行知逃跑,按下了主駕駛上的門鎖,自己可不想費老了的勁去拉他。
“你也沒有看一下是誰,這樣不好吧?”
“今天是周末有什麽不好的,你又沒有賣給公司。”
“就是真有工作,你現在舍得扔下我一個人在酒店?”為了不讓沈行知分心,黎煙把自己的手機也關機扔到一邊。
早就形成去廁所看手機的沈行知,躡手躡腳地進衛生間,打開自己手機的時候,那眼睛就差掉手機上了。
看著那幾十個未接來電,沈行知一下都不敢撒癔症了,捂住自己的嘴巴和話筒給誌遠通電話。
誌遠因為有重托在身,本著負責任的心思,一直等到了後半夜,還是打不通沈行知的電話,沈行知的人,就像在人家蒸發了一樣的奇怪,在這個還沒有多少人脈圈子的地方,簡直就不想好事了,手機一刻都不離手,唯恐綁架的人撕票。
就在自己和夢裏的人格打獨鬥的時候,自己仍在肚子上的手機瘋狂地響起來,眼睛疼的睜不開,也隻能擠著半個眼睛,看到手機屏幕的時候,人一下就精神了:“綁票的終於要開口了。”
誌遠看著摟在一起熟睡的兩個人,自己悄悄地下床,惦著腳尖走出去,還用手捂住嘴和話筒:“喂。”
“公司解散了?還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至於給我打那麽多電話嗎?”誌遠的想的和沈行知根本就不在一個跑道上,被沈行知的幾個連問,自己的腦子才開始轉彎:“你”
“我,我也沒有賣給公司,再說了,我的工作早就完成了。”剛剛一個晚上的時間,沈行知就和黎煙一個口徑了。
誌遠一下就全醒了,不發脾氣更待何時:“你在那?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們找了一個晚上?我還以為你被綁票了呢。”立刻恢複了當領導的做派,語氣也變的霸氣,不容商量了。
“啊,”電話那頭的沈行知立刻懵逼了,自己居然有這樣好的人緣,還沒有失聯幾個小時,那邊已經要報警了。感受到這樣的關心,就是心裏再有氣語氣也緩和下來:“不會吧,我有那麽重要。”
“你不重要,主要是給你老婆沒法交代。”誌遠聽到電話裏的嬉皮笑臉,就知道對方沒有事:“說,你去那裏鬼混去了。”
聽到這一句沈行知立刻炸毛了,嗷嘮就是一嗓子:“你把兄弟想成什麽人了。”
“你蹦什麽?沒事幹嘛關機,人也蒸發了?”誌遠總是能逮住對方的要害處,把對方一下逼到了絕境。
“我”沈行知看著靠在衛生間門口偷笑的黎煙,一下就找到了反駁的話題:“我老婆來了。”嘴巴緊緊地繃著,眼角奮力地上揚,頭還在得意地對著黎煙擺動著。
“好啊,那中午你們兩口子就不要在外邊湊合了,來我家吃餃子呀?”誌遠的意思是,我不說破你的謊言,讓你自己去主動解釋你的謊言,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雖然對沈行知的話的可信度不高,但是誌遠也是有所準備的。平時自己上班就路彤一個人帶孩子,也沒有改善的機會,休息的時候當然就不能錯過,無非就是多準備出兩個人的量。
還不到十一點的時候,吃飯的人就進門了。黎煙給金庫帶來了一個遙控無人機,路彤都有點不敢接受,不知道送禮物的人有何種的目的。
兩個人你來,我去就是一番的退讓,黎煙一下就明白了意思:“喂,我送給金庫的禮物可不是因為你,我是衝著你家老劉的麵子,當同事當到鐵哥們的份上,讓老沈和他在一塊,我也是一百個放心了。”
“你全知道了?”路彤糊塗的時候,那是比誰都糊塗,清楚的時候也是不能比了。
“當然。如果我送給你家老劉禮物,你還不得把醋壇子給揭翻了。”黎煙湊到路彤身邊,用肩膀使勁地撞了一下路彤,話裏話外都幫了路彤一把,告訴誌遠他在她心裏的位置有多重要。
黎煙的話一下就說中了路彤的要害,自己現在是害怕那一壺,那黎煙是最清楚的人之一,根本就沒有之二。
“既然是吃餃子,人多了更熱鬧,不如再叫上幾個人。”黎煙用胳膊肘碰碰路彤,她特別想想見識見識這個人。
路彤當然知道黎煙要喊的人是誰,雖然猶豫了一下,也想看看黎煙的做法:“我在這裏還真沒有熟人,就認識誌遠的助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誌遠。
既然路彤把那個燒糊的,山藥扔給自己,那就接受吧,正好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一塊吃吧。”誌遠順手拿起手機,給閆兮沫打電話。
閆兮沫隻是裝腔作勢地假推脫了一下,就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邀請。
要不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一點都不假,餃子還沒有下鍋,三個女人就已經熱聊上了,還都相互加了微信,本來是兩個男人的同事,一下成了兩個女人的朋友,這女人要是好起來,也是沒誰了。
吃完飯閆兮沫主動請客,帶著兩個嫂子,不對三個人早就約定好,要互稱姐妹才顯得親切。
閆兮沫帶著兩個人姐姐去做美容,黎煙還拉著兩個人去看了一場電影,看電影的時候又覺得餓了,吃了小點心,品了一會茶。
送走了黎煙,一切又恢複常態,瘋玩了兩天的路彤,等誌遠上班走了,家裏再次剩下她和金庫的時候,一下感到了心靈的空虛和寂寞。
路彤讓金庫坐在窗台上,開始看那些上班的人流,羨慕他們可以讓自己的時間安排的這樣緊,就連早餐也是邊走邊吃,穿著高跟鞋的腳步,她都能聽出那清脆,快速的敲擊地麵的聲音。
“爸爸上班。”金庫隔著玻璃用小手點著外麵的行人。
那個穿著西裝英挺帥氣的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視線裏,每天路彤都有目送誌遠上班的習慣,她喜歡這樣默默地注視。
“哦,金庫看到爸爸了。”
金庫聽到路彤的話也拍著小手,露出幾顆小牙:“爸爸班,我聽話。”這就是誌遠對金庫的教育,在他的心裏媽媽是需要他和爸爸去照顧的。
剛剛在心裏升騰起的空虛,在誌遠和金庫愛的光環裏得到升華:“金庫,爸爸上班去了,我們下來玩好不好?”
路彤看到窗玻璃,就意識到玻璃易碎,以金庫的年齡,還沒有這種安全意識,心裏就會有一種的擔心,她知道心裏有這種想法,也不是一種不好的事,這樣至少可以提前預防,避免沒有必要的傷害。
金庫開始從窗台的那頭,一點一點地爬到另一頭,路彤就站在中間部分,不錯眼珠地看著金庫,唯恐一個不留神掉下來,自己也好及時地接住。
路彤觀察金庫的時候,發現不管多小的生命,他都對自己的生命有一種保護欲望,金庫總是先找到安全的找落點,才會挪動下一步,而且眼睛從來都不會亂看,這才讓路彤稍稍地放下一點心。
路彤發現自己的失落,也就是在誌遠離開家去上班的瞬間,是那種升騰起來的不舍,在看到金庫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會被填滿,她還真舍不得扔下金庫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