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落水
程小涵卻就在這時恬靜溫柔的開口道：“二叔好，二嬸好。”
好一個溫婉問候，隻氣的陳惠敏心口一陣惱火！
演，我讓你演！
等一下，我定然要當真老爺子的麵親手穿拆你們兩人才算過癮！
說話間，張姐已經屁顛屁顛的把老爺子扶了出來。
陸之騫看到爺爺，直接把陳惠敏和陸海明當成了空氣，牽著程小涵的手走了上去。
“爺爺，您不是一直要見小涵麽？人我給您帶來了，可還滿意？”
陸老爺子看著眼前溫柔恬靜與世無爭的程小涵，他心中很是舒坦。
“好，很好！海明，惠敏，快點張羅大家吃飯，我今天心情好，也餓了！”
“爸，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都是海明親自張羅的，您看這海膽，在我們這邊是買不到的，海明專程托了人從大連空運過來，新鮮的很。”
陳惠敏故意拿出主人的架子，高端大氣的想用氣場鎮住眼前安安靜靜的小丫頭。
“這位小涵小姐，你……應該不常吃這種海鮮吧，也或許我們之騫帶你吃過！嗬嗬，這東西貴的很，關鍵是有時候啊，有錢也未必能買到新鮮的。”
程小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堵心的待客方式。
再看站在陳惠敏身邊的張姐一臉壞笑，故意把一個還沒打開的海膽推倒程小涵的麵前：“來程小姐您嚐嚐？”
陸之騫不動聲色，正欲親自幫程小涵打開。
不想程小涵卻微微一笑：“之騫，我不想吃這個……不用麻煩。”
“嗬嗬，是不想吃還是不會吃……咳咳！”
張姐故意小聲嘟囔，聲音傳在陸老爺子的耳朵裏已經不甚清晰。
陸之騫微微皺眉，眼神掠過張姐的臉龐驚的她趕緊低下頭，下意識的朝著陳惠敏的身後躲了躲。
在這豪宅裏做事，跟對主子很重要。
除了陸老爺子，陳惠敏就是這的當家人……
陸之騫一年才回來幾次？
“張姐，你話越來越多了，程小姐能配得上我們之騫，必定也是大家閨秀。爸，我就多嘴替您問一句，程小姐的娘家是做什麽生意的？父母在國外還是在國內生活啊？”
陳惠敏故意拋出實際性的問題，本打算等程小涵一回答，自己就趁熱打鐵問的更細膩，若是裝的，肯定會露出端倪。
“我老家在大東港，是一個海濱城市。雖然小，但是海鮮多的很，像這種海膽，我們都是挑最新鮮的……這種東西在我們那裏不值錢的，也就是空運久了，成本高了。到了這，反而成了餐桌上的稀罕東西。”程小涵不緊不慢的回答。
“至於我的父母……應該算是國內國外轉吧！”
“吹牛！”
陳惠敏被氣的臉色發青，再看不動聲色的老爺子，趕緊繼續追問：“既然是小城市，那你父母做什麽生意可以滿世界的折騰，程小姐，咱們初次見麵，我這個當嬸子的就多問幾句，你不會介意吧？”
“她不介意，我介意！”
一陣冷氣在偌大的餐桌上嗖嗖環繞。
陸之騫深邃的眸子盯著躍躍欲試的陳惠敏，帶著十足的攻擊性。
陸海明趕緊打圓場，一邊給老爺子倒酒一邊笑道：“爸，你看每次之騫回來，惠敏都會問這問那，現在有了客人，居然也停不下來。您老應該最明白，咱們做長輩的其實也隻是關心晚輩！”
關心！
陸之騫心中一陣冷笑！
這麽多年，陳惠敏這個做嬸子的對自己的關心還真是夠多的！
可陸老爺子偏偏不動聲色，他端起陸海明給自己倒好的酒，衝著孫子微微一笑：“之騫，我們爺孫也好久沒喝一杯了，來，幹！”
“是，爺爺！”
見老爺子沒有插手的意思，陸之騫決定若是陳惠敏再過分，就隻能自己出手……
否則，二嬸這咄咄逼人的問題，指不定把身邊這女人嚇跑了！
“二嬸，其實我也不是很介意。”
程小涵咬了一下嘴唇，衝著陳惠敏無害的甜甜一笑。
“我隻是擔心，我說出來擾了大家的興致，二嬸您反而會介意呢？”
“我介意？嗬嗬我有什麽好介意的！程小姐，你盡管說，不管你父母是做什麽的，我都不會介意更不會吃驚，你太小看我們陸家了，這麽和你說吧，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隻要是我們想去，都不是問題！”
陳惠敏被隱隱形的激怒了，她炫富的姿態讓端坐在正麵的陸老爺子狠狠的皺起眉頭。
陸海明察覺端倪，暗自瞄了一言淡然自若的程小涵……
“那我就說了。”
程小涵低下頭，聲音溫和也低沉下來。
“我的父母其實都是普通漁民，我家養著一艘小漁船。我上初中的時候，她們有一次出海就再也沒回來。姐姐說她們可能在滿世界的旅行……”
“二嬸，你覺得小涵父母去的地方，你去的了麽？”
程小涵話音剛落，陸之騫就突然反問，看似無心卻十足的打臉。
陳惠敏不敢再張揚，低著頭陪笑著說：“實在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傷心事……快點嚐嚐我們張姐的手藝，以後喜歡就常到家裏來。”
收放自如是陳惠敏長處，有些事點到為止，若是過分，老爺子心中可是有一杆秤呢！
程小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履行契約，可看來，往後的路艱難著呢！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陸之騫給了她那麽一大筆錢，眼下就算是再難也必須硬著頭皮去麵對。
一頓飯下來，陸老爺子喊上孫子去書房聊聊公司的事。
“你可以去院子裏轉轉。”
擔心程小涵一個人應付不來陳惠敏，陸之騫上樓之前低聲的囑咐她。
程小涵心領會神，禮貌的起身說要出去透透氣。
陳惠敏自然不能拒絕，不過等程小涵上一秒剛走出客廳，下一秒她便給張姐狠狠的使喚了一個眼色。
“跟上她，找機會給她點顏色！這丫頭看著老實，句句話都在打我的臉！”
“放心吧二太太，我知道該怎麽做！”
那張姐跟在陳惠敏身邊久了就好比她肚子裏的蛔蟲，貓著腰便偷偷的跟了出去。
外麵的空氣比豪宅之中好的多。
程小涵終於放鬆下來，她舒展眉頭，一個人漫步走向中式別墅後麵的假山碧塘……
她是學建築的，對於這裏的精致格外喜歡入心。
陸家的確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大氣恢宏的建築搭配小巧韻味的裝點，著實讓人賞心悅目。隻是，住在這裏的人卻好像並不輕鬆。
想想自己和姐姐程小雨自從失去父母以後就相依為命，日子過的雖然清苦卻感情深厚。
相比陸家人的勾心鬥角，倒顯得更為溫馨幸福……
清澈的湖水倒映藍藍的天，程小涵正準備來一個深呼吸放鬆心情，卻不料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狠狠的將她往前用力一推！
她驚呼一聲，腳踝一崴，整個人“噗通”一聲跌入碧塘。
時下已經深秋，冰涼的湖水刺骨鑽心！
程小涵不會遊泳，她甚至沒有看清楚是誰背後下的黑手，整個人就不受控製的往下沉……
一口水接著一口水的嗆入心肺，那種瀕死的感覺讓她絕望而無助。
求生的欲望讓程小涵拚命的掙紮，濺起的水花和偶爾伸出水麵的手臂讓站在岸邊的張姐得意一笑，狠心離去……
有二太太撐腰，就算程小涵活活淹死，到時候也隻能算失足落水！
而自己這一次立刻大功，又有把柄握在掌心，二太太必定會好好犒勞一番……
細碎的褐色短發邪魅的飄蕩在眉心，一個長相出眾卻帶著幾分壞勁兒的年輕男子坐在假山上盯著湖水中撲騰的女人足足五分鍾，直到他感覺這女的快不行了，才終於跳進湖中拽住了奄奄一息的程小涵，抱著她一起遊到岸邊。
程小涵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她吐了好一陣的水，還是感覺天旋地轉。
“身材這麽好，做保姆可惜了？”
年輕的男子就坐在程小涵的身邊，隻見他一邊脫下衣服用力擰水一邊戲虐的調侃。
程小涵這才回過神來，眼前素未蒙麵的男子的眼神毫無克製的落在她因為衣服濕透身材盡顯的胸口，嘴邊的笑意放肆而詭異。
“你……你是誰？”
她嚇得不清，假山四周再無其他人，剛才，莫不是這個男的給自己推下去的？
“我是誰？”
男子看著緊張的程小涵忽而玩性大起，他身子慢慢的靠了過來，危險而曖昧的眼神讓這個渾身濕透女人不知所措。
“我叫陸之岩，是這家的混世魔王。怎樣？要不要和我好，我幫你收拾張姐？”
話音剛落，他竟然死死的按住程小涵的頭，整張臉瞬間放大十倍！
程小涵吃了一驚，不過她反應極快，猛的一個用力將陸之岩一把推開，整個人迅速站了起來，可無奈腳下一滑，身子也沒了力氣，整個人差點再次跌落湖水之中。
陸之岩伸出手臂，將她穩穩接住……
四目相對，一個邪魅一個驚慌，倒是擦出了讓陸之岩從未有過的心動。
不過，心動轉瞬即逝，下一秒，程小涵已然慌忙站好，掉頭便要跑！
“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