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世界到處都是可憐人

  小嫩模仍然風生水起，然後沒事給我穿穿小鞋。這個圈子一群爬高踩低的主兒，我也知道。所以盡量躲著。我雖然成不了大模特，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被解聘，這樣太對不起陳圓圓。


  我去看陳圓圓的時候，她還是那個樣子，吊兒郎當的穿著將整個胸部托起來的小禮服，圓鼓鼓的像兩個白饅頭。惹得各類雄性動物側目。


  “哎呀！蒂娜！劉安利！你怎麽來了！”甜的仿佛被蜜糖泡過的嗓子扯著，妖嬈的向我走來。一副老鴇樣。


  我看著這樣風塵的婊子向我走來，眼睛卻逐漸模糊。有些人是不能以普通的世俗定義來評判的，比如曾經跟我特別好的模特姐妹卻睡了我最愛的男人。比如現在風騷入骨頂著兩個大胸搖曳著走過來的婊子卻為了我做了那麽多，沒說起來過一句。


  “過來看看你！”我故作輕鬆的衝她吼過去，嘈雜的音樂讓人整個人都是混亂的。


  “來！上樓！”她站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跟客人寒暄了一下，隔著人群對我一個招手。


  我伸手對她示意，然後隨著她的腳步跟著她上樓。


  來到我曾經為逃跑而跳樓的那個化妝間。小小的個頭豐滿的陳圓圓站在窗口，抽了一支煙，打開窗戶對我說：“跳下去的時候害怕麽？”嘿嘿的笑著。


  “有點，不過不跳更害怕。”我站在窗口，往下看了一眼下麵的垃圾堆。


  “我就知道，你有種！你肯定會跳下去！有次有個小姑娘也是被人買了，半路她又後悔非不做了，逃了出來，你說人家老板會願意嘛！也是衝我哭，我就讓她躲這裏了，我以為她會跳下去跑了，其實跑了也就沒事了。誰知道她個慫貨藏衣櫃了，被搜出來，輪了。好受了！”她妖媚的大眼睛，因為煙熏微微的眯著。厚粉覆蓋在臉，珠粉閃閃發光。


  “別看下麵是個垃圾堆，有時候垃圾堆可以救命呢！”她彈彈煙灰，似乎還有話對我說。誰知這個時候有個姑娘進來喊：“圓圓姐！談價格了！”


  “好嘞！這就來！哈哈”帶著爽朗的笑走出門外，扭頭對屋子裏僅剩的我說：“坐著等我，我談完就來哈！”


  我環顧這個狹小的房間，牆的四麵都是各種衣服，各種櫃台上堆滿了像調料盤一樣的化妝品。很多姑娘都是這樣來到這個房間然後打扮打扮粉墨登場。


  生活說到底啊，畫家的生活也不靠畫，作家的生活也不靠文。說到底生活是要討的。要不然人們總是說討生活嘛。生活是用來討的，對誰都一樣。


  我的思緒正在胡思亂想。陳圓圓就罵罵咧咧的進來了。跟著進來的是一個女孩，啼啼哭哭的。


  “李曉靜，我給你說，你別在這裏啼啼哭哭的跟我在逼良為娼似得！你自己說說你在這裏坐台多久了，來一個客人你不滿意，來一個你不滿意，合著您是過來玩我們的啊！剛才那個客人我替你要的可是最高價！處女價格賣到5錢的，在我這裏可真沒有幾個！”陳圓圓一條胳膊跨在化妝桌上，十足的老鴇樣。


  女孩仍然坐著低頭不吭聲，伸手摸臉，應該是在抹眼淚。


  這個房間是沒有大燈的，隻有化妝台上的一串兒燈泡。所以我隱藏在黑暗裏，因為移動有了聲響後，女孩被我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


  我也尷尬的出現在了光圈裏尷尬的說了一句：“不想就算了，畢竟是第一次···”


  “什麽算了！第一次反正都要失去，與其給渣男，還不如換個錢兒解燃眉之急！”陳圓圓信誓旦旦，我猛的一聽這話覺得刺耳非常，但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媽的，我竟然無力反駁。


  小姑娘又抽泣起來。


  “行了行了，你別在這裏哭了，我聽見都煩，一切都是自願，要是沒想好，你明天就不用來了，我這裏也收了不少學生妹了，都沒你這麽事兒多的！”陳圓圓從桌子上抽出來一張麵紙遞給她，她接了以後擦擦眼淚。


  這是逐客令。


  但小姑娘還是沒有走。仍然坐在椅子上。抽泣。


  氣氛有些尷尬，我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試圖說個什麽話緩解一下。正要開口聽見小姑娘說：：“我做。圓圓姐，你去給外麵那個男人說吧。我做。”


  時間在她的抽泣裏靜止了一下，陳圓圓也沉默了一下說：“你可想好了，別到那個時候再後悔，再後悔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嗯，我想好了。”小女孩站起來，瘦瘦弱弱的。連頭發都是自然的處女發，沒有做過處理。


  我看著隻到我胸口的她，陳圓圓抬頭看著她。然後說：“那好，我去跟他說。你先等著。”


  陳圓圓去外麵打了聲招呼就進來了。


  小女孩也轉身往門外走。


  “等等！”陳圓圓從抽屜裏拿出來一樣東西三兩步走上去塞她手裏說：“買除夜這種男人一般都不戴套，如果不戴套事後你吃一個這個。”


  “多謝，圓圓姐。”聲音輕輕巧巧。很是動聽。隻是一直低頭的她，我始終不知道她張什麽樣子。


  小姑娘打開了房門，外麵的嘈雜一擁而進。


  “哎！曉靜，抽成我不抽了，都給你。你完事了過來找我拿。”陳圓圓最後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謝謝，圓圓姐。”女孩這次沒有回頭，關了房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