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還是個懶散的王爺!
正常情況下,王爺也是臣子,這世間敢問有哪個臣子敢當麵和皇上對著幹的?
可蕭王便是這樣,慕容信身為皇上,在他麵前,卻似乎隻是他的弟弟一般。
人常道,朝中沒有父子,隻有君臣,沒有兄弟,隻有君臣。
但偏偏,這句話在蕭王這裏反了過來。
而正常情況下,哪個臣子會不替皇上分擔政務,排憂解難的嗎?
別的臣子不敢,但蕭王敢。
蕭王是什麽人?
這麽多年了,大景朝誰人不知,蕭王高興的時候,便會來上一上朝,湊個人數。
但不高興的時候呢,莫說是上朝了,便是慕容信下旨召見,他也不會給絲毫的麵子。
除了這些,便算是在王府中,別的王府大都是在處理政事,但蕭王呢?
高興的時候,他便看看當下政事,不高興的時候呢?
你管人幹什麽呢,反正人是在自己的王府裏,想幹什麽,便幹什麽。
然而,綜上兩種,高興的時候對於某王來說,那簡直是少之又少。
具體少到了什麽地步呢?
外人知道的,大概一年之中,頂多有那麽一兩天吧?
所以,王爺來上朝的時候,一年大概有一兩天,在府中府裏政務的時候,一年之中,頂多也就那麽兩三天。
所以,朝中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去了。
畢竟,憑什麽大家同樣身為人臣,我們都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的,你卻似乎過的比太上皇還舒服呢?
所以,莫說是臣子,就連慕容信也極其看不慣。
若問具體看不慣到了什麽地步呢?
那大概就是恨之入骨的地步吧?
但即便如此,莫說是朝中眾臣不敢動他,就連慕容信也不敢動他。
原因,便就是因為那半塊麒麟符。
而除了這個,這個令所有人咬牙切齒卻又無能為力的蕭王殿下更令人畏懼的,便是他那淡漠的性子。
他淡漠到不理朝事也好,淡漠到不上朝也罷,這些所有人也都可以忽略,隻當他是個空有其名的王爺便是了。
隻是,偏偏這位空有其名的王爺,淡漠到了無心無情的地步。
這種地步的具體表現在……
就好像有一次,一個官員隻是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衣角,他便抽出劍來,麵無表情刺死了那個官員。
直到那個官員口吐鮮血,死在他的腳下,他的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就好像,曾經蕭王府裏有一個下人倒茶的時候,不小心濺出了一滴茶水在蕭王的袖袍上。
蕭王當下雖麵無表情的喝了茶,但與此同時,那名下人就在蕭王喝茶的時候在府中被杖刑至死
。
對了,據說那人被打死的時候,蕭王剛剛飲盡了茶杯中的最後一滴,還咂了咂嘴,說,有些涼了。
……
如此的例子不勝枚舉,數不勝數,所以,這便是所有人都怕他勝過慕容信的原因罷。
所以,即便他是個懶散的空有其名的王爺,眾人也都怕極了他那淡漠的性子。
所以,在蕭王麵前,她們能躲則躲,躲不了的,能不出聲就不出聲,這個時候,倘若不呼吸也能活下來的話,她們保證讓自己瞬間窒息!
可她們哪裏知道,某王是實實在在的的確確被誤會成了現在這樣的名聲啊!
就比如,他之所以不上朝,不理政事,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先皇的吩咐!
先皇自小便要他遠離那些權力,地位,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他。
所以,先皇寧願他隻是一個空有其名的王爺。
就比如,他每日在府中閑著,天知道,他在府中每日操心了多少事,又曾暗中替慕容信擺平了多少事。
更加可悲的是,他一邊暗中幫慕容信做了許多不留名的事情,一邊還要無時無刻提防著慕容信的人對他的暗害。
世人以為,僅靠半個麒麟符便能保他至今麽?
笑話,那簡直是個笑話!
什麽麒麟符,他唯一真正能夠倚靠的,一直以來,不過也隻有他自己罷了。
蕭王府這麽多年來暗中培養的勢力,最初不過都是他為了自保而已。
所以,毫不誇張的說,如今蕭王府的勢力有多麽的可怕,一直以來針對他的凶險就有多麽的可怕。
而那個曾經踩了他衣角被他刺死的官員呢?
嗬!什麽踩了衣角,那不過是個借口。
他早已知道,那個官員私下裏是如何魚肉百姓,中飽私囊。
剛好,他踩了他的衣角,所以剛好,他借此殺了他。
而那個不小心將茶水濺到了他身上的家奴呢?
嗬!將茶水濺到了他的身上,的確是家奴不小心,但誰又知道,家奴為何會不小心?
因為家奴是慕容信安插在蕭王府的一個探子,當時他正在和明月討論要事,那家奴偷聽了去,分了心,所以才一不小心將茶水濺到了他衣袍上。
所以,他便幹脆以這個罪名殺了他。
他的確淡漠,但於他而言,他淡漠對象不過是那沾滿了血腥的權勢,地位。
而一直以來被造成的誤會,在蕭鏡塵看來,幹脆便就這樣誤會著也挺好。
反正,他不在乎。
蕭鏡塵淡淡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起身。
她們不敢起身,蕭鏡塵也便做罷,一雙冷眸隻冷冷的看向皇後。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皇後隻覺得整個身體都
在顫抖。
為了那個女人,竟然連他都生氣了麽?
他可是蕭王啊!竟為了那個女人生氣!?
蘇曼舞鬱悶極了,憑什麽!憑什麽所有人都要為了他和自己作對!?
她張了張口,她不甘,但終究是再說不出什麽了。
因為,在蕭鏡塵的身後,慕容信也來了。
他的臉和蕭王一樣,冷的像是鋒利的寒冰,尤其是那雙眼睛裏的憤怒。
那是蘇曼舞從來都沒見過的,歇斯底裏的憤怒。
她知道,無論這個時候,她說什麽,他們都是不會聽的了。
嗬!有些機會,一旦錯過了,便大概真的就沒了。
看了一眼那邊瘋癲中的蘇氏母女,蘇曼舞再說不出一句話,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