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秦文中的黑道朋友

  其實從秦小璐跑出去的刹那，我就已經原諒她了。不為別的。就為她為了維護我和她爸爸翻臉。這讓我或多或少有些感動，更多的是震撼。打破了我以往對秦小璐的看法。說來也不怕笑話。以前我總是認為自己簡直和青樓賣笑的沒什麽區別。都是吃青春飯的。而且和他們一樣都是看別人臉色。整天受氣隻能往肚子裏咽。別看被秦小璐愛著，指不定那天膩了煩了一腳就把我踹了。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打破我的以往的舊觀念。


  我在出來時，秦小璐就在外麵等我。我們兩人對視了幾秒鍾。不過周圍的氣氛讓我們給渲染的很尷尬。我有些局促。拚命醞釀著道歉之類的詞匯。最先她忍不住笑了。見此情況，我腦子轉的很快，趕緊也跟著笑了。


  “走吧。於凱。”秦小璐很自然的走過來，挽上我的胳膊。


  我也就沒反對什麽。於是我們就這麽恢複了往常的關係。看來古人說的很對，“一笑泯恩仇”。有時候，多笑笑還是好的。至少像我現在，不用再搜腸刮肚找煽情的詞語給秦小璐道歉。


  秦小璐開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跑車。這是我第N次見她換車了。因為我真的不記得她換了多少車子。從她送給我一輛奔馳吉普時，到目前為止，但是我記下的她開過的車子至少不下十款了。沃爾沃，奧迪，法拉利，美洲虎。甚至像保時捷這種名貴的跑車她買來也隻是開了幾個月就甩手了。以超低價轉賣給別人。後來我才知道的。心疼的我幾天沒睡好覺。（我也是先吃鹹吃蘿卜淡操心。人家又沒有花你的錢）但是這一點上，就足可以證明秦文中對她的溺愛。倘若換了別人。不但不給買。說不定還會給她一句“你當老子是印錢的。這樣揮霍。”也就是碰上了秦文中這樣的老子。秦小璐換車子比換衣服都勤快。


  坐在寶馬車子上感覺就是不一樣。當然也或多或少有些心理作用。我靠在座背上打起盹來。


  “於凱。”


  秦小璐突然叫了我一聲。我嗯了一聲。沒有睜眼，繼續閉目養神。


  “我們去吃頓飯吧。你一定還沒吃飽吧。”


  我擺擺手說：“吃飽了。早吃飽了。”現在我就想安靜下來。因為我就可以想溫馨了。剛才一閉上眼睛，溫馨的形象很自然就浮現在我眼前。想起他，我心裏特別慚愧。哎。溫馨是一個多好的女人啊。我耳邊一直響蕩她給說的那句話。她什麽都不求，隻要能默默的做我的情人。我甚至懷疑。溫馨這麽好的女人，她是不是神啊。都說女人是嘴自私的動物，尤其表現在對自己愛人上。秦小璐就是鮮活的說明。可

  是溫馨卻一反常態。甘願讓出自己的愛人。我真的很震驚。很感動。因為我知道溫馨很愛我。


  “哎。跟你說話呢。想什麽呢？”秦小璐不耐煩的推了推我說。


  她將我思緒全部打亂了。我回過神來。懶散的睜開眼看了她一下，然後又閉上了。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於凱。你既然不想吃了。那我們就去醫院吧。”


  “什麽，去醫院？”我聞聽謔的睜開眼，坐了起來。我已經料想到什麽。故意裝糊塗說：“去醫院幹什麽？”


  秦小璐白了我一眼。說：“當然是看我爸爸。他現在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呢。我已經背著我媽偷跑出來找你。現在再不回去這不孝女的罪名算是堅固的按在我身上了。”


  一想起去醫院麵對秦文中我心裏就不舒服。我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強堆出個笑臉像個哈巴狗一樣湊上去一扣一個伯父叫他。更何況我現在傷還沒好呢。我堅決的搖搖頭說：“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我今天和你回來是看你的麵子。可不是看他的。”


  秦小璐央求我道：“於凱，走吧。和我一起去吧。算我替我爸爸求你了。說不定你這次去看他他感動了就會原諒你了。”


  我呸了一聲。說：“秦小璐，虧你說的出來。他把我打了一頓。現在還要我涎著笑臉上前給他說好話讓他原諒我。天底下有這種事嗎？虧你說的出來。哼。”我氣不打一處來，將臉別向一邊。


  秦小璐慌忙向我道歉。拉拉我說：“好了。於凱。算我說錯話了。可是你就陪我去吧。不如你在病房外等我。我就去看看他有什麽大礙。然後我們就走。怎麽說他也是我爸爸。不去看他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啊。好與開，求你了。陪我去吧。”


  秦小璐難得來求我。羊羔一樣的軟綿綿的聲音響在我耳畔。讓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還蠻受用的。我自問是個自製力很差的人。經不住她這麽軟磨硬泡。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答應你。不過，我隻在外麵等你啊。”


  秦小璐歡喜不已。扭過身來在我臉上吻了一下說：“於凱。你真好。”


  “哎。注意開車。別亂來。”秦小璐這一吻不要緊。車子就要偏離路道。我慌忙提醒她。


  我們來到醫院。泊好車。剛走進走到醫院門口。就聽到旁邊有人喊道：“哎。小璐。”


  循著聲音一看，就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旁邊緩緩走來。著老頭打扮的很精練。戴著一副茶色眼鏡。穿著一身耐克休閑裝。身後跟著兩個西裝革

  履的青年人。其中一人提著一個水果花籃。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保鏢。麵色冷峻，全無表情。


  我當時就感覺這老頭是個不一般的人。盡管他穿著隨和的衣服。而且一臉含笑。但是透過他的茶色眼鏡，我感覺到他的眼睛鋒芒畢露。目光充滿著刀鋒一樣的淩厲和才狼一樣的凶殘。


  秦小璐一臉以外。驚訝的向他打招呼，“翟叔叔，你怎麽來了。”


  我在秦小璐身邊小聲說：“翟叔叔。我怎麽沒聽你說過這個翟叔叔。”


  秦小璐輕輕拽了拽我的手小聲對我說：“等會你千萬別亂說話。我會給你解釋的。”


  我點點頭。


  這個所謂的翟叔叔快步走上前來，上前抱了秦小璐一下笑道：“嗬嗬。當年的小淘氣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秦小璐笑說：“翟叔叔。我們都五年沒有見麵了。我聽爸爸說你和雨婕去了台灣。奧。對了。雨婕她還好吧。算來她比我小一歲。應該也工作了吧。”


  這老頭說：“哦。這丫頭現在自己弄了一家影視工作室。專門做影視劇的後期音樂製作。這次我們一起來了，她吵著嚷著非要來找你。哎。這位是——”這個翟叔叔看了我一眼。


  秦小璐略有羞怯的說：“這。是。是我朋友。”


  “鬼丫頭，是男朋友吧。能騙得了我。小夥子。你從事什麽工作啊？”


  我客氣的具實說來。說的很簡短。本來我也不打算和這個老頭瞎嚷嚷。這也算敷衍。


  這老頭口氣忽然變得輕蔑。“原來你是在小璐的手下做事。哎。”盡管這老頭並沒有我高。卻似乎總想用居高臨下的目光來大量我。他那一聲唉，我更感覺是對我的無視。


  我有些生氣了。我在哪裏做事關你鳥事啊。我剛想說話。秦小璐不知何時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住了我的手，拽了拽示意我不要說話。秦小璐大概怕我和那老頭發生爭吵。慌忙隻開話題說：“對了。翟叔叔。我還不知道你來醫院幹什麽呢？”


  “看你爸爸啊。我這次重台灣來上海辦一點是。順便過來看看你們父女倆。去你們家聽保姆說你和你爸爸吵架把他氣病了。住在醫院。所以我就趕來了。本來雨婕也要來的。因為臨時有些事情要辦。就沒來。”


  “奧。是這樣。”秦小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一閃即逝。“翟叔叔。你知道我爸爸的病房吧。你先去吧。”


  “你不去嗎？”翟老頭很意外的看了秦小璐一眼。


  “啊。不是


  。我要去給爸爸交住院費。很快就去了。”秦小璐不知為什麽會編造這個謊話。不過很明顯她不願和這個老頭一道進去。


  “那好。我們隨後再見。”老頭子笑了一下。隨即走了。


  看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秦小璐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我真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忌憚這個老頭。便問道：“小璐。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害怕他啊。”


  秦小璐回頭看了我一眼。說：“剛才幸虧你沒有說話。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某黑社會社團的頭頭。他身邊的兩個個保鏢其實是越南的殺人犯。”


  我聞聽背後登時冒出一陣冷汗。秦小璐的家族還真夠複雜的。現在我才明白我對於秦小璐的家庭所謂的了解其實是多麽片麵。他們家裏還不知道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愣愣的說：“什麽黑社會。你開玩笑的吧。”盡管如此，我仍舊是不太相信。雖然我感覺這個老頭並不是一般人。但是和黑社會牽扯一起，這還真的讓我有些匪夷所思。在我的印象中，黑社會應該是像陳浩南，山雞那類的長相十分彪悍，流氣的人。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的。不過這姓翟的卻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我半開玩笑繼續說：“小璐，那他的花名叫什麽。哦，對了，他是洪興的還是東星的啊。”


  秦小璐知道我在開玩笑。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的說：“於凱，我可真沒有給你開玩笑。是真的。他叫翟平。和我爸爸是一起長大的同鄉朋友。他們的關係特別要好。聽爸爸說他從小就不務正業。經常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到後來認識了一些黑道上的人。違法犯忌的事情越做越大。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殺人對他而言和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在我的記憶中，我爸爸就去公安局裏為他擔保過不知多少次。聽爸爸說他和金三角的人都有來往。五年前他在做一次走私軍火的生意時，被條子偵破，令的他元氣大傷，損失了不少的人。包括他的妻子。翟平帶著他的女兒雨婕逃到台灣去了。”


  秦小璐這些話在我的心裏激起了不小的漣漪。我隻覺太過震撼。生平第一次，我接觸到這類黑社會的人，內心的所思所想隻有不可思考可以形容。我心裏不免又產生疑問。同時莫名的感覺身邊存在著一股危機。我問秦小璐，“像他這種人非常的危險。我勸你們家人還是盡量少和他接觸為妙。況且他這次潛回大陸萬一被公安抓住，就不用怕把你們也供成同犯。”


  秦小璐一臉焦慮的說：“我也知道。我本來就很討厭他。他虧欠我家太多了。我恨他。所以我剛才沒有和他

  一起進去。他每次找我爸爸就沒有好事。看來這次也不例外。”秦小璐說著眼睛裏放射著憤恨的目光。真不明白這家夥究竟怎麽虧欠他家了。


  我沒再多問。但心裏也警覺起來。我小聲說：“小璐。不如，不如我們報警吧。直接讓老警來收拾他。”


  “不，不可以，千萬不能這麽做。”秦小璐非常堅決的否定了我的意見。“於凱。你有所不知。翟平黑道的上的朋友非常多。我們報警不說他能不能繩之於法，可包括我爸爸在內，我們大家就會遭到翟平的手下的報複。他是個惱怒起來從來不講任何情麵的人。非常殘忍。我們不僅得不到安寧，恐怕還有生命危險。況且翟平既然敢堂而皇之來大陸，我想他已經有辦法打通公安上麵的關係了。”


  我聽的心驚肉跳。看來這老小子確實不是個一般人。往後我可得要小心為妙。我說“小璐。照你這麽說，我們不是很危險嗎？”這倒是真的。剛才翟平就看我不順眼。指不定哪天火上來了那我撒氣。秘密殺了我然後拋屍荒野我不是死的很冤嗎？


  秦小璐緊緊攥著我的手，將臉靠在我的懷裏。輕聲說：“於凱，我真的好害怕。不知為什麽。今天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心裏就有種很不祥的預感。總是感覺會發生什麽事情。於凱。你一定要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好嗎？”


  女人到底是女人。一遇上大麻煩，身上那股子巾幗氣魄也不知喪失哪裏了。秦小璐指望著我當個靠山。其實我的心裏更是沒底。七上八下的。我極力讓自己鎮定。裝作很輕鬆的說：“別慌。我們隻要小心應對。步步為營應對。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


  這句話絕對是句扯淡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我得讓我自己相信。就算是安撫秦小璐，我也得自欺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