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遭遇
此時外麵的雨已經下的很大。繁密的雨線遮掩了一切。昏黃的路燈映照之下，眼前隻有一片朦朧迷茫。耳邊是繁雜的嘩嘩的雨聲。其後便什麽都聽不到。驅車走出消失樂園。在門口，我的目光又注意到那一根路燈。靜靜的放射著昏黃的光芒的光線。忽然我感覺心頭一陣微微的熱。空曠的路上雨聲不停，因為空無一人。我忽然感覺很寂寥。也許是心理作用。
我並不知道溫馨究竟會在那個派出所。盡管我很慌。不過我並沒有亂了陣腳。現在急也沒有用處。我仔細回想起那一起事件。按說李軍和溫馨都是警察，而且他們的身份和背景也都很特殊。向來一般的公安分局，或者派出所肯定不會處理這樣的事情的。也隻有公安局那裏才有處理他們的事情的能力。這麽說來，他們十有八九是被送到公安局了。對。一定是那裏。我想到這裏，我高興不已。不由拍拍自己的腦袋。看來咱的頭腦還算是冰雪聰明。
既然有了明確的目標，我不敢怠慢。隨即提速向公安局開去。一路上我的心情非常的複雜。同時很亂。溫馨究竟向我隱藏著什麽。她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呢。難道她遇上了什麽麻煩。是不是李軍打擊報複溫馨呢。我越想越感覺不妙。同時感覺這個幾率非常的大。想著我的心不由的揪緊了。腳不由的將油門踩到了底。
現在大概快淩晨了。公安局此時大門緊閉。氣勢恢弘的公安局大廈裏麵基本上算是漆黑一片。隻有三三兩兩的如同星星之火的幾抹燈火。不知道為什麽，我腦子裏忽然浮現出江姐被國民黨特務用刑的畫麵。難不成溫馨此時會被他們被弄在一間黑暗的囚室裏，在一盞一百瓦的大燈泡照耀下被嚴刑逼供。我想著不免感覺荒謬。這怎麽可能呢。哎。我這一著急，淨胡思亂想了。
看來公安局不啻為除暴安良的行政機構。看門的老大爺的警惕性都非常高。我的車子始才開到門口。他已經從門衛室裏麵走出來了。這是一個五十歲的老頭。不過看去很精神。想來是受了公安局氣氛的影響吧。
“先生。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情嗎？”這個老人家說話很客氣。絲毫沒有一點架子。並不以能在上海公安局這樣的地方上班而有任何自豪的感覺。不像警校的那個老頭。
我笑臉相迎。“大叔。實在很抱歉這麽晚打擾你。我是來找一個人。”
那老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有些驚訝的說：“找人。這麽晚啊。哪裏還有什麽人啊。你就是找局長也得等明天啊。”…#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我忙解釋說：“不是的。大叔。你誤會了。我要找的人是被公安局抓進來
的。本來她說很快就出來的。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那老頭立刻警惕起來。我看的出他麵上有些緊張。說：“被抓進來的？他，他犯了什麽事情？”
我看出他的緊張。慌忙說：“大叔。你別誤會。她也是個警察。她叫溫馨。”
“溫馨？”那老頭驚訝的說，“你是說溫馨。哦。她早就走了？”
“什麽。走了？”我有些愕然。“大叔。你告訴我。她怎麽走的。上哪裏去了？”
那老頭說：“哦。是這樣啊。我隻是聽說是執行了一項很秘密的任務。和我們的刑警大隊一起走了。溫馨這孩子挺不錯的。哎。你是她什麽人啊？”
我木然的說了聲“朋友。”但整個人如同喪失了靈魂一樣。恍恍然。又是任務。可惡。為什麽。有難的時候，就想起她了。平常她落難的時候為什麽你們就沒有企業幫助她一下呢。我此時真想找到溫馨對她說：“姐。你真是太傻了。這樣做值不值得啊。”
我從那個老頭的口中再也得不出什麽了。黯然向他告辭。轉身正欲走。卻突然被他叫住了。我抹了一把臉上冰冷的雨水。說：“大叔，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老頭點點頭說：“你是溫馨的男朋友嗎？”
我感到很好奇。有些驚訝的說：“大叔。你怎麽看出來的。”這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一般的人不會認為我們是情侶的。就如同趙婕所說的。我是溫馨的弟弟還差不多。
老頭笑笑說：“這很明顯的。從你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來。而且最近溫馨臉上都會展露很特別的笑容。這丫頭是很少有這樣的笑。哦。幾年前有過。”老頭說著停頓一下仔細想了一下，繼續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剛好和李軍結婚。不過自從他們離婚後溫馨這孩子就再也沒有笑過。”
我驚喜不已。上前一把抓著老頭的胳膊說：“大叔。你知道她和李軍的事情。麻煩你告訴我一些吧。我很想知道。”
“這個。”老頭略一停頓。從他的眼神裏沃看出他是有所顧慮的。不過沒有兩秒。他說：“那好吧。進屋裏說吧。”老頭指了指我的臉。我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渾身都快濕透了。
我們相繼進入他的門衛室。說門衛室那的確是有點不符實。那是一間很大的房間。而且是兩居室。我心裏不由嗟歎。這到底是上海啊。不僅公安局建設的比內地的省政府都要氣勢恢宏。就是這個小小的門衛室都顯得豪奢。進去後老頭遞給我一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通過交談我得知
，老頭姓羅。不妨稱之為羅大叔。羅大叔顯然對溫馨知道很多。這包括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其中就有溫馨極力向我隱瞞的。起初我很驚訝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看門老頭，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呢。
羅大叔目光如炬。一眼看出我的疑惑。他伸出一手讓我看。當我看到後登時震驚住。那一隻手掌看去簡直是非常猙獰。通紅無比。疙疙瘩瘩。像是嚴重的燒傷留下的疤痕。他的小拇指和中指部分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我癡癡的問道：“羅大叔，這這是怎麽回事？”
羅大叔收回了手，淡淡的笑笑說：“我原來也是一名刑警。就是專門負責走私案件的緝私警察。我和溫馨的叔叔，李軍，溫馨同屬於新疆喀什海關緝私大隊。她叔叔是緝私大隊隊長。我們在破獲一起特大毒品走私案中。因為內部人員的出賣，我們誤中埋伏。在一間存放毒品的倉庫裏，緝私隊一半的人都被犯罪分子事先埋放的雷管炸死。其中就包括溫馨的叔叔。我因為當時被溫馨的叔叔及時從通氣窗拖出去。才撿回一條命。不過還是未能幸免。被炸彈的餘威炸成了現在的樣子。溫馨因為隨著另一半的緝私人員抓捕逃走的罪犯。得以幸免於難。”
我聽完羅大叔靜靜講完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心中長久不能平靜。我不敢相信這種隻有電影裏才會有的驚顫的情節竟然發生在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看門人的身上。我說：“大叔。既然如此。你也算是立了大功的人。為什麽還要在這裏隻當一個看門人啊、”我自然想不通。像羅大叔這樣的人可以算是或活著的烈士。那是英雄啊。他現在至少可以在家裏養尊處優。等著國家養活呢。抑或說可以弄一個很高的官職。為什麽偏偏選擇當一個小小的門衛呢？“
羅大叔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的命從我活著回來的時侯就已經不再屬於我個人了。是他們把生命都交給我。我現在等於是個廢人。可我不能等著國家去養活。我會盡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幹。就像是現在，我感覺很滿足。不過，溫馨這孩子可苦了。”
我其實聽到這些已經意識到什麽了。我說：“羅大叔。你是說。那個告密的人是李軍吧。”
羅大叔點點頭說：“是啊。李軍那時深受溫馨叔叔的賞識。他父親是上海市海關的一個要人。沒有理睬父親給他上海找的優厚的工作，毅然呆在環境惡劣的邊陲地帶這一點都很讓我們佩服。而且他一向對工作很投入認真。直到現在我始終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溫馨和李軍那時也剛剛結婚不久。結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還是李軍再一次酒後失言無意吐露的。
溫馨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和他鬧翻了。”羅大叔看看我說，“你一定在想李軍犯下這樣的罪過為什麽竟然還安然無恙。嗬嗬。這當然都得感謝他的父親。那時候溫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整天都渾渾噩噩。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笑過。不過真正促使溫馨和李軍離婚的，是因為一個女人。李軍再一次酒後將那個女人強暴了。其實也並不算是強暴，她是李軍外麵認識的情婦。溫馨一怒之下和他離了婚。李軍也因為作風問題被停職。他後來被他父親調回上海。不過他父親也沒有能力再給他安排工作。他現在是個刑警隊的副隊長。聽說也是他現在的女朋友的父親給安排的。因為他這個未來的嶽父背景很深啊。在他走後不久，溫馨為了躲避那個漏網的罪犯的打擊報複，悄然也來到了上海。溫馨這孩子我現在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來上海。看來是對李軍舊情不忘啊。她這個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仁慈了。”羅大叔說到李軍的時候很平靜。似乎對這些事情並不太關心。但是一談到溫馨。他的眼睛就閃爍奇光。
其實在這個時候我是很清楚的。溫馨來上海並不是為了什麽愛情。因為她對於李軍早已經死心了。她隻是為了向李軍所要甜甜的撫養費。這是喚作任何女人都會去做的事情。不過我沒有再和羅大叔說這些。關於溫馨深夜為之哭泣的那個神秘男人，也就是照片上的那個我看著很不舒服的帥哥。我沒有向羅大叔提及。這是溫馨心裏的一個症結。我不願去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