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小日子3
小明嘟著嘴，委屈地說：“我就隻和翠翠玩了一次啊！你都和你媽有新家了嘛！”
“我家可大了！我的房間有我外公的房間這麽大哦！”琳琳瞪著亮亮的眼睛叫起來說！
“吹牛！”小明不相信！
“真的啦！我爸爸和媽媽的房間更大哦！”琳琳再誇張地說。
“那你爸爸哩？怎麽不來啊？”小明問著琳琳！
“我爸爸很忙啊！”琳琳照實說：“他要管幾十萬員工，有我們村子的人這麽多哦，就和村長一樣曆害哦！”
“吹牛！”小明不相信地說：“你爸怎麽可能比村長大？村長的工資好高！”
“真的啦！”琳琳很不喜歡別人不相信她！
程雅無奈地看著女兒和別人爭辨這爭辯那，她莫名地一笑，突然想起了那個孩子的父親，心裏莫名地一軟，卻又不自主地想起，下午自己離開時，他那冷漠的樣子，她一咬牙根，便撐著傘走進菜地裏，蹲下身子摘了好些香菜，再想著女兒喜歡吃西紅柿，便又來到西紅柿地，準備摘西紅柿……
“雅雅？”程振德來到菜地裏，微笑地看著女兒……
“爸？”程雅奇怪地看著程振德，失神地叫著……“你怎麽出來了？忙完了，就休息一會兒啊……”
程振德微笑地撐著雨傘，蹲在女兒的旁邊，然後摘下那熟透的西紅柿，邊摘邊說：“給琳琳摘的吧？”
“嗯……”程雅淡淡地應著。
程振德微笑地說：“你小時候也喜歡吃紅柿，因為我們家裏窮，買不起水果，你就會天天鬧著要吃西紅柿……還要問我，這西紅柿是水果還是蔬菜啊？”
程雅好奇地笑看著父親問：“是真的嗎？我小時候是這樣的嗎？”
“嗯……”程振德邊笑著摘下那西紅柿邊說：“那個時候我和你媽，知道你喜歡吃，所以特地留了一塊地，專種西紅柿給你和哥哥們吃，心裏也是有一種補償的心思，家裏的日子一直都不好，偏偏又生了四個孩子……心裏不停地想著，要怎樣給孩子一點幸福人生，可是啊，生活把我和你媽的腰都累垮了，自然有些時候，有照顧不到孩子的地方，所以你和哥哥們，個性看起來還算可以，可還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有什麽心裏藏著悶著，就是沒敢說出來……”
程雅沉默地低下頭，沒敢說話……
程振德看著女兒那隱忍的模樣，有點心疼地問：“是不是和文昊吵架了？今天我和他通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程雅的心裏一酸，沒敢說爾嵐的事，隻是淡淡地說：“沒有吵架……他不會罵我，他不喜歡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不哼聲……冷冷的一個人，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我總是跟不上他的節奏，有點茫然……我們隻是有點小誤會……”
程振德微笑地說：“小誤會是正常的，夫妻之間，不吵架還不好！”
程雅看著父親，柔聲地問：“真的嗎？你和媽也不怎麽吵架啊？”
程振德笑著說：“吵！怎麽不吵！頭結婚幾年，天天吵！你想一想啊，倆個不同世界的人，走在一起，過著一些共同的日子，再怎麽說，也需要磨合一段時間，不是你忍讓，我忍耐就夠了，所以隻要你決心和你這個人走在一起，就要把一些事情交給時間……”
程雅想著父親這句話……
“你們年輕人可能不明白時間有多珍貴……我和你媽現在老了，都在感歎做夫妻沒有幾年了……不過我也好福氣，娶了你媽，你媽的個性和你差不多，一個很善良的女人，有什麽事忍著不說！好吧，等到事情一爆發的時候，她就又忍不住了，不是哭啊，就是委屈地坐在那兒不哼聲……”程振德提起老伴笑了起來。
程雅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程振德提起那蒼老的麵孔，看著這片青蒼土地，有點感歎地說：“你說這日子怎麽過來的？一年四季，我們種著不同季節的蔬菜，每個季節收獲不一樣的果實，有時候果實是好的，有時候，台風一來，大雨一淋，把你辛苦種下的那點點小苗兒全給給吹走了，流走了……”
程雅安靜地聽著……
“所以……有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可能……一場大風，一陣狂雨，就把你辛苦耕耘的所有一切，全給沒了！可是隻要想著，還要過日子，一無所有又怎樣？重新再來啊，太陽照常升起，總是會有希望的……”程振德再淡淡地說。
程雅的眼眶再一紅。
程振德轉過頭看著女兒真心地說：“雅雅啊，夫妻之間，就是有這麽一層意義！一起耕耘，一起麵對失去所有的恐懼與可怕，一起收獲你們的果實……明白嗎？我和你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可能進了棺材，都還會擔心你和三個哥哥過得不幸福……人生沒有誰，能過得悠閑，過得舒服……不要指望著，一腳踏進了幸福的感覺裏，就一輩子不用出來……如果這樣，幸福也就沒有意義了……要再勇敢一點，就像你當時生下琳琳的時候，那樣勇敢……那個時候，爸爸雖然生你氣，難過，可是心裏還是很自豪的，我的女兒是一個勇敢的孩子……就是有時候，善良過了頭了……”
程雅激動地看了父親一眼……
程振德突然眼眶一紅，哽咽地歎了口氣，伸出顫抖的雙手，摘下一顆又大又紅的西紅柿，遞到女兒的麵前，心疼地說：“來，這西紅柿沒打農藥……嚐一嚐……嚐嚐爸爸媽媽種出來的西紅柿，是什麽味道？看看你嫁入豪門幾天，味覺有沒有變了？”
程雅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拿起那西紅柿放在嘴裏一咬，一陣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的眼淚滾落下來，看著父親哽咽地說：“好吃……還是小時候那味道……”
程振德突然一笑，便問：“什麽味道啊？”
程雅再咬了一口那西紅柿，連忙說：“酸酸甜甜的味道……”
“還有呢？”程振德再問著女兒……“你還吃出了別的味道嗎？”
程雅一愣，然後再咬了一口，有點不解地看著父親說：“……還有什麽味道？”
程振德突然一笑，才歎了口氣，撐著雨傘，扶著酸痛的腰間，站了起來，邊往前走邊幽幽地說：“那是我和你媽……幾十年來……小日子的味道……”
程雅的心裏一動，看著父親撐著傘，沿著西紅柿地的小徑，往外走……可是因為人已經年邁了，所以走路有點不穩，又有長年的風濕……
“爸……”程雅心疼地看著父親那偉岸的背影，感歎人生實在不容易……她也緩緩地站起身來，看著父母親種下的青蒼綠葉，突然感動地一笑……
“媽媽！你看！我們家的水鴨子又肥了！”琳琳跑到媽媽的麵前，把媽媽手裏吃剩下的西紅柿一口咬下來，才瞪著像狗狗的眼睛來看著自己說：“你又想要浪費是不是？總是吃到一半，就扔掉！你怎麽這樣啊？爸爸說，做事要有始有終啊！”
“就知道爸爸前爸爸後的！”程雅瞪了女兒一眼，才生氣地說：“你爸爸是個小氣鬼！天底下第一大號小氣鬼！你和你爸爸一樣，是小氣鬼！”
“爸爸才不小氣！”琳琳維護著韓文昊說：“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哼！”
“哼！”程雅突然一笑，然後便與女兒摘了一些西紅柿，和拿著一把香菜，一同往著家門口走進去，這個時候，雨勢有點小了，在那淒迷的小雨中，她看著自己的哥哥正忙忙碌碌地在客廳裏，鋪著桌子，準備上菜……程青還打電話給安心，問她什麽時候下班！
大哥就已經在廚房裏做著自己最愛吃的紅燒肉，邊做邊對爸爸笑著說：“雅雅今晚在家裏過夜，爸媽瞧你們開心的！剛才花婆婆也來過了，知道雅雅三朝回門，給她送了好多蜂蜜和雞蛋過來……還說讓雅雅今晚，一定要和文昊到她家裏坐坐！我說妹夫沒來，她那個失望啊……好像是她家的女婿一樣！”
程振德與李秀容都開心地笑起來……
程雅突然感歎，幸福的人生，可能是很多人為你堆砌起來的……她再默然地一笑，拿起香菜還有西紅柿，放到膠盆中，再提起桶，往自家的小井裏壓水……
“雅雅！下著雨的！你別洗了，讓哥來吧！”程勇說。
“沒事！”程雅感覺到雨漸少了，便索性扔了雨傘，拿起一頂草帽給戴在頭上，用力地壓著水……當她看到如清泉般的水緩緩地流出來，淋在那青翠的香菜和通紅的西紅柿裏，她突然好滿足地笑了，不期然地想著那個人到底還有沒有在生氣？
正當她在前思後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院子外傳來了一陣汽車聲，接著那汽車緩停在程家的小院子前……
她一奇怪，手扶著木棒子，轉過身，居然看到自己的丈夫，穿著白襯衣，披著華貴黑色西服，襟前配帶著開絲米襟花，稍趟開了衣領，一派風度凜然地走出了車子……
程雅的眼眶一紅，心裏一動，激動地叫：“爸！媽！文昊來了！”
程振德與李秀容激動地從廚房裏跑出來，看到女婿果然已經走進了小院子，微笑尊敬地說：“爸媽，不好意思，公司因為有點事，我來晚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程振德立即對著程雅興奮地說：“雅雅！還不招呼文昊進屋裏坐！還下著雨呢！”
程雅卻愣了地看著丈夫，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韓文昊也有點無奈地看著妻子，卻突然淡淡地一笑……
有個寶貝在微博上和我倒計時，好吧！我實話實說，剛才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