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極點的氣息,在電光火石之間乍然閃現,撕開一層層空氣的阻隔,破空而出!/
感受到背後那股淩厲的攻勢,東圖南臉色倏的一變,他想要動身應對這一擊,卻發現身軀似乎被鎖定住,如此短的時間,他已是無法再作出反應。/
可任由這一道攻擊打向自己,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即便是此刻的修為已經有了大步提升,但麵對這股氣息時,東圖南還是覺得有心無力,已經完全超越了淬體境修士的範疇。/
說時遲、那時快!/
在所有人都是剛剛有所意識的時候,空中忽然又閃出一道青色身影,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掠過!/
就在那道攻擊將要落在東圖南後背的瞬間,青色身影直接是朝其衝撞過去,隻聽得嘩啦一聲,那道極具殺傷力的攻勢,便已被完完全全地撕裂開!/
青色身影立定,一把精致的米白折扇從浮空中緩緩落下,最終被一隻手掌握住,旋即轉身,露出一番翩翩公子之態。/
此人,赫然正是千雪公子!/
他悄然朝著競技場一角督了一眼,那裏有著幾道黑色人影閃過,很快便是離開了這裏。/
危機解除,東圖南也是如釋重負般沉重地吐了一口氣。/
這時,千雪公子轉過身來,毫不講道理的從身上迸發出一股源力,透明的源氣逐漸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東圖南整個人都給籠罩住。/
這樣的變化讓東圖南感到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是處於其中。/
“你……”東圖南正欲問道,就被對方打斷了話語。/
千雪公子始終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看向東圖南,笑著說道:“不用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東圖南不語。/
可心中卻是感慨,這位千雪城的少城主總是這副處之泰然的模樣,似乎什麽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其中,既有他身份地位的緣故,更重要的還是自身實力的高超。果然,這世界還是以實力為尊,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黑風府的貪狼,”對方忽然說了一句,又繼續說道:“剛才,我並沒有留下他。”/
“我明白,”東圖南當即回答,隨即抬起堅韌的臉龐,認真地開口道:“我的事,我自己來做就好!”/
看見東圖南堅定的目光,那名千雪公子卻是一笑:“如此自然是最好不過。另外,還有一件事,想必你會很感興趣。”/
東圖南雙瞳中閃著亮光,心裏卻是有些疑惑,暗想著,這大家子弟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說話都喜歡藏著掖著,說一半,直吊人胃口。/
“聽說…你是白寒村人氏?”千雪公子似乎是摸透了東圖南內心的所想,故意走近了一些,露出來一副神秘的表情。/
顯然,對方是知道某些東西,這讓東圖南不禁感到一絲興奮,自己找了那麽久,總算是能夠打聽到關於白寒村的消息了。可他心裏又十分明白,不能夠把什麽都表露在臉上,否則就會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無奈之下,東圖南隻好強壓住內心的激動,仍然表現出來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說道:“是,又怎麽樣?”/
那千雪公子微微一愣,似乎是對東圖南這樣的反應,感到頗為意外,深深地看了一眼,又輕搖著手中那把折扇,稍稍擺了擺頭。/
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東圖南隻覺得一陣夢幻,眼前的這名千雪公子,為什麽總覺得跟那位王家四公子有所相似?兩人都是整天拿著一把紙扇,隻不過展現出來的氣質各異罷了。/
“白寒村一事,官府已經有了眉目,那幫匪徒,除了他們背後的山狼幫之外,的確還有高家的影子。如今,高家已經暴露,但是這背後的事情紛亂複雜,目前還無法得知。”千雪公子略一沉思,語氣凝重地說道。/
東圖南疑惑道:“說吧,那幫匪徒現在在哪裏?”/
麵對東圖南如此直白的疑問,千雪公子並沒有任何慍色,繼續說道:“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最近得到消息,那幫匪徒似乎在‘雲霧山’一帶活動,目前官府已經組織了一支隊伍,早幾日便已趕往雲霧山。”/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又是為了什麽?”他自然是知道,眼前這名少城主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告訴自己這些消息。/
“哈哈!”/
千雪公子仰頭大笑,手袖一揮,撤去周圍的屏障,隨後隻是自顧自地搖扇走開。/
東圖南一陣鬱悶。/
目送著對方離開競技場的大門,剛才的那番話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可是自己也就這點實力,根本無法抗衡匪徒中的那些源武者高手,就算將自己拉上他們的船上,又能掀起什麽浪花呢?/
幾位正主走後,場中的人也陸續地散去。原本人山人海的競技場內,此刻卻是空蕩蕩的,隻有東圖南,以及站在不遠處正望著他的武家小姐,武寒。/
“這回,我…看你還往哪跑?”清麗的女子淡淡開口,但是聲音卻充滿了虛弱態。/
東圖南抬手撫在鼻梁上,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來,兩道複雜的目光飄忽不定,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四處張望,無處安放。/
“你……”那道極顯疲態的女子聲音,忽然變得細微不可聞,隨即隻聽見一陣倒地聲。/
東圖南也是發覺過來,下意識就衝到武寒的麵前,將她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來,一隻手臂攬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拉過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支撐著她身體的重量,緩步地走出了競技場。/
武家,乃是千雪城的名門貴族。當代武家家主夫人,便是官府體製內的人。因此,對於整個城中四大名門的名望而言,武家無疑是最受百姓信服的。/
通過簡單地打聽,東圖南便尋到了武家的所在地,在和門口的家丁招呼過後,也順利地把武寒送回。/
東圖南也並沒有多留,在武家門口處看著武寒的身影一直消失在門廊盡頭,緊接著就離開了。/
可憐的武家小姐,本以為又一次吃定了這個男子,陰差陽錯地,卻再度錯過,而這一回之後的再相見,就又是另一番場景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
碎星和輝月逐漸隱去,遙遠的天際在灰白色中露出一抹魚肚白,晨曦的微光從連綿雪山上緩緩地透出來,橘橙色的霞光映射在成片的雪地上,烻烻奪目。/
一眼望不到邊的白色原野上,正有一道雪瑩瑩的影子在奮力地奔跑。/
大犬呼哧地急喘著氣,一條大舌頭從嘴裏伸出來,有節律地吐納。其背上,東圖南雙手墊著頭,眼神不住地打量著周圍的勝景,悠閑地斜躺著。/
離開千雪城已有三日,自從得到了關於匪徒的消息後,東圖南就星夜兼程地趕往“雲霧山”,心情雖是急迫,但這一路上的美雪妙嶺倒也是讓人心曠神怡。/
這一天,東圖南乘著大犬已是來到了“雲霧山”外兩百裏的區域。/
這裏的海拔似乎較之前的地方更高,空氣十分稀薄,東圖南調息了良久,才算是漸漸適應過來。/
連綿起伏的白雪銀山,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座座巍峨的冰雪巨人雕像,在無垠的大地上,緊挨著依次落座。/
山勢奇峻雄偉,給東圖南一種磅礴的壓迫感。/
東圖南一個翻身從大犬的背上跳下來,領著它緩步向前方崎嶇的小道,幾隻鳥雀乍起,撲散落一些的雪末粉塵,這樣的安靜,讓東圖南時刻保持著警惕性。/
剛一踏上小道,周圍的環境便是漸漸地顯現在眼前。/
東圖南環視一周,發現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隻是四下裏都是縱橫交錯的小道,蜿蜒曲折,連一條大道都不見。/
咻——!/
一塊方形癟裂開的大木屑從遠處飛來,直接是劃開空氣拍擊在東圖南麵前的雪地上。/
木屑抨擊處,飛雪激蕩,迸濺而出的雪水汙漬些許灑落到東圖南的腿上,這不由得讓他皺起了眉頭。/
“別過來!”/
一道尖銳而刺耳的聲音,驀地傳過來,毫無征兆的從不遠處的雪坡後麵響起。/
潛意識裏東圖南就感到一震,心中暗道不妙,立馬回頭喊一聲大犬,一躍而上,朝著聲源處衝了過去。/
潔白的雪地上,一群灰黑粗布的莽漢圍成一圈,個個凶神惡煞地瞪著中間,猙獰的麵目中透露一絲貪婪之色。/
但見他們圍著的中心位置,雪風紛舞間,有著一名陷入恐懼中的女子,一身簡樸的灰棉衣,卻是絲毫掩蓋不了她那美致的臉蛋。/
不過,此刻的臉蛋上已是布滿了惶恐之色,雙瞳極力放大,瞳孔中閃爍著失措的神采,腳下的步伐也開始慌亂,竟有些站不住腳跟。/
“你…你們……別過來!”/
那女子抬著雙臂、推著手,雙眸緊閉、側過頭,嘴裏不停地喊著。/
雪地上,將女子團團圍住的莽漢們,皆是情不自禁地用手搓弄著下巴的胡渣,腳下踩著厚實的雪層向中心處探步靠了過去。/
其中一名最為魁梧的莽漢,忽地大步跨出來,盯著女子,頓時眉開眼笑,將手中一柄無鋒的鋼刀,嘩地往旁邊一丟,隨即便是張開兩條胳膊撲了上去。/
看著那莽漢可憎的麵目,如虎狼撲食般衝自己撲過來,女子下意識閃身就要躲避,可無奈體質差距過大,僅僅是躲開一部分。/
那莽漢的一隻手掌豁然扣在女子的柔肩上,臉色頓時一喜,手指開始發力,隻猛的一抓,一股力道直接是作用在女子的棉衣上,隨即快速地往回一扯,五根手指連帶著一件厚重棉衣盡是從女子的身上脫離開。/
“啊——!”/
頃刻間,女子連忙雙臂合住,交叉著護在身前,身體顫抖著跌在地上,驚恐地叫出一聲。/
飛雪似白花,在空中做著紛繁複雜的飄動,繚繞成一片模糊的屏障。/
女子的身上失去了那件厚實的棉衣,隻留一層薄薄的白衫,頗具規模的身姿半隱半現,在這冰天雪地中,不斷地哆嗦著。/
周圍的一群莽漢見狀,皆是雙目放光,邪惡的笑意完全顯露出來,就像是一群失去理智的猛獸般,張牙舞爪地奔著女子衝了上去。/
就在那數十隻手,即將觸碰到女子的身軀時,一道狂暴的氣息席卷而來。/
“吼——!”/
雪地猛然震動,像是要隨時破碎開,豁然飛掠過一道碩大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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