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倒黴

  借著餐廳的玻璃隔斷,和走動的客人成功隱藏了自己的田齊繼續跟著侍者。


  從王府歸來,她利用電話分機聽到了田老板和二叔的談話,田齊明白田老板在車上前言不搭後語的試探是為了什麽。


  病秧子打草驚蛇似的滿世界找人,隻要智商在線都能把對上號,萬幸病秧子當天沒出來,田齊逃過一劫。


  說起來遇到他,自己就沒好事,待會兒還是吃完飯趕緊走人。


  是的,田齊不會因為一個討厭的人放棄吃飯的機會,但吃飽吃好久另說了。


  “咖啡,脆皮巧克力蛋糕,謝謝。”等不及正餐,田齊隻能用下午茶充饑,她踏進門的目的是舒芙蕾鬆餅和法式鵝肝,真是越想越倒黴,肚腸寡寡的時候喝咖啡,歹命哦!

  不爽!!

  滿腹怨氣的田齊,悄咪咪坐在視線死角的雙人座裏,弗朗吉餐廳繁複的裝飾把她隱藏得很好,苦澀提神的咖啡配上苦甜的脆皮朱古力蛋糕,田齊吃三口就膩了,她又和侍者要了一杯檸檬水。


  幸好家裏還有烤鴨等著,想到烤鴨她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兒。


  守在不遠處的侍者聽到顧客的要求後點點頭,轉身走向廚房,弗朗吉餐廳的侍者都挺機靈,服務距離細致入微還差半步,也很拿得出手了。


  就是這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侍者,往回走的時候竟和一個視線飄忽的男人撞在一起,侍者下意識連連道歉,男人粗魯的推開他冷哼一聲。


  侍者想要再道歉,畢竟顧客是上帝,可男人根本不搭理,選了一個空位就近坐下,田齊微微眯起眼,剛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楚,男人顯然注意力不在走路上,他的視線關注的方向在其他地方,田齊順應男人看的方向瞧去……


  嗬!

  好家夥,原來他在看病秧子,在田齊心裏病秧子一家並沒有什麽看猴子的價值,那男人為什麽眼帶凶光的盯著,這個問題值得深究一下。


  打算探究的人,從男人的外在開始分析,西裝有點兒舊,袖子短了一截,腰圍略顯肥大,從襯衫和西服褶皺的痕跡來看,他身上藏了一把槍。


  是殺手!!


  田老板不許出門的警告猶在耳邊,田齊眉頭高挑,眼神驟然冷冽,她調轉視線在二層巡了一周,同樣的殺手還不止一個,他們的目標明顯就是大福晉一家。


  是尋仇,還是其他……


  正當田齊考慮怎麽不著痕跡提醒病秧子時,給大福晉上甜點的侍者端著盤子退開,撞到人的殺手赫然掏出駁殼槍,二話不說,對準病秧子的腦瓜扣動扳機。


  嘭!

  嘭!

  猶如鞭炮連續炸開的巨響,聲音間隔很短,短到多數人都以為是一聲,二層的客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若木雞,不知是誰先喊的逃命,珩穆看到了一支黑黢黢的槍管,緊接聽到槍響,遲來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他下意識就撲向額娘和珩玉。


  “躲到下麵去!”珩穆擋在母親和妹妹跟前厲聲道,他心裏也慌,驚恐的食客在眼前亂竄,像一群沒有慌亂的羊,隻有地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訴說著方才的命懸一線。


  嘭!

  第二槍在背後響起,玻璃粉身碎骨一地,珩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強行扯開,他跌坐在椅子上,珩穆定了定睛才發現有一個男人橫在自己身後的桌子上,手裏拿著槍,槍口對著他後腦勺。


  珩穆登時就傻了,竟是千鈞一發!剛才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


  是誰兩次救了他?

  珩穆轉動呆愣愣的眼珠,努力看向身側,他率先看到的是一隻持槍的素手,骨節分明膚色如蜜,午夜夢回時烙印在心頭的那隻手,赫然就在眼前。


  “傻站著作甚!當活靶麽!”來人罵道。


  “姑娘是你。”


  “田姐姐!”


  珩穆和珩玉齊聲叫喚,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明白了什麽,轉而垂目看著如小雞仔一樣從額娘懷裏探出腦袋瓜的妹妹,心頭驟亮,原來她就是田老板的女兒——田齊。


  “少廢話,從後麵走!”田齊把人從桌地扯出來,她真被這家人打敗了,剛才要不是她藏在暗處,殺手早把這三個人打成蜂窩了:“走啊!”


  “往哪兒走!”病秧子問。


  “別怕。”大福晉煞白臉,護雞仔一樣抱著簌簌發抖的珩玉格格。


  田齊迅速看向窗外,樓下逆行而上的人就有七八個,而且都不是警署的打扮,她轉身立即向病秧子求證:“你們王府的人在哪兒?!”


  “酥香樓。”


  在街口!

  那就不可能趕得過來,她掰下殺手的駁殼槍,槍柄上還粘著零星的腦組織,田齊把槍遞給病秧子:“殺手上來了,跟我走。”


  病秧子接過槍後,一言難盡的眨著他忽閃的黑眸:“我不會用。”


  嗬嗬,屋漏偏逢連夜雨……


  “嗬!”田齊似笑非笑,食指一繞把槍轉了回來,把保險杆往上掰,再別到褲腰後:“跟我來。”她不想做無用的吐槽,領著人徑直往廚房走,弗朗吉的倉庫在一樓,二樓的廚房附近一定有通道用於上下運送食材。


  有路走,就有逃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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