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美

  珩玉被嚇得不輕,歇斯底裏的抓著兄長,她年紀小何時何地都想要親人陪著。


  他們一家都是普通人,慌亂是正常的,鎮定自若像田齊還知道組織反攻的才是異類。


  其實換做有心人,恐怕就要懷疑田齊了,可病秧子一家反而糊裏糊塗跟著她逃命。


  也不知道這份信任哪兒來的,難道是因為她長得值得信任,若是為這個田齊挺無語的。


  “別叫了,小心把人引來,趕緊走。”病秧子哐當闔上門,大福晉抓著女兒就往樓梯下拽,木質樓梯很快就響起了下樓的咚咚咚聲,還有母女二人壓低聲音的對話。


  大福晉毫不遲疑的帶著女兒下樓去,維持據槍姿勢的田齊摒除雜念重新調整呼吸,心裏暗暗想著這位貝勒爺還真不如抱養的格格親,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大福晉下意識就護住了女兒,現在更是把兒子丟在危險中,母女二人倉皇出逃。


  大福晉重女輕男妥妥的。


  好像也不對,轉念一想,自己這麽一個牛人在這兒,把貝勒爺留下的風險早就減半了,還不如帶著女兒趕緊溜,免得田齊顧不過來。


  如此想來大福晉也挺聰明的。


  梳理大福晉心思的田齊,默默也誇自己一把,聽著身後櫃子挪動的響聲,她顧不上去看病秧子鼓搗什麽,專心致誌地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即扣動扳機。


  子彈穿過玻璃窗射向兩百米開外的汽車,嘭,汽車前蓋忽然炸開,整條街為之一振,田齊滿意的勾起一抹笑,大功告成:“走。”


  砰一聲甩下麵粉袋的病秧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壓低聲音說:“外麵在搜人。”


  “別管了,他們很快會撤,我們趕緊走。”田齊決定撤離,她剛才第二次踢門下意識出的是左腿,火車頂上的舊傷才好,隔天自己就作死,現在一走路就鑽心的疼。


  疼得她忍不住要爆出口為止。


  其實田齊進廚房後走路是不太利索的,她自己之前沒太在意,怎想病秧子眼還挺尖。


  “腳疼得厲害嗎?”他大步上前扶著她。


  “很疼。”懂得關心她,倒是還有點兒良心。


  二人相互攙扶著到了外牆樓梯上:“我背你下去。”眼前人影一晃,病秧子搶先一步走下樓梯,田齊差點一腳踩到他背上。


  她看著二層小樓,踢了踢人:“趕緊起來,背上不好開槍。”


  “那怎麽辦。”迅速轉身望向她的人問。


  “你攬著我的腰,給我借力。”田齊也不是矯情的人,她待會兒還要爬會臥室,左腳能不用就不用,外牆樓梯夠寬,足夠他們用兩人三足的姿勢迅速下樓,木板給二人踩得嘎吱嘎吱叫喚,但沒有殺手被驚動。


  那被子彈打中的車燒成一團火球,火蛇衝天無人敢靠近。坐在車裏穿著製服的男子一身狼狽,他臉因輕度燒傷泛紅,把掛在脖子上的銅哨吹得嗶嗶響。


  “你為什麽要開槍。”到了一層,跟著田齊指示抱著她躲到高聳啤酒木箱背後的病秧子壓低聲音詢問。


  田齊一邊觀察左右一邊解釋:“後街上空無一人,就他一個穿著製服的開車呆著,弗朗吉二樓兩聲槍響,食客四散,到現在那個男人才吹哨子,不是同謀就是收了人家的錢選擇緘默。”看來哨子聲起了作用,本應該堵住出口的殺手沒有過來。


  還來不來歡喜的她,目光迅速掠過四周,暫時解除危險後,田齊攬在病秧子柳腰上的手拍了拍他的胯,問:“你開車來的。”


  “嗯。”半抱著自己的男子身子驟然緊繃,他悶悶的應了一聲,田齊以為怎麽了,連忙抬起頭瞧過去。


  四目相對,二人略顯尷尬,病秧子皮膚本就是透著病氣的紙白,此時,好似一張雪白的宣紙上暈開濃墨重彩的胭脂,他整個人如點睛有神,卷翹濃密的睫羽顫顫巍巍遮住欲說還休的烏眸。


  田齊對這位畫中仙乍然現身很是摸不透:“什麽情況。”這是,她頓了頓,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點兒……


  自己半個身子都壓在對方胸前,剛才顧著奔命顧不上,如今撲通撲通擂鼓一般的心跳隔著衣物相互呼應,田齊感覺彼此之間的空氣也不由得滯了滯。


  她眨了眨眼,默默歎口氣,不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開車來的?車在哪兒?”比起病秧子赧然而立,她表裏如一的大方坦然,不過為了不讓純情貝勒爺熟透,她還是好心的轉移話題,繼續上演拖油瓶逃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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