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頻出
田齊第一次有刀架在脖子上的緊迫感,遇到病秧子後,她發現自己多了不少令人厭惡的第一次,好比疲於奔命好不容易衝過獨木橋,轉身剛想把原木踹下懸崖,卻發現自己隊友還傻兮兮站在在對岸招手,更可怕的是你和沙雕被救生繩緊緊捆在一起。
一萬句粗口噎在喉嚨裏,這就是田齊心情的最真實寫照。
“把他抬上車,快!”愣著做什麽,等死嘛。
還是覺得黃泉路太長,想抄近道!
大福晉和珩玉被吼了一頓,立刻就反應過來,連爬帶滾的下車去,田齊迅速扯開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一枚米爾斯牌鐵菠蘿。
鐵菠蘿,不到關鍵,這玩意她也不想用,田齊把東西塞進口袋裏,上衣一下就沉甸甸的,彈匣還有兩個,她全都拿出來給兩把槍都加滿艙。
“上來沒有。”對方第二輛車已經逼近了,八十米,五十米:“怎麽樣!”她忍不住低吼,雙槍嚴正以待!但是勝算並不多。
“田姑娘,你帶珩玉先走。”大福晉絕望的喊道,田齊看不到背後的情形,她也不敢再輕易轉身,怕就怕子彈不長眼,把自己打成篩子。
“珩玉,趕緊和田小姐走。”大福晉嗓子又啞又顫,她絕望了。
砰砰砰,槍膛裏發出危險的爆炸聲,子彈不要錢一樣打過來,田齊開了幾槍,下意識臥倒,噔噔噔,彈頭擦過車身,應該感謝會玩槍的在這裏都是少數,基本都屬於人體描邊大師行列,她伸手推開一側的車門,右腳用力一蹬,借著這股力道田齊依靠雙手發力撐著身子迅速車外爬。
“田小姐。”大福晉從病秧子身邊爬過來扶著田齊,田齊借力穩住自己,餘光瞥了一眼最終摔暈過去的青年,他閉著眼躺在珩玉懷裏,槍聲依舊這人倒是一昏了事。
田齊迅速看了一眼四周,拐角的地方沒什麽遮蔽,四通八達沒處躲,若隻有她自己一個,若隻有她自己一個,她咬緊牙關,算了:“趴著別動!”
既來之則安之,她還沒和闖入者正麵剛,絕對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就對了:“珩玉,看到前麵那個鋪子沒有,你想辦法從後門進去,打電話給田公館,讓我娘派人過來,我一個人頂不聊多久。”
臉上掛著淚珠的珩玉搖搖頭,她已經慌得不知東南西北,大福晉晃了晃女兒,厲聲道:“別慌,你跑過去打個電話就行,知道嗎。”
“額娘,我怕,我腿軟。”珩玉的淚嘩嘩流。
見狀田齊絕望地咬咬牙,單腳撐著自己拔槍做最後的抵抗,對方火力她強,車身上一個接一個的洞,雙拳難敵四手,嘭,一顆花生米擦過田齊的脖子,熱血流淌下來,她顧不得脖子,加快換彈匣的速度,自己背後的一家子還在為如何去打電話廢話中……
因為她剛才頑強的抵抗,大街上兩輛車子拉開一百多米相互對峙,地上滿是彈殼、傷患、死者。現在對方還剩三個人,但田齊隻有一個人戰鬥,因為傷亡過重對方現在已經停止了無差別掃射,變成偶爾的試探一兩槍。
這是田齊爭取來的時間,她必須向田老板求援,如果他們不去,那自己就去!田齊下意識摸向口袋,手指沒有摸到逾期中的彈匣,她心漏了一拍,腦子裏隻剩下一個灰色調的念頭——彈盡糧絕。
她迅速蹲下來用車身掩護自己,卸下兩把槍的彈匣查看,一把空了,一把還剩三顆花生米。
“完了完了。”田齊忍不住念叨,這回真的被連累死了。
她要怎麽辦,眼前三個一言難盡的人啊,三座大山一樣壓著田齊喘不過氣。
拋下他們,自己還有機會,對,拋下累贅才能謀一線生機。
田齊當機立斷,她從外套口袋裏掏出米爾斯鐵菠蘿,這算自己最後一點人情味吧。
大福晉還在勸珩玉,田齊以為這位母親費盡口舌不過是無用功罷了,他們一家真經不起考驗。
“拿著這個。”田齊不能死,還有任務,她抓過大福晉的手,把米爾斯塞過去。
她讓大福晉用手按住保險握片,然後鄭重道:“大福晉,走到這兒我算仁至義盡,這是洋人的炸藥,看到圓頭上的環沒有,如果他們殺過來你就把圓環往外拉,然後鬆開手,那麽所有人都會被炸死。”
“我,你。”大福晉驚愕得語不成調,她看著哭得不成人樣的女兒,還有昏迷不醒的兒子,最後咬牙道:“田姑娘與我們非親非故,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母子三人來世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