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黑夜彩虹
“還沒有那麽絕望。馨兒，我會治好你的。相信我。”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葉之溯努力，一字一句的說道。有他在，就不會讓她再受傷。
“恩。”她含淚點頭，葉之溯，不是我不信你，是老頭的手段，我太了解。
“乖。累了就先休息，我讓子浩把小公主和小念帶過來。”隻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麽不能克服的。他撫摸著她的頭發，在她的額頭上烙上深情一吻，眼神期盼的看著她。
“不，我還不累。”她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日思夜想的男人，不舍得閉上眼睛。
“溯，雖然你不問，但是不代表，我不會說，這幾天，我被老頭捉去了。”她深吸一口氣，擔憂的看著葉之溯，看著他沒有任何疑惑的眼神，繼續道：“發生了一些事，和葉家有關，如果我們不解決，那以後。都沒有安寧日子。”
他被老頭帶走，他是知道的。他盡了所有努力，想和老頭取得平等對話的機會，可惜。失敗了。可是葉家？她說葉家，葉家和那個不知名的“老頭”有什麽關係？在他的記憶裏，沒有一點點印象啊。
看著葉之溯疑惑不解的表情，林馨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也完全不知道老頭是怎麽回事？可是，老頭義正言辭，不管是不是誤會，葉家和老頭，一定有糾葛的。
“葉之溯，老頭說，他不會放過葉家的任何一個人，隻因為我們都是葉家的人，所以。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和爸爸認識的，不知道和爸爸有什麽糾葛？”
“爸爸？”在葉之溯的心中，爸爸是這樣好的人，完全意義上的儒商，做慈善，行公益。為人也是無愧於心，怎麽會這樣的黑道殺手聯係上呢？
“我也想過，表麵上，爸爸好像和黑道完全沒有一點聯係，不知道，你接管葉氏後，有沒有其它的。”她無法用一個詞語，來確切的表達這種感覺，她是相信葉之溯的，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事，葉之溯早就動用黑道力量去救她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沒有。”葉之溯看著林馨迷惑的眸子，說道：“我真的沒有想到，繞了一大圈，居然是針對葉氏來的。”
自顧自的感慨了一句，葉之溯低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馨，心中泛起柔情，白色的被單，襯托著蒼白的病容，僵硬的姿態，無法隨心所欲的雙腿，葉之溯教訓道：“真傻。”
“你又不是葉家的人，為什麽不解釋？你不是爸爸的親生孩子，你可以說的。”想到老頭居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來折磨他的馨兒，他心中就更加苦澀。
“傻瓜。”如果她不是葉家的人，那葉微什麽？如果她不是葉家的人，那這個挽著袖子，衝到廣場來接他的男人算什麽？如果她不是葉家人，那現在她是什麽？
葉之溯，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重要，最幸福的身份，就是你的妻子？
她輕聲說道：“我不是葉家人，那是什麽？你的妻子，也算葉家人吧。”她甜美的笑，雲淡風輕，他知不知道，對於這個身份，帶來的不管是好還是壞，都是她心甘情願的承受。
他低頭看著她，突然發現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麽多餘，第一次發現過她的眼睛這麽美，墨棕色的瞳孔染著蠱惑的魅，一波秋水比池水蕩漾，一汪明眸比陽光動人。
她的話，他都了解。可是，還是不希望，她傷了自己，還是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這讓他，情何以堪？心痛化為柔情，隻能用體溫來證明，他的深情。
“馨兒。”他的聲音低沉，如夢境裏的呢喃，馨兒稍一失神，他已經坐在病床上，身體傾倒下來，腰間的手一收，他們的身體之間頓時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距離。
她的心跳失去了節奏，理智告訴她應該快推開他，她的腿。現在怎麽可以？
“我會小心。”
他輕輕的鬆開她，看著身下，眼眸含春，麵若桃花，化作一池春水的林馨，表露道：“馨兒，不管發生了什麽，請不要一個人抗下去。”
他明白，她心中的擔憂是什麽，葉檀，他的父親，唯一一件有異議的事，就是她的到來，這個麵對母親，都沒有辦法解釋的女孩，不是私生子，那她到底是誰？她有著什麽的身份，讓父親，寧肯被母親誤會，造成莊園的悲劇，也沒有說出來的事實？
“恩。”林馨點頭，勇敢的對上葉之溯的眼眸，說道：“你去查吧，從我的身份開始，當年爸爸為什麽會收養我？也許，我才是老頭的仇人，如果是因為我，老頭報複到葉氏的話，那我。”
他捂住了她的嘴唇，阻止她即將吐出的語言，說道：“亂想什麽？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葉家人嘛。怎麽現在。”
“不管怎樣，有我在。”她的身份，是唯一的疑點，他會去查。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的身份，老頭要對付的葉氏的話，他也不會把她交出去。對付葉氏就對付葉氏吧，隻要不傷害她就好。
“恩。”她點頭，但是，卻難掩其中的擔心。反正已經是這幅殘破軀體了，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的原因。那她會直麵老頭的。這個人，她不怕了。
“休息吧。”葉之溯攏了攏被單，把林馨蓋好，看著她聽話的閉了眼，他走了出去。雖然她回來了，但是，需要他處理的事還有很多。
他轉身，她睜眼，看著他疲憊的背影，想到那一年在巴士上，她問過他：“葉之溯，你最喜歡什麽東西？”
“一個特俗的東西，彩虹。”
“為什麽？”
“因為它出現在雨後，潔淨，清高，它出現的時候天最藍，陽光最柔和。”
她在他懷中仰起臉，凝視著他的眼睛。“可是，彩虹不是很短暫嗎？轉瞬即逝的東西，葉之溯，你為什麽會喜歡？”
他笑笑，她不懂，因為那日，碧藍的天，和煦的光下，她的出現就是一個和彩虹絢爛了他的世界。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有些東西，得到很難，失去卻那麽容易，就像彩虹一樣。
葉之溯，葉之溯，現在我不相信，彩虹隻屬於陽光，一定，也有黑夜彩虹。
基地，仙兒的腿，迅速的恢複著。
“仙兒，現在腿怎樣？”老頭坐在仙兒的病床旁，X正在和給仙兒拆線，檢查骨骼的愈合情況，沒有打止痛針，有些疼痛，仙兒整個臉，因為疼痛，蹙眉嘟嘴，很是難忍。
“沒有關係，我能忍住。”仙兒看了看擔憂的叔叔，說道：“有疼痛的感覺，已經是種幸福了。”
“唉。你這孩子!”這孩子，就是這樣善良，疼痛的感覺，怎麽算是好呢？唉，不知道說什麽了，老頭歎口氣，隻是緊緊的握住仙兒的手，看了一眼X，用凜烈的眼神，吩咐道：“輕一點。盡量不要弄痛她。”
“是的，先生。”X點點頭，開始為馨兒拆線。
用鑷子小心的翻看線，找到線頭，用鋒利的刀片割開幾乎和肉鏈接在一起的針線，下了刀。
“嘶。”仙兒捧著腿，看著X舉重若輕的動作，輕聲的抽氣聲，從喉間發出。明明不是很痛，可是看見這樣的動作，帶來腿上軟軟的酥麻感，總覺得難以忍受，想要去撓下。
“很疼嗎？”老頭看著仙兒鼓著嘴吹起的樣子，橫了一眼X，嗬斥道：“為什麽不把線埋在裏麵？”現在，還抽什麽線，縫針得遭受一次罪，拆線還得遭受一次罪，沒這麽折磨人的。
看著丫頭，吹著氣，蹙眉的樣子，雖覺得有些孩子氣的可愛，可是仍然會心疼。唉，所幸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管她想要什麽，他都會替她拿來，不會再讓她受委屈，受疼痛了。
“這樣的愈合，必須拆線，不然，有可能傷口感染。”X頭也不抬，冷靜的回答。
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她肯定會選擇更好的方式的，他知道仙兒對老頭的重要性，自然不會讓她多受苦。
解釋著，手下的動作仍然沒有慢，仔細的看著腿上的線，眼睛一眨也不眨，終於，用鑷子的一頭，慢慢的，將所有的線取了出來，存長的線，沾染著結疤的殼，放在旁邊的白色磁盤裏。
“呼。”仙兒長舒一口氣，終於完成了。看見自己的腿上，終於沒有了那麽猙獰的線路，心中一陣激動，右手情不自禁的想摸摸自己的腿。
“別動。還需要上藥。”X喝止仙兒的動作，拿起旁邊的白色棉簽，沾染了一些液體，輕輕的滾動在她的傷口上。
條件反射性的縮腿，X看著她的動作，拿著棉簽的手，停在半空中，抬頭，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她到底想怎樣？隻是上藥而已，而且，這個藥一點也不會疼啊。
她嘟著嘴，無辜的眼神看著X，仿佛X手中拿的是什麽尖銳利器一樣，X無奈，解釋道：“不會疼痛，這個藥會讓你的腿快點結疤，也可以讓你早點做複健。”
“恩。”無奈的將腿伸直，仍由X上藥到自己腿上，冰涼的感覺，帶著微微的刺痛感傳來，並不是太難受，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她本不是那麽矯情的，以前，什麽苦，什麽藥都吃。隻不過現在，越來越離自己的腿好越近。心中有了希望，也就有了奢侈，總希望有些苦，能避免就避免。
“好了。”X上完藥，將棉簽扔在瓷盤裏，說道：“你的手，最好不要沾到腿了，手上有細菌，會引發感染。這瓶藥和棉簽，我放在你床頭櫃上，每二個小時，再塗一次，很快，你的傷就好了。”
“謝謝”仙兒點頭，看著X將藥品放在自己的床頭櫃上，對X道謝。
“別客氣。”X頭也沒抬，回道。
“好了先生，我先出去，替仙兒小姐定製複建計劃了。”做完這些，X躬身給老頭告退。
老頭點點頭，X退出去。
“叔叔，是不是X先生會笑我啊？”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仙兒也忍不住羞紅了臉，怎麽會像個小孩一樣呢？塗藥還會躲？
“不會，仙兒也隻是疼怕了。”老頭長歎了一口氣，帶著疼惜的眼神，看著仙兒，說道：“是因為叔叔沒有早點找到你，保護你。讓你遭受了這麽多苦，所以你才會這樣。”
這個翹著腿，靠在病床上，隻是因為沒有配合醫生塗藥，就自己責怪自己的女孩，要他怎麽不心疼呢？